李泉視線放在瓊恩-雪諾身上,說道:「瓊恩-雪諾,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在簒奪者戰爭結束後被艾德公爵帶回臨冬城撫養長大。有一隻白色的冰原狼叫白靈。目前擔任守夜人軍團第998任總司令。飾演者是……咳咳,我說得對嗎?」
「絲毫未錯。顯然你很了解我,但我一點也不了解你。」瓊恩-雪諾眉頭皺了起來,「飾演者是什麼?」
「沒什麼。」李泉心說背誦課文差點漏了嘴,他試圖把話題轉移開來,「我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你的人生經歷,家庭出身,兄弟姐妹,你的過去,現在,乃至未來。」
「未來?」
「你的未來不是一番坦途,我只能對你說這些。並且你身上肩負着一個很重要的使命。你知道是什麼嗎?」李泉神棍模式已開啟。
「我的使命?我從不認為我有什麼重要的。如果說使命,也許是守好長城,在這裏和異鬼戰鬥。」瓊恩說道,深深的打量李泉,「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關於我是誰,你心裏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李泉淡淡笑道,表情要多神棍有多神棍。
「你難道真的是……」瓊恩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這顯而易見。」李泉覺得有必要打消對方的最後一絲疑慮。
於是他伸出手來,手上忽然現出一團柔和的綠光。這團綠光化為了一道綠色能量圍繞着李泉周身上下遊走不定。看得瓊恩-雪諾和周圍一群人全都大眼瞪小眼,驚駭不已。
李泉只是展示了一點植物能量的運行,但在這裏人眼中,這就是魔法!
「我是神的使者,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李泉說出這句話時的聲音虛無縹緲,神聖無比。
瓊恩-雪諾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愣着半晌之後,他才說道:「我有曾想過,魔法也許是真實存在的,至少,在很久遠的歷史上就存在過。因為歷史總是參照真實去書寫的。但今天,你讓我確信了,魔法真的存在……」頓了頓,他又說,「關於你的身份,我無法做出評論。可否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瓊恩-雪諾無疑是個聰明人。李泉這樣一個自稱神派來的使者的人,不去找別人,偏偏來找他說話,說明李泉至少在他身上是有所訴求的。
不論這個訴求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只能先聽聽對方怎麼說,因為他別無選擇。
屍鬼已經被趕出了營地,營地外的作戰仍在進行,但那已經是另一個層面的戰鬥了。一群惡魔和植物大軍正在消滅不斷出現的異鬼和屍鬼,因為有大霧籠罩,營地里的人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跟我來。我們去那邊談。」李泉指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對瓊恩-雪諾說。
二人來到角落裏,不顧周圍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李泉把自己的設想提了出來。
這種事情有必要坦誠相言。既然決定藉助瓊恩-雪諾,扶植對方當代言人,該說的都要講清楚。
半晌之後。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需要鐵樹堡的鐵樹,長年提供。神在另一個世界需要這些資源。是的,這是神的旨意。什麼?你問神是誰?這個問題……神有很多身份,對你們而言,他是舊神,是幾千年前森林之子信封的神祇,後來先民來到維斯特洛,信仰的也是這位神。他可以說是自然的化身,是生命的守護者。沒錯,異鬼是神的敵人之一。神在其他世界還有其他敵人。」
李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一通忽悠,直把信息不對等的瓊恩-雪諾侃得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李泉實實在在展示出的神跡,由不得瓊恩不相信。
