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沒有深仇大恨,為何要對我開槍?」黎兵笑着收起槍並將雙手攤開。
女人仔細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上次正是他手下留情才放過自己,若是換做旁人即使不殺了自己,也難逃被侮辱的噩夢。
「你來這裏可是為了找麻五?」
女人笑得溫婉動人:「你怎麽知道麻五?」
「上次拍賣會上的女人都是他搞來的,想必你也是一樣。」
「嗯,有道理。」
「可惜麻五已經走了。」
女人斂住笑容,急着問道:「他去了哪兒?」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女人沉吟了一陣,問道:「你想殺他?」
黎兵搖了搖頭,並沒有將實情告訴她。反而問道:「你是麻五的手下。」
女人也同樣搖着頭。
黎兵暗道:「真是奇怪,她並不是麻五的手下,那她來此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她為何要殺張醫生?」
「你很奇怪我的身份,是嗎?」女人的美眸注視着黎兵。
「是的,我的確很好奇。」
女人得意的笑着,輕撫了撫貼耳的長髮:「你真的不殺我麼?」
這個問題問得黎兵猶豫了半晌。他摸了摸鼻子:「我不會殺一個對我手下留情的人,更何況你還是位女人。」
一陣笑聲傳來,女人得意的道:「看不出你還是一位憐香惜玉之人。既然你不殺我,那我可走啦!」
黎兵望着這位說走就走的女人,很專業的將子彈退出,衝着纖長的背影喊道:「把這個拿走。」一把銀色手槍隔空飛向女人。
女人回眸一笑。
「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淡淡的笑着:「既然相逢何必又要相識。」說着大踏步的走開。
黎兵摸了摸頭,想起這句話正是出自他的口中,露出一記意味深長的笑,轉身鑽入車內。
聽着勁爆的舞曲,他卻在分析着女人的來歷,既不屬於麻五爺的手下,又不是玉龍會的人,他想起女人看到玉佩時的眼神,而且又親手殺了張醫生,他懷疑女人是梁洛明派來的,殺張醫生正是為了滅口,搶奪那塊玉佩。他越想越覺得可怕,女人來此的目的也很有可能是為了殺麻五爺,可是這麻五爺是玉龍會的人,而玉龍會又隸屬聖火,為何要殺自己人?他燃起一根香煙狠狠的吸着。
「小黎,快走。」
黎兵迅速將煙頭彈向窗外,忙發動引擎。
陶洪志抱着娜娜的嬌軀鑽進車內,不斷的喘着粗氣。
車子遠離別墅,娜娜仍是滿臉的惶恐。
「這些蝦兵蟹將很難纏麼?」
「那倒不是,只不過那些艷裝女郎比較難纏。」
黎兵微微一笑:「你不是很有定力嗎?怎麼會怕一群女人?」
「那些男人都被我打趴在地,哪曾想那些艷裝女郎居然光着身體往我身上撲,真是罪過。」陶洪志心中不斷的念着「靜心咒」。
「哈哈……。陶叔這次可是大飽眼福嘍!」
「臭小子,是不是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故意讓我去的。」陶洪志聽到他的笑聲,頓時怒氣衝天。
「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我怎麼會知道。」黎兵無聲的笑着,透過後視鏡打量着娜娜,發現她仍是驚魂未醒。
「丫頭,你放心吧!那位莫七爺已經被我嚇得膽寒,以後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
娜娜抬起臻首望着這張醜陋的臉頰先是報以一笑,細聲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
「陶叔,那艷裝女郎朝你撲過來,你是怎麼應付的?」黎兵很想知道答案,所以刨根問底。
「你專心駕車,這個問題先不回答。」
陶洪志這麼說更引起黎兵的好奇心。他甚至懷疑陶叔佔了便宜,所以才會如老僧坐禪般念着咒語。
車子來到「聚福餐廳」。小江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握着拳頭砸在餐桌上。
那雙眼睛腫的很高,他已經忘了自身的傷痛。
黎兵下車後望着澄藍的天空潔白的雲,陽光很燦爛卻不是很熱。
「哥哥。」
小江無力的抬起頭,強睜着那雙腫的很高眼睛,激動的喊道:「娜娜。」
兄妹二人抱作一團,哭聲大作。小江狠狠打着自己那張滿是淤青的臉。
娜娜向小江訴說了經過,兄妹二人齊齊望向陶洪志。
黎兵和陶洪志站在一起,正處於兄妹二人的視線中,也許他知道下一刻將要面臨的情景,急忙側身走開。
小江和娜娜一同跪在地上,不斷的道謝,這種恩情絲毫不亞於救命之恩。
陶洪志急得滿頭汗水,忙將兄妹二人扶了起來,做好人的滋味確實很受用。他趕了半輩子的屍,雖然也是做好事,卻沒有人對他說過一個「謝」字,反而遭來人們的冷嘲熱諷,就連孩童見了自己都躲着走,怕沾染上晦氣。
黎兵拿過一瓶佈滿灰塵的礦泉水開始潤着自己的喉嚨,靜靜聽着他們的對話。
「那位莫七爺斷了兩根手指,他再也不敢來尋仇,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小江聽後,怔怔的杵在原地。娜娜偷偷瞥向哥哥,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陶洪志見兄妹二人半天也沒個主意,徑直奔到吧枱,從灰塵滿布的酒架上再次拿出一瓶牛欄山,回到座位上,一個人自斟自飲。
小江嘆了口氣:「莫七爺肯定會採取報復,省城怕是沒有我們兄妹的落腳之處了。」
「那位莫七爺究竟是何來歷?難道省城沒有法律嗎?」
「老伯,您有所不知,這位莫七爺的妹夫正是何永乾,省城何家的掌舵人。」小江是本地人,對這省城的人物可謂是掌握的很熟,提起這位何永乾時,他的表情卻很絕望。
黎兵聽到何永乾時,他便已知曉此人正是何大少的父親,小鮮肉何駿成早已在龍躍酒吧自報家門時向麻五爺提到過這個名字。
陶洪志憤憤不平的道:「狗屁何家,我就不信那何什麼乾生的三頭六臂。」
「陶叔,是何永乾。」黎兵在一旁微笑着加以更正。
「哥哥,我們還是離開省城吧!」娜娜的睫毛上掛着淚滴,每一次眨眼,淚滴都會輕輕落在那白嫩的臉上,正是梨花一枝春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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