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 第三章：青梅竹馬夜映蓮

    夜皇門門派內，門主閣。

    「老爹，我在來的路上聽到邪派的人似乎想要挑戰鬼谷。」夜謙靠着柱子，將路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夜皇門門主。在門中，所有人叫門主都是老爹，叫長老們都是爺爺。

    「挑戰鬼谷麼？邪派？」夜皇門門主眉頭緊鎖，「看樣子大要變天了。小謙，去幫我叫長老們吧，你應該可以進入他們的閉關地的。」

    「好。」夜謙知道門主的話中之意，也猜到了魔子一定沒有帶回門中，不然現在門主一定不會在門主閣中了。所謂的變天，他也懂，佛門從來就沒答應過讓邪派的人進入其中，那麼這次一定也不會答應。佛門在正派中的地位一直很高，只要向其他正派送去求助信息，那麼大大小小各個正派一定就會來幫忙，邪派看正派聯盟，一定也不會坐視不管，不可避免得也會聯盟。那麼，這次幾個邪派頭領的挑戰鬼谷之行，將會變成正邪大戰的導火索。

    其實夜皇門對於正邪，一直處於中立，這遺仙大，本就沒有正邪之分，只是修行功法不同，邪派之內的很多功法是損人利己的功法，所以才會被稱為邪派。夜皇門內修行功法很多很多，甚至有高級的邪功，畢竟是一個出過帝級強者的門派，怎會缺高級功法呢。其實夜皇門門內修行正統夜皇門功法的人並不多，或許連十分之一，不是因為不厲害，而是對天賦要求太高，能學的人都可以稱為天才。不因其他，只因這是帝級功法，這是夜皇門創始人夜帝創造的功法，也是夜帝一步步成帝的功法，所以不是誰都能學的。夜帝修行的功法分為兩部分，隱逸功法《天隱》和殺功法《夜殺》。

    而夜謙，當然可以進入長老閉關地，夜皇門內每一個修行夜帝功法的人都可以進入長老閉關地。這不是偏愛，而是這功法有人指導更容易修行。門內人多數都是修行暗殺一類的功法，那些非暗殺類功法只做為輔助功法修行，畢竟夜皇門的根本，是暗殺。

    夜謙穿過門主閣，沿着一條幽深的小徑一路到底，一面石壁矗立在小徑盡頭，石壁高聳入雲，這石壁表面，有着幾個小洞穴，那就是長老的閉關地。而地面上有着幾個光的陣法，傳送陣，而夜謙卻沒有踏上任何一個，直接扯開嗓子大喊，「老頭子們，生死存亡，起床啦。」這一聲不可謂不響，但夜謙不知道這些洞穴中都是有隔音陣法的，除非你的修為高過佈置陣法的人，不然聲音無法透過陣法傳入陣內。畢竟夜謙只是天賦高，卻並不是最勤奮的，對於陣法更是可以算一無所知，只知道地上這個會光的地方站上去可以傳送到幾個長老的閉關地。

    但是幾個長老卻仍然出關了，可能是聽到了，可能是並沒有入定，也可能是門主夜風通知了他們，他們出關了。

    「小謙子，別喊了，雖然我們都老了，但耳朵還不至於聽不到了。」大長老背手懸空而立。

    「出事兒了，老爹叫你們過去。」夜謙抬起頭，看着懸空而立的大長老，一臉羨慕，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懸空而立啊。而想要懸空而立，最低修為也要達到天級，只有進入天級修為之後，才能用真元拖住自己。不是之前的修為不行，而是這所需要的真元太過於龐大，奪天期之前不是迫不得已，沒人會選擇飛行，太得不償失了，雖然度較快，但如果你在與別人交手時，瞬間爆，卻未得先機，且消耗了大量的真元，後繼無力，只任人宰殺。而到了奪天期，真元儲存量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因為真元儲存形勢將會由氣態轉化為液態，那真元可以稱之為用之不竭，當然交手時還是會用光。

    大長老並沒有在意夜謙的目光，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然後頭也不回得飛往門主閣，其餘幾位長老也續出關，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夜謙打便離開了，似乎知道有什麼大事要生了。

    夜謙也未在此久留，徑直奔向了學徒住宿群。這裏是夜皇門門徒的住處。此處是一間間小房子，一人一間，外面是院牆，圍成中間的一個空間，中央有一道牆，隔開男女房間。這空間最前方是一個大院子，後面就是門徒的小房子。其實夜皇門並沒有規定男生女生不允許住一起，只是象徵性地攔了一道牆罷了。只要兩情相悅，住一起宗門也不會阻攔。而此時夜謙去的正是女生建築群。

