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軍閥 第二百七十九章.命根子的玩笑

    一個關白虛職重要嗎?

    很重要!

    德川家康憑什麼建立幕府統治倭國而豐臣秀吉卻沒建立幕府?其實是沒辦法,家康出身的松平氏是名門之後,皇族外放臣籍的源氏的後裔,而豐臣秀吉,農民出身而已,最早姓一個隨隨便便的木下,當年他姓氏羽柴也是自己取的,好高大上一點,最后豐臣這個姓則是求得皇室賜予,入贅攝關的鷹司家獲得的,繼承豐臣姓氏的同時還繼承了相當於宰相這個關白的位置,豐臣秀吉這才合法的統治日本。

    如果毛珏想要披着豐臣家的羊皮與德川家光一較高下,這個職位必須給取回來。

    只不過德川家對皇室的滲透還真夠徹底的,如今的明正女天皇就是上帶將軍德川秀忠的侄女,京都大大小小的官位,德川家的人佔據了不少,甚至宮裏管事都是,讓空架子天皇下旨,還真難。

    只不過看了宋獻策這貨遞上來的錦囊妙計,不管是小天皇還是老公主,都是賊雞個無語。

    可就算是如此不靠譜的計劃,該執行還是得執行。

    …………

    天皇冬遊回宮第三天,京都,上福宮。

    尖銳的女人驚叫聲劃破了夜空,本來漆黑一片的宮內,迅速的被火光所照耀,拿着火把,四處奔跑的宮內執勤武士匯聚成了一條火龍,混亂的叫嚷了半邊天,終於在靠着宮牆不遠的雪堆旁,把那一對兒衣冠不整的男女抓了個正着。

    次兩日。

    五攝關九華清十三大家族的重臣,京都兵衛的六波羅探題加藤正信,甚至幕府的老中稻葉正勝都是連夜趕了過來,空置了許久的京都大殿難的如此濟濟一堂,那模樣,似乎天皇又重新掌握了政權那樣。

    坐在上首的小天皇明正,本來就瓷娃娃那樣的小臉更是死板的像個瓷娃娃,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至於她身後,老皇姑,上上代天皇的女兒和宮內親王那張乾枯的老臉則是陰沉的猶如下雨一般。

    一個個公卿同樣老臉死板,讓坐在最中間的稻葉正勝好像芒刺在背,一雙雙眼睛死死盯着他老頭。

    這事兒也實在是棘手,宮內的僕從與上代天皇的侍妾私通!更棘手的是,兩人還都是從幕府方面派過來,就算平時,這也是件大事兒,再趕到如今這個與毛利家開戰的節骨眼上,更是敏感,別看天皇不掌權,要是處理不好,也得引起舉國的譁然,到時候那些個諸侯大名,又該起亂子了。

    態度同樣是顯得嚴峻無比,跪坐在朝堂中間,稻葉正勝是義正言辭的晃動着手,氣憤的揮着手叫嚷着。

    「如此骯髒醜陋之行,簡直是人神共憤,對天皇血脈的褻瀆,將軍殿下聞之,也是暴怒異常,這兩人,應當押到二條河城,處以烹殺之刑以儆效尤!」

    「恐怕這就不能如稻葉大人所願了。」

    臉上很是無奈與憤怒,和宮暴躁而陰沉的說道:「這兩人私通已久,似乎早就做好了被發現的覺悟,被抓住當晚就在獄中服毒了!」

    「啊……,這……」

    人都死了,沒有一場氣勢恢宏的處罰,似乎怎麼都平息不了皇室的憤怒,要不,把加藤正信給撤了,換個溫和派的人來管理六波羅?

    就在稻葉正勝有點沒轍的時候,拍着地板,和宮已經是聲音惱怒卻嚴厲的吼叫起來。

    「皇室血脈傳自天照大御神,乃是人間的神明!血脈豈容這等骯髒凡人所玷污,必須進行徹底的保障,以確保不會給這些齷齪之人任何機會,聽聞大明朝宮中,所用男人,一律要閹割了再用,本宮認為,此舉在京都也是很有必要!」

    「所有宮內僕從,侍從官,必須要閹割了,以表達對皇室的忠誠!」

    這憤怒的話一吼出來,別說旁邊侍從的官員,就算稻葉正勝自己都感覺胯下一涼。

    「內親王,此舉未免小題大做了吧?九條家侍奉皇室已經幾百年了,家族子弟從未做過任何出錯之事,無罪而罰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這牽扯的可不止幕府,京都公卿族內可也有不少人在宮內斥候着,九條家督九條正名第一個跳出來抱屈。

    「宮中服侍的不止是公卿世家,還有不少外來人,這次醜事已經敲響了警鐘,就算是公卿家族子弟不閹,這些外來人也必須要淨身!」

    算是做出了個妥協,可和宮的態度依舊強硬,那些公卿的神色少頎,可稻葉正勝那張老臉就難看了,外來人,不就是江戶方面派過來的嗎?