「你是一名候選者,神希望你能坐上鐵王座,帶領眾人從水深火熱中的世界得到拯救。神會給予你幫助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來。」李泉循循善誘地說。
「鐵樹堡,我知道,以前在家族裏聽說過家族事務,弗雷斯特的鐵樹盾牌誰都知道。」瓊恩說,微微一頓後,他卻話鋒一轉,說出了拒絕的話來,「但是,很抱歉,我無法答應你。」
「哦?為什麼?」李泉問,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本以為說服會很順利。他展示了神跡,救了對方的命,又開出了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優渥價碼。誰肯拒絕?傻子才拒絕。
可偏偏瓊恩-雪諾就是這樣的傻子。
「其實,我談不上信仰哪位神,如果說必須信仰一個,我會信那個幫助過我們的。」瓊恩語氣認真地說,「你能幫助我們剷除異鬼,我非常感激。如果是讓我上陣同異鬼廝殺,我也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但是,登上鐵王座?那不是我的想法。」
瓊恩微微轉身,視線望向營地中那些身披黑披風的守夜人。「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過去。我也不再是一個史塔克。我是瓊恩-雪諾,我立過誓言,此生只侍奉守夜人軍團。我擁有的一切就是我的兄弟,和這身烏鴉翎。」他緩緩地說。
李泉聽了,立刻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一開始他選中瓊恩-雪諾做扶植候選人就是看中了對方是個心境善良沒有野心的人。問題就出在沒有野心上。
換成任何一個人,在聽了一位神的使者承諾能幫自己坐上鐵王座,怕是都絕對淡定不了。但在瓊恩-雪諾這裏失效了。
瓊恩-雪諾就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或許加入守夜人之前他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然而生活的經歷讓他蛻變了太多,就像他所說的,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史塔克。如今他一生最大的願望除了全心全意效忠守夜人,可能就是夢想中的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每個守夜人都會發誓終生不娶,這幫人的思想境界與和尚有的一拼。
因此,誰稱王做主,只要不涉及到生存利益,他就懶得管了。
這就是一個私生子的人生觀。
相通此處,李泉不禁沉吟了起來。
他記得在劇情後面,瓊恩-雪諾放棄了守夜人的誓言,踏出了長城返回了北境。原因卻也是因為要避免拉姆斯-波頓對守夜人下手。那時的拉姆斯-波頓已經成了北境守護。瓊恩親自率眾征討拉姆斯-波頓,在私生子之戰中殺死了拉姆斯。..
可現如今小剝皮拉姆斯已經被他給殺了,劇情早已改變。沒有拉姆斯在旁施壓,瓊恩-雪諾怕是這一輩子也不會踏出長城半步了。
李泉不禁有些無語了。
他正打算說什麼時,神色忽然一動,目光投向了營地外。
在他感應當中,有大量異鬼和屍鬼組成的軍團在向這裏靠近。數量和剛才相比只多不少。
在劇情當中,時間遠遠沒拖這麼久,此時野人和守夜人早就敗了,死掉的野人也會被異鬼轉化成屍鬼。瓊恩-雪諾帶着殘餘的人乘船逃走,似乎屍鬼是無法渡水的。
可現在,野人們和守夜人非但沒逃走,那些逃走的見這邊神跡降臨又紛紛跑了回來。這樣怎麼行,自己好歹也要把這些人帶回去替他種樹,說什麼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李泉於是對瓊恩-雪諾說道:「叫上你的人,讓大家趕緊撤離。你原計劃不是要讓他們過長城,去南方嗎,就按你的原計劃進行。」
他聲音急促,語氣不容置疑,瓊恩-雪諾聽出他話中事情的嚴重性。「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又是大批異鬼和屍鬼朝這邊來了。必須儘快帶大家走。我能抵擋得了一時,可不能永遠這樣下去。異鬼是殺不完的。」李泉說。
