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鵲樓,《超跑》錄製節目的前一天的再前一天,並沒有停止接待遊客。
要到錄製的前一天,鶴鵲樓才開始停止接客,然後節目組工作人員加班加點佈置場地。
陳子昂和趙雅轉了一遍蒲州鎮,第二天傍晚才去登鶴鵲樓。
此時的鶴鵲樓已經被《超跑》節目組佔領,很多節目組和景區工作人員在佈置場地。
《超跑》所過之處,將來都會成為一個旅遊熱點。
交通便利,景區有底蘊,不愁不火。
鶴鵲樓在中國古代四大名樓里,最默默無聞。
主要是交通不方便。
像黃鶴樓就在江城市區內,江城又是中國一大交通樞紐城市。
以致黃鶴樓每年的遊客,要比鶴鵲樓的遊客多得多。
鶴鵲樓所在的鳳凰城,不是交通樞紐城市,也不是聞名的旅遊城市,來的遊客少。
就算來了,也還要長途跋涉去蒲州鎮那裏。
這是導致鶴鵲樓遊客偏少的主要原因。
登上鶴鵲樓,陳子昂顯得極為興奮。
只有到了這種地方,他才有回到故鄉的感覺。
記憶根植靈魂深處,左右靈魂。
「你很喜歡人文景觀?」一旁的趙雅看到陳子昂神采飛揚,忍不住說道。
陳子昂倚欄遠眺,看着遠處的山巒和雲彩、大地、河流,收回目光,神清氣爽說道:「沒覺得登高望遠,胸中似乎有數不盡的抱負嗎?跟你講,登高能使人產生積極向上的進取精神。看這天地,萬里河山,景象壯觀,氣勢磅礴……」
趙雅微笑着聽陳子昂說話,望向天邊,一輪落日正在向着樓前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視野的盡頭冉冉而沒。
再看看樓前下方的黃河,奔騰咆哮、滾滾南來,又在遠處折而東向,流向遙遠的大海。
隨着陳子昂的直抒胸臆,趙雅眼前呈現一幅溢光流彩、金碧交輝的壯麗圖畫。
這幅圖畫還處於瞬息多變的動態之中,充滿了無限生機的活潑美。
等陳子昂和趙雅看完風景,視察完場地工作準備回酒店,王登等人已經從上一期錄製地點飛過來。
李凱到處問陳子昂的房間號,大家都是熟人了,節目組也不全部瞞着,跟王登他們透露過陳子昂這期會過來,其他邀請嘉賓的身份,節目組倒沒透露。
等了一個晚上,陳子昂沒回來,李凱只得老老實實在自己房間待着。
這幾天不是錄節目,就是在趕路,饒是經常健身的李凱,也有點累。
第二天一早,《超跑》七位固定嘉賓一如既往排隊等邀請嘉賓的到來。
「這次會有誰呢?」王登拼命掩飾自己的激動。
「登哥,你又想哪個女嘉賓了是不是?」寧穎毫不留情揭穿。
「上期對搭檔那麼好,這期你還敢那麼放肆,小心回家跪鍵盤。」李凱提醒道。
「王嫂不是那樣的人。」陸飛幫王登說話。
王登摟着陸飛,很感動:「還是飛飛懂我,夠義氣。」
陸飛又補充道:「王嫂會把鍵盤換成搓衣板吧,鍵盤沒搓衣板有威力。」
王登推開陸飛。
眾人嘻嘻哈哈打鬧。
這時,導演提醒,第一位嘉賓要到了。
其實第一位嘉賓已經坐車過來,下車走了一段距離。
到時候鏡頭會拍車子和人,畢竟人家汽車廠商贊助,提供車輛,不給點鏡頭廣告怎麼行。
第一位嘉賓是個女藝人,叫伊姍,出道幾年了,在影視圈不是很出名。
《超跑》錄製了那麼多期,不可能都是大紅大紫的明星過來上節目。
首先,影視圈就沒有那麼多大紅大紫的明星。
其次,邀請的明星越大頭,出場費肯定也相應提高,節目組可不干。
最後,這檔節目也需要捧新人,給新人機會露臉。
伊姍是個小美人,身材不高不矮,提着裙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哇~」
「哦~」
七位固定嘉賓,除了寧穎這個女的,其他六位男嘉賓又開始嗷嗷叫。
每次出現女嘉賓,他們都這個樣子。
寧穎只能在一旁笑着看他們起鬨。
伊姍笑得很開心,《超跑》這幫男嘉賓的尿性,她沒來之前就聽聞過,今天總算見識了。
一群男嘉賓排隊跟伊姍握手,毫不掩飾對伊姍的欣賞。
美女嘛,大家都喜歡。
這個節目,男嘉賓都不用掩飾自己好色。
當然,也要有點分寸。
假裝正經沒必要。
伊姍和寧穎擁抱後,和大家寒暄,你一句我一句,差不多後,導演又提醒,下一個嘉賓要來了。
大家又開始翹首盼望。
忽然,現場音響放起《千年等一回》這首歌。
六位男嘉賓還沒看到來的嘉賓就張大嘴巴。
「不是吧?」
「誰來了?」
「是不是浩明?」
「嗷,是不是白娘子來了?」
