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 第六十五章：無仙？

    夜謙皺眉，這洗精伐髓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身體完全沒有任何變化，至少他現在感受不到，也沒有感受到雜質有排出，唯一的變化便是血液。

    鳳羽帶着夜謙慢慢朝着上方游去，夜謙主動抱住了鳳羽，沒辦法，手腳已然僵硬，只能保持那個被鳳羽擺好的姿勢。

    上岸後，那與夜謙後過節的六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了夜謙四人。

    火麒麟帶有歉意地開口道：「夜謙兄，實在對不起，剛剛沒有幫你。族內有規定，不可無故生爭執。」

    大鵬鳥也點了點頭，面帶歉意。

    「沒事，我也知道一些你們的規定。你們也沒必要攙和進來，他們就是找茬的。」夜謙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只是最後身體那一霎那的僵直讓他非常在意，這種瞬間的僵硬會扭轉局勢，夜謙實在是不敢想像如果哪一天何人生死戰，被來這麼一手，那就太可怕了。到現在夜謙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們獸族有什麼秘法是能讓人僵直一瞬間的麼？」夜謙開口問道。

    三人都是想了一想，卻都搖了搖頭。

    夜謙轉身看向龜老，龜老皺眉，似乎有所隱瞞。夜謙看龜老似乎不想說的樣子，也就沒有深問。

    待到夜謙的身體恢復後，幾人結伴離開了寒潭，只是夜謙總是覺得鳳羽的表情怪怪的，可是他又說不上哪裏怪，所以讓他心裏不太舒服。

    鳳羽想要抱夜謙的胳膊，卻被夜謙拒絕了，顯得有些傷心，看得火麒麟炎洛和大鵬鳥金越臉上不太好看，鳳羽可是部落里所有人心中的女神，不僅長得漂亮，關鍵是血脈強大啊，鳳族血脈可是不弱於龍族的，只是這一代龍王與世無爭，不然和鳳族的鳳凰交合，倒也能成為一代佳話，所有族人都很期待龍和鳳能生出什麼強大的血脈。

    回到住所，夜謙便被龍王叫走了，龍王難得的以人的形態站在夜謙面前。

    「孩子，伸手。」龍王虛弱的聲音響起，夜謙乖乖聽話，一瞬間，一道口子在夜謙的手掌心綻開，夜謙卻異常平靜，只是下一秒，他就不平靜了。他的血液，顏色變了，不同於正常深紅色的血液，而是淺紅色中夾雜着金色的血液。

    「怎麼回事？」夜謙抬頭，嚴肅地盯着龍王。

    「沒想到，竟然會生這種變異。」龍王皺眉，「孩子，別擔心，這於你，於獸族都沒有壞處，你的血液混入了獸族幾位神的血脈，產生了變異。人族正是因為血脈太過弱小，導致身體天賦比起獸族差得太多，同樣瘦弱的人與獸，揮出的力量天差地別，現在的你，恐怕血脈之力，不弱於我，甚至，強於我。」龍王說得很嚴肅。

    「你們口中的神，到底是什麼？仙？」夜謙終於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一個問題，獸族總是會提到獸神，可是在夜謙的認知中，神就是仙。

    「神？在你們人族口中，應該叫做帝。我們獸族將每一代突破到那境界的，稱為神。雖然獸族一直在追求九階之境，可是心底卻都明白，那個境界，並不存在。從先輩遺留下的種種，都在透露着這個信息，無九階。」龍王的話，讓夜謙的心狠狠地一顫。

    「無...仙....麼？」夜謙的聲音有些顫抖，雙目有些失神，雖然他對那個境界沒有那麼強烈的欲望，可是，每一個俢元者，誰不想進入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至少獸族從未進入過那個境界，傳說人族有人達到過，那個境界是否存在，只有百萬年前的遺仙大人民知道。」

    夜謙的頭腦有些混亂。仙，無數俢元者追求一生的境界，即使他們知道自己更大的可能連帝境都無法進入，甚至更低的境界都進入不了，可是他們依舊在努力，追尋，奮鬥拼命。若無仙，那麼他們這一生，意義是什麼？他們只是在追求一種不存在的東西，值得麼？

    夜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龍王的住所的，他的腦子裏一直迴蕩着龍王的話，那個境界並不存在。那話，不是龍王一個人說的，而是他的那麼多先輩告訴他的。夜謙雖不知獸族出過多少獸神，但是憑獸族的天賦，一定不會比人族少。

    一整個晚上，夜謙都沒有合眼，他突然現，他對於這個結果無法接受，直到現在他才現，他是那麼在乎成帝，成仙。曾經他一直以為自己修煉不是為了自己，可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夜謙才現，那些所謂的為了誰誰誰而修煉，不過是在騙自己罷了，如果哪一天真的他的目標都達成了，他問自己，自己還會繼續修煉麼，答案是肯定的，會。突然他現自己變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認識自己了，他不知道還是不是自己。

    曾經的他，為了和夜映蓮能夠過上平靜的生活而努力修煉着，不殺無辜之人，不打無謂之戰。可是慢慢地，夜謙現，他的心，已經墮落了，上一次紫楓那一戰，夜謙幾乎沒有猶豫便出手阻止了，他的心中直到觸及到夜映蓮那一塊時，才會有自責。明明錯在紫楓，夜謙依舊選擇了站在紫楓一邊，只因紫楓與自己略有交情，而對方，是陌生人。

    夜謙突然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是那個不屠無辜之人的自己，還是那個一切隨心的自己。可能兩個都是，只是那個一切隨心的自己，無謂善惡的自己，因為夜映蓮的出現，被他自己壓制，甚至即將被遺忘。夜映蓮離開了，便被徹底釋放，他還是他，只是也許從今往後，他，不再是他。一切，可能會在他想通之後，改變。

    夜謙抬起手，看着自己的雙手，曾經這雙手，雖然沾滿鮮血，卻依舊溫柔，可是現在，這雙手好陌生，陌生到夜謙那麼想折斷它。夜謙握拳，狠狠地打在床板上，床應聲而塌，夜謙轉頭看着漆黑的天空，口中卻一直重複着兩個字，無仙。

    突然，夜謙坐起身，「無仙？那又如何？仙，與我何干。我就是我，從今以後，我還是我，也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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