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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元草,生長於高溫之地,成熟後需要短時間內移植至常溫地,讓其中陽氣發散掉一些,讓人體可以接受之後,方可入藥。這種草藥的珍貴之處便在於,若成熟後不及時移植,便會陽氣過旺,若入藥,便會反噬。
而這種草藥最大的功效,便是壯陽。谷那種陰氣陰氣極重之地,便種植了不少這種草藥。第一是中和,第二,自然不用講。
夜謙對於這種草藥了解,是因為他最開始的想法,便是以陽氣調和體內陰氣,來做到治癒靈魂的目的,可是後來卻發現,自己的靈魂陰氣太過於巨大,只能通過陰氣來治癒,而不能通過陽氣來中和。
夜謙不敢過多停留,上前采了一顆,便轉身離開了,這一次,想要找到,恐怕是不可能了。上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那座大門前。
離開藥圃,只見芏瑤竟然坐在藥谷的石階上,臉色有些微紅,看到夜謙出來,把一顆丹藥塞到夜謙手中,便跑開了,而遠處飄來一句幾乎輕到聽不到的聲音,「不能誤會。」
夜謙攤開手一看,赫然是一顆陽氣丹,正是由陽元草煉製而來。而作用,是治療不舉,早泄等一些男性症狀,於普通人,一顆便能藥到病除。而在修元界,若女子把這丹藥交到男子手中,則是另外的一層含義,因為對於修元者而言,此物的唯一作用便是,壯陽,而含義,叫做,今晚我是你的。
夜謙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芏瑤是怎麼聽到的,這個讓他對芏瑤產生了好奇。
回到住所,將丹藥和陽元草放到桌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的事情。
藥圃的幻陣,上次應該不是幻覺,所以確實是看到了那個寫着大大的「帝」字的大門。而這次走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城牆,肯定是幻陣起了作用。上次既然沒有受到老婦人的阻攔,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
至於芏瑤,那就更奇怪了。她肯定沒有進入藥圃,芏瑤的修為夜謙都能感受到,只有地級初期,恐怕還是靠丹藥堆上去的修為,肯定不可能躲過老婦人進入藥圃,那麼是怎麼聽到自己說的話的?
「小弟弟,你怎麼吃這種藥啊?原來你不願意接受姐姐,是你那方面不行啊?可憐的小弟弟。」沒等夜謙反應過來,身邊已經多了一個鳳羽,如一條蛇一般纏住夜謙,輕輕撫摸着夜謙的臉,「小弟弟,你說,如果我控制住你,然後把那顆陽氣丹扔你嘴裏,會怎麼樣。」
「那我應該會爆體而亡吧。」夜謙無所謂地笑笑,他知道鳳羽不會,鳳羽也知道自己不會。
鳳羽鬆開手,和夜謙平躺在一起,測過頭看着夜謙,「離開獸神谷好久了,第一次離開這麼久,有點想我娘了。」
夜謙的笑容卻緩緩地消失,雙目失去焦距,「我也想夜皇門了。雖然那裏只有傷感,但是我真的,好喜歡那裏。瀑布,水潭,小樹林,每一個場景我都好想。」
夜謙眼前,出現的,又是那個小水潭,那個熟悉的瀑布,一張嫵媚的笑臉,她伸出手,輕喚道:「小弟弟,我們回家。今晚想吃什麼,師姐給你做。」
夜謙伸出手,想要握住那隻白皙的玉手,輕聲說了一聲:「好。」可是,抓住的,卻是一片空氣,畫面破損,眼前的,還是那棕色的房頂,看着自己的手,夜謙苦澀地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另一雙手抓住,放在了鳳羽的臉上,然後夜謙的臉被掰向了鳳羽,「小弟弟,你又想到了她?」
夜謙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從床上坐起,「今晚吃什麼?你又把小和尚一個人扔那裏怎麼行。」
鳳羽雙目有些失神,內心低語,「你為什麼就不能忘了她呢。」然後坐起身,笑道:「魔焰陪他玩呢,沒事。」
「那就更不行了,怎麼能讓魔焰帶小和尚,鐵定給帶壞。」夜謙說着,起身丟下鳳羽便往鳳羽的住處走去。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鳳羽的感情,他在逃避,他也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是他現在不想牽扯到感情,他有自己想做的,之前他想要殺了所有仙劍宗的人。但是現在他的目的變了,他能夠分辨善惡,不是小孩子了,即使現在的他在遺仙大陸的普遍認知中,依舊屬於未成年。他現在想做的,是毀掉仙劍宗。
鳳羽看着夜謙的背影,苦澀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太傻了,他不是你的,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不,我會讓他改變的。」然後,鳳羽那嫵媚的笑容再次掛上。
鳳羽的住所這一個月間總是有人光顧,夜謙,魔焰,還有八皇子軒轅卿。
「小和尚,魔焰哥哥告訴你啊,想要吃的好,過得開心,就要學會抓住女人的心你知道麼。來跟着我學,笑呢,要笑得帥,眼神,要深邃,知道麼。」魔焰說着,對那些女子拋出的笑容掛在了臉上,「來,跟着我學。」
小和尚一臉的迷茫,卻也聽話地跟着學,只是除了傻傻的神情和彎月牙一眼的眼睛,沒有一絲帥氣可言,只能說傻的可愛。
「魔焰,你又在教小和尚什麼。」夜謙哭笑不得地牽起小和尚的手,「至善,不能跟着你魔焰哥哥學你知道麼。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可是在教他將來的生存之道,什麼叫不是什麼好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魔焰一臉的驕傲,「壞人才能活得久,無拘無束。做什麼都不怕,因為不怕背負所謂壞人這個稱呼。」
夜謙一滯,「是啊,壞人做事才沒有心理壓力。可是壞人這個定義,是怎麼定義的呢。」
「壞人?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定義的。我們魔門殺人,他們體宗一樣殺人。我們魔門搶小門派的資源,他們仙劍宗一樣搶人家小門派的資源。既然他們叫我們邪派,那就是嘍。我們既然自己都不在乎,那他們怎麼說,我們管他們幹嘛呢?人家有他們的嘴,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嘍。」魔焰攤開手,無所謂地說道。
「是啊,沒有所謂的正,更沒有所謂的邪。」夜謙笑笑道,然後蹲下身,「至善,你不一定要做一個好人,但是,不能成為一個惡人知道麼?不然,佛帝會怪我的。」夜謙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也不認為自己能教好至善,佛門的環境能夠培養一個人的心境,而夜謙自認,他沒有那個能力。
夜謙能做的,只是讓至善不成為一個他認知中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