「啊啊啊,一定要是白娘子!」
「……」
男嘉賓們嗷嗷大叫,李凱甚至又開始打滾,跪向嘉賓通道那邊。
這是他的風格,大家見怪不怪了。
果然。
趙雅穿着一身運動裝出現,男嘉賓們瞪大眼睛。
「白娘子!」
「真的是白娘子!」
「不穿白衣的白娘子啊。」
「……」
大家就想蜂擁而上。
趙雅有些羞怯,穿着運動裝的她居然還散發着仙氣一般,溫柔大方,緩步前行。
「白娘子!」
「白娘子好!」
六個男嘉賓爭搶着去跟趙雅握手。
「《白蛇傳》收視率逆天了,昨晚就破10,簡直不敢相信。」王登故意在李凱面前大聲說道。
李凱想哭。
許仙的角色應該是他演的啊,結果他沒看上,錯過了。
趙雅之後,又來了一個女嘉賓。
陳子昂是第四個出來的。
「哈哈,老夥計!」王登遠遠地就張開雙臂。
「子昂,我們太想念你了!」辰西大叫。
「子昂來啦?」寧穎吃驚,最為興奮的就是她。
陸飛有點靦腆,悄悄看着寧穎。
都好會演戲啊。
其實大家都知道子昂這期會來。
李凱看到陳子昂出現,對着鏡頭叮囑了一下:「接下來的鏡頭別剪進去哈。」
然後,等到陳子昂和大家見面握手擁抱,輪到李凱的時候,李凱突然就抱着陳子昂不撒手,痛哭流涕。
「子昂,我的許仙。」那傢伙,哭天搶地,都不知道練了多少回。
陳子昂一愣:「什麼情況?許仙今天沒來啊。」
「大哥,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李凱乾嚎,《白蛇傳》播了四天,已經把《雪狐》甩得沒邊了。
李凱真是欲哭無淚,參演《白蛇傳》的演員,名利雙收。
李凱雖然不缺錢,但缺代表作啊。
要問他現在的代表作,唯有《超跑》。
但特麼的這不是很諷刺嗎?
影視演員,代表作是綜藝節目,很丟人的。
歌手從綜藝節目走出來,那還說得過去。
「大家看着呢,起來。」陳子昂哭笑不得,李凱已經開始耍賴抱大腿了,坐地上。
一旁的其他六位固定嘉賓看笑話,反正這個團隊就是互相黑,互相看笑話。
倒是趙雅和伊姍她們覺得不忍直視。
「給我個機會,我也想火一把。」李凱不起來。
「什麼機會?」陳子昂問道。
「下次有《白蛇傳》那樣的火劇,給我個機會啊,不是男一號,來個男二號也行啊。」李凱連忙說道。
陳子昂謙虛道:「我哪知道會這麼火,要是不火,不是坑了你嘛?」
「那也不怕,反正我被坑也不少了。」李凱讓陳子昂一百個放心。
「哎,你這樣說你剛參演的戲,製片方會想打死你的。」王登在一旁說道。
寧穎和辰西在一旁樂呵呵的,《白蛇傳》他們雖然不參演重要角色,但也收穫巨大。
北影那邊,通過李秋婷的關係,伯玉娛樂簽了一個新人導演,在着手準備拍一部都市喜劇,主角是給辰西來着。
寧穎也會參演,戲份還不少。
鬧騰了好半天,《超跑》本期的五位邀請嘉賓全部到場。
然後,分組的分組,發放任務卡的發放任務卡。
陳子昂和趙雅一起來,自然不會被分到一組。
最後,趙雅和辰西一組,陳子昂和寧穎一組,王藍藍和陸飛又是一組,伊姍和李凱一組……
做任務的時候,陳子昂和寧穎是老手了,一如既往搗亂,坑了李凱和伊姍一把。
李凱習慣了,伊姍有點接受不了,差點哭了,一直在叨叨說陳子昂和寧穎不厚道。
李凱哭笑不得,私底下一直在安慰這個萌新。
「你很少看《超跑》嗎?」李凱問伊姍。
「比較少看,主要沒時間,一直在趕戲。」伊姍如實說道。
李凱只得普及知識:「《超跑》是娛樂性質的,不要太較真,玩遊戲是要表現出積極努力要贏的樣子,不能太隨意,但也不能太執着認真。」
「但他們不厚道,騙我們浪費了多少做任務的時間,看我們都落後那麼多了。」伊姍很不滿。
她甚至都不知道陳子昂和《超跑》、伯玉製作的太多淵源。
只聽說陳子昂是伯玉製作的老闆之一。
可能正因為知道陳子昂是老闆之一,還坑人,對任務內容可能比較清楚,伊姍才更生氣。
等到鶴鵲樓環節的時候,陳子昂和寧穎被伊姍針對了。
「李凱,快去搶信物!」伊姍拉扯陳子昂。
陳子昂想掙開還是不難的,但要掙開的時候,伊姍一口咬住他肩膀。
「嗷~」陳子昂倒吸一口涼氣。
尼瑪,這咬得不像是鬧着玩的。
「松……鬆口。」陳子昂眼淚差點飆出來。
伊姍鬆口後,陳子昂就想逃離,並不是想去搶信物,特麼的太危險了。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得罪小肚心腸的女人,下場就他這樣。