「好,我這就去!」瓊恩當即說道。事情比他想的還嚴重,異鬼真的這麼可怕嗎,即使神派來的使者都無法徹底將它們消滅。
得到瓊恩傳話,野人營地里又混亂了起來。得知又有數量更多的屍鬼前來包圍這裏了,先前那些回來的船隻又紛紛划走了。
「你組織好大家撤退,不要亂,還有些時間,阻擋異鬼的事交給我好了。」李泉一邊摸出一大把種子來,一邊對瓊恩說。
屍鬼數量眾多,植物軍團也不輸半分。甚至只要李泉想,他能把整個維斯特洛都種滿樹,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屍鬼的優勢是沒有痛感,都死了還哪會有痛感,更不會有畏懼,在於活人的戰鬥中屍鬼以此佔盡優勢。但同植物的戰鬥中這些優勢就不復存在了。
植物也不會有痛感,也不會畏懼什麼,完全聽從李泉一個人的操控。單是近戰樹人就足以和屍鬼軍團打成平手。
李泉當然不會只用近戰樹人,那些都是炮灰而已。主要戰鬥力還是幾百顆戰爭古樹和打人柳,如果不是怕造成雪崩,他甚至想在這裏試驗一下塔利班自爆樹人的威力。
戰場形勢自然是一邊倒的。一棵戰爭古樹就能與一頭龍單挑,圍在戰爭古樹腳下的屍鬼給戰爭古樹造成的威脅連撓痒痒都不算。有幾棵戰爭古樹被屍鬼爬滿了一身,只見這些古樹身軀一抖,滿身屍鬼就像下餃子一樣被拋散了出去。
打人柳威風凜凜,有道是鞭長可及,隨隨便便一鞭子下去就能把一條直線上的幾百個屍鬼砸成一地碎片。
與之相比起來,惡魔們的表現就沒那麼顯眼了。兩個虛空行者,三個魅魔,四隻地獄犬,五隻小鬼,這些惡魔互相之間已經配合相當默契了,可惜能造成的殺傷有限,它們其實更適合用來做尖刀小隊執行特殊任務,而不是正面的大規模戰場廝殺。
這種規模的作戰,戰爭古樹和打人柳無疑是VP,實打實的戰爭機器。
營地中,瓊恩-雪諾派出守夜人負責划船,一趟一趟的將野人們送到對岸。李泉在前面固若金湯,誰都看得出來,今天如果沒有這位神的使者突然出現,他們恐怕全都凶多吉少。瓊恩心裏對李泉自然也是感激萬分。
終於,最後一批野人也登船了,野人營地內變得空曠一片。瓊恩來到李泉身邊說:「人都已經撤離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我們走。」李泉二話沒說和瓊恩一起上了最後一條小舟。
冰冷的河面之上,瓊恩望着對岸壯觀的戰鬥場面,一時之間有些迷惘。
李泉見了,微微一笑,他開口再三問詢,想看對方是否改變了主意。
但瓊恩還是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沒有一絲稱王的想法,他曾經想過成為一位史塔克公爵,但那可能永遠也不會實現。更不要說統一七大王國坐上鐵王座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願。」李泉無奈,只好說道。
既然瓊恩-雪諾此路不通,那他只能去看一看另一個選項了。
另一個有野心的,有智慧的,同樣也是他比較看好的扶植候選人,也是另一位坦格利安王朝的正統繼承人,自稱彌林女王;阿斯塔波的解放者;安達爾人、羅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大草原上多斯拉克人的卡麗熙;打碎鐐銬之人;龍之母;「風暴降生」的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說起這個女人,算是李泉所知道的權游世界裏為數不多具有奇特能力的人類。刨除她是三隻僅存龍族的養母不說,她的身軀是火焰免疫的。
她不會被火焰灼傷,行走在火海之中如履平常。
讓李泉看重的,不是她的特殊能力和高貴的正統出身,而是她同樣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扶植一位有慈悲之心的君主,總好於去扶植拜拉席恩家族的暴君,同樣好於蘭尼斯特那群陰謀者。雖然難度相對要大一些,不過這對在這個世界具有絕對力量碾壓的他來說都一樣。
既然如此,當然要選個順眼的。
「扶植她做女王也不錯。既然瓊恩沒心思坐鐵王座,那就只能讓這妞來坐了。」李泉站在徐徐靠岸的小舟上想着。
在岸邊,不論是野人還是守夜人已經開始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