    「內親王,陛下,此舉大可不必吧!宮中選人,本來就規矩層層,能進入宮中服侍皇室的,都是規矩之人,用刀兵血刑來……」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攝關華清家族的子弟一但出現問題,各家主將自裁謝罪!可這些外來人出了問題,他一死可彌補嗎?還是將軍大人故意想要混亂我皇室血脈?」

    這話可就大了,不僅將了稻葉正勝一軍,更是把在場公卿給逼到絕路了,自己家族子弟要是管不住自己小弟弟的話,自己也得跟着切肚皮死翹翹?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誰也反駁不得!一個個公卿家主甚至心裏都開始盤算,實在不行,輸送到宮內的子弟乾脆也閹了得了,至於稻葉正勝,這大帽子更是不敢背,一張老臉拉的老長,在那些緊張的宮廷侍從官注視下足足遲疑了許久,他是終於點了點頭。

    「如陛下與內親王所願吧!」

    反正倭國宮廷也不大,不像京師城幾萬多閹人,也就是一百多個僕從,為了幕府的大業與皇室的安穩,這些人的小弟弟,犧牲也就犧牲了吧。

    …………

    宮廷,暖室。

    「啊!!!!」

    悽厲的慘叫聲猛地從裏面傳了出來,手裏拎着把血淋淋的小刀片,滿嘴鬍子茬子,長得跟肌肉版武大郎似得粗漢子又是撩開門,一邊隨手把一嘟嚕吧唧一下扔進垃圾桶,一面粗着嗓子叫嚷着。

    「下一個!」

    這閹人也是技術活,倭國國內是沒這人才,只能是在負責騸宮廷馬的馬夫中找了個獸醫,看着這鬍子啦擦的粗漢,看着他手裏的騸馬騸牛刀,看着嘟嚕一聲扔進垃圾桶的玩意,看着被兩個侍女攙扶下病床,弓着腰嘶聲竭力哀嚎着下去的同僚,這震撼力太大了。

    「我不當這個差役了!我要回家!」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個心理壓力,帽子一扔,轉身就想跑,可這時候了,哪兒容得他跑,兩個武士從邊上一拖,拎小雞子那樣就把這人給拎了回來,在他絕望的嘶吼中綁在了病床上,拔下了褲子,用酒精泡了泡刀子消毒,滿是邪笑,那個獸醫又是拎着刀子按了下去。

    聽着裏頭嘎吱嘎吱的切肉聲,還有堵着嘴嚎不出來的慘叫,外面排隊的內侍僕從又是狠狠咽了口口水。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在這兒排隊,幕府在宮中最重要的幾個頭目眼線,利茶,苦休,近藤幾個則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攏到了京都幕府的驛館,悲催的圍攏着稻葉正勝。

    「大人,我等也在閹割之列!我近藤家還需要傳宗接代呢!這不行啊!」

    「下官請調回江戶!五十歲以上不用閹割,下官請求換人!」

    「那些公卿家的都不用閹!憑什麼幕府來的都得閹割?」

    事關自己小兄弟,大意不得,一個個武家出身的爺們,伊賀出身的忍者也顧不得矜持了,一個個吵鬧的沸反盈天,聽的稻葉正勝也是頭大幾分,同樣惱火的大聲嚷嚷着。

    「出發之前宣誓,誓死效忠將軍!死都不怕,這算什麼?一刀下去才幾兩肉?這正是你們展現對將軍殿下忠誠的時候!誰敢打退堂鼓?」

    幾兩肉?稻葉家子孫多了,你怎麼沒事兒不切個幾兩肉?一肚子腹誹,那些看管,頭目悲催的嚷嚷聲更大了。

    「大人,再想想辦法!」

    混亂的不僅僅男官,一個個去勢後修了「產假」的男官,手頭的工作都丟給女官了,還有些相好有勾搭的女官聽着那頭一休哥高唱的割雞割雞之歌,也是一天魂不守舍的,整個京都皇宮都亂做了一團。

    沒人注意道,這幾天,五攝關家族幾大家主公卿,入宮的頻率也高了不少。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了,京都這幾兩肉風波尚且未完全散去,宋獻策卻是終於等到了他所求的,這次不是去和歌山,而是進了城,去了鷹司家的祖宅,還是個火塘子散發着幽暗的光輝,鷹司,三條,近衛,幾個攝關家家主老臉死板的猶如銅像一般,隨着火光的搖曳而陰晴不定,可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屈辱與痛惜,看着宋獻策手頭那本詔書。

    詔書的北面,中間是十八瓣菊紋,兩旁是藤原家五家族的家徽,正面印着皇家的印信以及各家族的印信,名義上,沒有比這份詔書還具有法理性的文件了,再一次,他們這些藤原家的後裔將祖先傳下來的官職拱手讓了出去。

    「宋大人,五攝關與皇室的命運,就託付到您之手了!」

    終於收起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將那份詔書寶貝一樣藏在了懷裏,宋獻策也是重重一鞠躬。

    「諸位放心!只要豐臣家愈發的強大,沒人能動了藤原家的顯赫!」

    「下官告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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