他沒想到伊姍這麼記仇,這麼較真。
然後,陳子昂要走,伊姍以為他去搶信物,直接把他撲倒,腿一跨,騎坐他身上。
陳子昂有點懵逼。
這位小姐姐女中豪傑啊,這麼拼。
陳子昂覺得好尷尬,連忙翻身。
可是,伊姍雙腿死死夾住他的腰。
陳子昂沒能起來,反倒又撲下去。
兩人要是都沒穿衣服,就是活生生的少兒不宜畫面啊。
不僅攝像師捂臉,連李凱和寧穎玩了三季《超跑》,也沒見過這麼拼、不怕失態的女嘉賓。
「草,這段誰剪進去我開除誰!」陳子昂趴伊姍身上,動彈不得,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鏡頭外的攝像師,工作人員,助理等人掩嘴而笑。
「穎穎姐,信物別搶了,給他們。」陳子昂臉都紅了,對那邊的寧穎說道。
伊姍卻還不依不饒。
「信物給你們,我們不搶,你可以鬆開了吧。」陳子昂臉皮再厚,此時都有些掛不住了,紅着臉對伊姍說道。
「不信你了。」伊姍不管。
等李凱拿到信物,伊姍才鬆開陳子昂。
李凱和伊姍走後,陳子昂連忙跑到一旁脫下上衣。
工作人員一看陳子昂的肩膀,吸了一口冷氣。
「啊。」寧穎大吃一驚:「是伊姍咬的嗎?」
「創可貼來一個。」陳子昂很鬱悶,對工作人員說道。
其實沒等他開口,就有人急急忙忙拿醫務箱過來,給陳子昂擦拭傷口,貼創可貼。
「這個女孩子,太不懂事了,陳總,要不要……」節目組一個跟隊的小導演有些氣憤,他沒說完後面的話,但意思很明顯,後期剪輯把伊姍的鏡頭縮減到聊勝於無的地步。
「不用,人家只是玩得認真了點,我們做人要大氣。」陳子昂拒絕。
然後,接下來繼續錄製節目,陳子昂的表現卻讓旁邊的人翻白眼。
哥,說好的做人要大氣呢。
事實是這樣的,本環節任務結束,開始撕名牌前,大家登上鶴鵲樓觀景。
王登問陳子昂:「子昂,你在江城寫的《黃鶴樓》都入教材了,讓黃鶴樓更加聞名天下。鶴鵲樓也是古代名樓之一,有沒有興趣也來一首類似《黃鶴樓》的詩歌?」
陳子昂看了看旁邊的伊姍,點頭說道:「好!」
而後,前世王之渙的不朽之作《登鶴鵲樓》出世。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這首詩前兩句寫所見。「白日依山盡」寫遠景,寫山,寫的是登樓望見的景色,「黃河入海流」寫近景,寫水寫得。詩人運用極其樸素、極其淺顯的語言,既高度形象又高度概括地把進入廣大視野的萬里河山,收入短短十個字中;而後人在千載之下讀到這十個字時,也如臨其地,如見其景,感到胸襟為之一開。
落日銜山,雲遮霧障,那本已減弱的太陽的光輝,此時顯得更加暗淡,所以詩人直接觀察到「白日」的奇景。至於「黃河」,也是寫實。它宛若一條金色的飄帶,飛舞於層巒疊嶂之間。
詩歌中可以揭示和宣揚哲理,但忌諱生硬地、枯燥地、抽象地說理。《登鶴鵲樓》把道理與景物、情事溶化得天衣無縫,使讀者並不覺得它在說理,而理自在其中。這是根據詩歌特點、運用形象思維來顯示生活哲理的典範。
在寫法上它還有一個特點:它是一首全篇用對仗的絕句。前兩句「白日」和「黃河」兩個名詞相對,「白」與「黃」兩個色彩相對,「依」與「入」兩個動詞相對。後兩句也如此,構成了形式上的完美。
哈?
聽到陳子昂念的詩,李凱精神一震。
白日伊姍?
寧穎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不怪他們會想歪,之前陳子昂和伊姍的姿勢,太不雅了。
當時在一旁的工作人員,也是瞠目結舌。
說好的大氣呢。
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伊姍也是有點懵逼。
後面詩句的具體內容,她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她被白日了。
「臥槽,太牛逼了。」王登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
李凱捂臉,他不認識王登。
四周靜悄悄的,有的人知道來龍去脈,有的在品味詩句。
「怎麼?」王登好奇:「不牛逼嗎?叫什麼來着,白日伊姍……」
說到這,他看到伊姍的表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