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敬業的時候,靜下心來,默默無聞,曝光率不高。」陳子昂說道:「不像那些小鮮肉和花瓶,這些人到處找曝光,上這節目上那電視電影,一年下來到處跑通告,好像可以頒發個勞模功勳。其實這些人最沒敬業精神,不是他們本身有問題就是背後的資本有問題。這樣趕着場子掙錢,能趕出什麼質量的作品來?但很多時候,恰恰就是這些曝光量極高的小鮮肉和花瓶的通告費、片酬最高。這個市場,已經開始被資本玩壞,被大眾慣壞。」關彤彤是個極為聰慧的女生,一點就通:「曝光越多,民眾看到的就越多,被誤導這個人有名氣有實力,尤其還是俊男靚女,民眾只會看臉,被外表吸引,是嗎?」
「差不多,不談這個。」陳子昂拉着關彤彤,沿街找安靜幽雅點的地方吃飯。
等兩人吃完飯,天早就黑了。大帝都的天空一片紅光,陳子昂領關彤彤走向清華校園。
「不先去北大看看麼?」關彤彤疑惑,陳子昂怎麼要先去清華。
「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陳子昂嘿嘿笑道。
「啥禮物呀?」關彤彤摟着陳子昂手臂,很開心,每個女生都很期待喜歡的男生送禮物。
「別急嘛。」陳子昂領關彤彤進清華校園。大學的校園很寬鬆,幾乎都未限制行人出入。
陳子昂專門領關彤彤走燈暗荒蕪的地方。關彤彤的心撲通撲通跳。她能猜到陳子昂要幹啥。
果然,沒人的地方,他摘下她口罩,捧着她的臉。……良久。
「大壞蛋,以後不准這麼欺負我了,在外面還這麼不老實。」關彤彤被陳子昂從林子裏拖出來,她撅着小嘴,要是沒口罩、光線足夠,可以清晰看到她臉紅撲撲的。
「那咱去開個房間,好不好?」陳子昂哄道。關彤彤嬌哼:「才不,又想使什麼壞?」陳子昂沮喪。
關彤彤又說道:「我們學校明天開始前往基地軍訓,總共要十五天,今晚開始查寢了。」陳子昂裝作不高興,不說話。
關彤彤有些怕陳子昂生氣,沒話找話:「子昂,你們北影什麼時候開始軍訓呀?」
「我們才開學,還不知道,按慣例,過幾天吧。」陳子昂敷衍道。
「這樣呀。」關彤彤弱弱問道:「送我的禮物呢?」陳子昂情緒很不高的樣子,領着關彤彤繼續前行。
大路越來越寬,燈光越來越亮,路上行人越來越多。
「還生氣麼?」關彤彤停下來,搖着陳子昂手臂。
「沒有沒有。」陳子昂說道,但表情明顯很不高興的樣子,舉步要繼續往前走。
關彤彤緊緊摟着陳子昂手臂,拉住他,不讓他走:「騙人,你再生氣我就不走了。」陳子昂裝作委屈道:「我真沒生氣,我只是難過,我難過也不行麼?」
「難過……也不行,我在這你還難過啥呀?」關彤彤撒嬌。陳子昂很鬱悶的樣子:「你在這也沒用呀,你還太小。」關彤彤撅嘴,她就是也覺得自己還小,才不肯再讓陳子昂得寸進尺。
「知道我小你還……還……」關彤彤說不下去了,她想說知道她小還想哄她開房,那不行。
陳子昂連忙解釋:「我又不做什麼,不進去。」關彤彤撇嘴:「等我軍訓回來麼,今晚就陪你逛逛清華北大,好不好?」
「那你還拉着我不讓逛?」陳子昂舉步又要走。關彤彤拉住他:「你不生氣我們就逛,好麼?」陳子昂看着她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
她也正看着他,不時眨着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煽動,尤為動人。
「早不生氣了,走啦。」陳子昂她秀髮,笑了起來。兩人感情升溫,更加親密了,關彤彤走路變得輕盈歡快起來。
沒多久,陳子昂領着關彤彤來到紫荊公寓。這是清華大學新宿舍樓,剛投入使用沒幾年。
老的宿舍樓,據說慘不忍睹。這是清華學生最為詬病的一點。除去紫荊公寓,清華的學生住宿條件相比其它高校,要低上至少一個檔次。
「這是清華大學的紫荊公寓,住這裏的學生很幸福,住老宿舍樓的很慘,那些老宿舍樓最老的都有六十年以上的歷史了,一直沒翻新。」關彤彤給陳子昂介紹:「我們班有的學生在選擇北大和清華的時候,就是怕被分到老宿舍樓,才選擇了北大。」陳子昂笑了笑,對關彤彤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關彤彤眼睛一亮,她就喜歡聽陳子昂講故事:「嗯。」認識個月了,電話聊天的時候,她聽陳子昂講過很多故事。
陳子昂開始講故事:「有一個眼睛盲了的女孩,她一無所有,只剩下她的男朋友,男朋友問她:如果你眼睛好了,能和我結婚嗎?女孩答應了。很快,女孩移植了新視角膜,視力恢復,但她發現她男朋友盲了。男朋友向她求婚,女孩拒絕了,最後男孩只說了一句話:take-are-of-mees。」關彤彤愣在那裏。
這個故事,讓人心情沉重,很難過。她摟緊陳子昂手臂,表現得珍惜很稀罕他。
陳子昂又說道:「我再講另一個結局好點的故事吧。」關彤彤不知道陳子昂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陳子昂說道:「男孩向女孩求婚時,只說了三個字:相信我。後來,女孩為他生下第一個女兒的時候,他對女孩說:辛苦了。女兒出嫁那天,他摟着哭成淚人的老婆的肩膀說:還有我。他收到老婆病危通知的那天,不停地對老婆說:我在這。她要走的那一刻,他親吻她的額頭輕聲說:你等我。這一生,他沒有對她說過一次『我愛你』,但愛,從未離開過。」關彤彤聽完,感動得眼睛紅紅的。
他也沒跟她說過
「我愛你」三個字。他最多也就達到現在這個程度,側面告訴她,他愛她。
忽地。陳子昂牽着關彤彤的玉手,抬起頭來,和關彤彤一起看着眼前的紫荊公寓,對她說道:「寶貝,我以後,大學四年,就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