    「師姐，我回來了。」夜謙停在一間紅色的房子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卻沒人回應。「不在麼。」他失望地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突然，一具柔軟的軀體抱住了他，「嘿嘿，小弟弟，你回來了啊，敲一下門就走了，也太沒耐心了哦。」說完，還抬手捏了捏夜謙的臉。「小弟弟，你好像又長高了誒。」說着，還拿手到夜謙頭頂比了比。

    夜謙無語得回過頭，看着夜映蓮，「師姐，我們才兩周不見，我怎麼可能長高。」邊說邊拍掉那雙在自己臉上時掐時揉的手，似乎夜謙的臉是她最好的玩具一般。

    「小弟弟，你是不是來提親的呀，姐姐準備好了哦。隨時都可以洗乾淨等着你來臨幸哦。」說着還挺了挺那育完好的胸部。

    記得小時候，夜謙就天天跟在夜映蓮的屁股後面，夜映蓮對夜謙也猶如親弟弟一般，好吃的先給夜謙，好玩的一起分享。突然有一天，小夜謙說，長大後我一定要娶師姐，和師姐永遠在一起，保護師姐。而夜映蓮只是笑着默默小夜謙的頭，說小弟弟你真可愛。但是倔強的夜謙卻天天跟在她身後說一遍，夜映蓮拿他沒辦法，也就答應了。漸漸長大了，夜映蓮也天天拿這個笑話夜謙。夜謙想到也會害羞，但是兩人心裏都懂，雙方是真心的，等到他們都長大了，小時候那幼稚的約定，一定會實現。最懵懂的感情，卻是最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感情。

    「師姐，我餓了。」夜謙默默自己的肚子，咧開嘴笑着，現在的他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好好好，師姐給你去做飯。」夜映蓮摸摸夜謙的頭，朝屋內走去。屋內佈置很簡單，一張餐桌，兩把凳子，一個灶台，兩張床和一張梳妝枱，上面有胭脂，水粉以及一面鏡子。兩張床中的一張是夜謙的，他經常睡在這裏。

    看着那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夜謙嘴角只有幸福的微笑。他是一個愛笑的孩子，面對敵人時，他也是笑着的，因為師姐說過，他笑的時候好好看，讓她着迷。雖然現在不是飯點，他們仍然吃得很開心，即使她已經吃過了，但是她任然陪着他吃了很久。夜皇門是個暗殺門派，他們在外是冷血的死神，但是在門內，他們是同病相憐的兄弟姐妹，門內所有人都是彼此的親人。他們都是被撿回來的可憐人，他們都是從小被人遺棄或者家族遭遇不倖幸存下來的人，他們都是孤身一人，但是夜皇門是個大家庭，這個大家庭有數千人，互幫互助。

    「小弟弟，這次任務怎麼樣，好玩麼。」

    夜謙將自己出去的經歷對夜映蓮如同講故事一般講着，這講到危險的地方，夜映蓮會攛住夜謙的衣服，如同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末了，還不忘對師姐說，最近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

    不知不覺天便黑了，夜謙躺在了那張屬於他的床上，而夜映蓮則躺在另一張床上。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夜謙感覺到有什麼鑽入了自己的懷裏，但是夜謙早已習慣，也知道是誰。

    每當夜謙回到夜映蓮的住處，晚上，夜映蓮一定會爬到他的床上，第二天會義正言辭地說，你回來不就是讓我抱的麼。如果夜謙狡辯什麼，那麼夜謙的臉就會受到夜映蓮的蹂躪。

    第二天早上，夜謙醒來時，夜映蓮早已不在，桌上留有一碗白粥。夜謙知道，夜映蓮有早上出門練功的習慣。用她的話說，就是沒有天賦，就用勤奮彌補。但是她真的沒有天賦麼？不是，而是夜謙的天賦太過逆天，兩人修行的，都是《天隱》和《夜殺》。十七歲的夜映蓮，比夜謙多修行了兩年，她的修為，在夜謙之上，早已鍛魄頂峰，即將跨入地級。但是，夜謙的天賦卻給了她極大的壓力，夜謙十五歲，沒有太過注重修煉，修為已經過了她十五歲時的修為，所以她不敢怠慢，生怕哪一天夜謙過她。她的天賦，放在外面，絕對是所有門派哄搶的程度。即使在夜皇門中，天賦在夜映蓮之上的，也在一隻手之內。

    夜謙和夜映蓮總是聚少離多，所以他們總是很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夜謙若不是太累，也會與師姐一起早起練功。但是每次執行任務回來，夜謙第二天都會起不來，因為疲憊。這一次，也沒有任何意外地，夜謙沒有起來。

    起床洗漱了一番，喝掉那碗早已冷掉了的白粥。對比任務時吃的野菜，肉乾和乾糧，完全不會料理的夜謙對這白粥相當滿意。更何況是師姐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