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怪叫着,隨即雙手攥緊的血形人,居然無比痛苦的掙扎了起來。
只是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擺脫那隻手的束縛,最終全都有些虛脫的停止了掙扎。
壞人似乎這才注意到,還有其他活人存在,略帶警覺的咧着嘴,將手中兩個血形人狠狠摔了出去。
「沒想到,你們這幫所謂的除魔之士,鼻子比狗還靈,居然一路跟蹤到了這裏。」
說完,他伸出乾枯的雙手,帶着濃稠的黑氣,快撲向陳勃。
他人還沒到,一股強烈的屍腐氣,洶湧澎湃的沖入陳勃的鼻子裏。
雖說那股味道無比難聞,但也讓他生生止住了乾嘔的衝動,這才搖晃着站了起來。
黑氣即將觸碰的瞬間,他原本漆黑的眼眸,直接變得無比妖異而尊貴的紫色。
「你的眼睛!」
那人一臉驚詫的怪叫着,想要縮回雙手。只是還沒等他縮回手,原本纏繞在手上的黑氣,迅變得無比稀薄。
伴隨着他的慘叫,那雙乾枯的手上,出現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痕。
伴隨着裂痕的不斷出現,他全身的黑色羽毛也在快脫落,紛紛揚揚的飄灑在空中。
終於,他縮回了雙手,只是身上原本濃密的黑色羽毛,已然脫落了將近三成,整個人也似乎因此無比疲憊的倚靠在血墓上。
血墓傳來一陣流水聲,他手上的細小裂痕里,注入了一道道血水。
只是原本艷麗的血墓,此刻卻有些黯淡,似乎是剛才用去了過多的能量。
「可惡啊,我好不容易,才剛剛好湊滿九十九個人數,你居然讓我受這麼重的傷。今天,我要你的命。」
「你似乎忘記了,我們不是擺設。」
伴隨着王重陽的回應,陳勃身旁的那些人,全都站直了身體,隨後一個個指尖飛出顏色各異的光芒,迅逼向了那人。
光芒快擊打在那人身上,伴隨着一陣脆響,他身旁的羽毛又飛落下一些,惹得那人又是一陣急促的顫抖。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們這些毛頭小子,還真以為,借了幾樣東西下山,就能對付得了我們了?」
那人說完,猛的一跺腳,地上散落的黑色羽毛,迅漂浮在他周圍,形成一個黑色的圓球狀罩子。
眾人全都倒退了一步,那個罩子出現以後,所有的光芒都被圓滿的擋了下來。
而身處罩子中的那人,盤膝而坐。很快身體漸漸懸浮了起來,身上剩餘的羽毛,也逐漸脫離了身體,不斷補充到那個罩子裏。
伴隨着越來越多的羽毛注入,罩子終於凝聚成一個黑色的繭,緩緩飛到了之前那些死屍掛着東南枝頭。
「這個到底是啥玩意,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陳勃仰頭看着那個黑繭,心頭一股越來越強烈恐慌,讓他不由皺緊了眉頭。
「很不好對付,是只起碼有百年道行的烏鴉妖。」
陳勃不禁轉過頭,頗有些吃驚的看着姬蓮,許久才反應過來,快問了一聲。
「烏鴉妖?你確定,沒有說錯?這妖魔鬼怪的,不是迷信產物?」
「是嘛,你是不是還想說,國家規定了,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
姬蓮似乎很不滿他的反應,語氣有些不屑的回應着。
「如果,這真的是迷信產物,那之前,你經歷過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陳勃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剛開口的瞬間,卻又一陣語塞,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其餘幾人也似乎料到了,只是瞥了他一眼後,全都抬頭注視着樹枝上那個黑繭。
黑繭不斷膨脹又收縮着,伴隨着越來越強烈的搏動聲,一團團黑氣緩緩擴散開來。
「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必須早點出手,不然後患無窮。」
姬蓮剛一開口,還沒有所行動,那個黑繭形成的黑氣,猛然收縮成黑色的一團。
伴隨着破空音之後,那個黑氣氣團緊縮成一束,快攥着一個血形人,猛的提到了黑繭前。
那個漆黑的半人高蟲繭,迅裂開一個缺口,將那個血形人完全吞了下去。
吞下後,黑繭快閉合。伴隨着一陣咀嚼骨頭的聲音,黑繭下方滴落一滴血水,快沒入那個血墓中。
其餘的血形人,詭異的手舞足蹈起來,伴隨着一陣顫抖的笑聲,真像之前陳勃他們聽說的那樣。
「這就是所謂的群屍過節?而且,這個黑繭看上去,有吸收這些血屍的功效,之前對他造成的傷害,說不定也被修復了。」
陳勃抬頭看着又一次攥過一個血形人,隨後一口吞沒的那個黑繭,無比凝重的說着。
姬蓮等人也沒反對,各自從身體裏掏出一些奇怪的器皿。有銅鐘,有鈴鐺,有鏡子等,隨後一個個閉上眼,默默念叨着什麼。
似乎是感應到了下面眾人的動靜,那個黑繭再次出手。這次同時伸出兩道黑色氣束,同時攥緊了兩個血形人,快吞沒了下去。
「這樣下去似乎並不妙,得想辦法阻止一下。」
陳勃看着黑繭,它出手的度明顯加快了。而身邊的眾人,手中的器皿也只是隱隱開始泛起微光。
低頭看了眼那個血墓,此刻的血墓又變得和之前一樣鮮艷無比,而且給他一種像果凍般的感覺。
果凍,難不成,這玩意能吃?
陳勃急忙嘗試着召喚着兩個餓鬼王,可是半天沒有一絲回饋,這才想起,先前羽兒她們說的話。
完了,餓鬼王在進化,一時半會不能召喚,那怎麼辦呢。
陳勃焦急的轉着圈,不時抬頭看看黑繭,又看看血墓,心頭的焦躁越來越濃厚起來。
黑繭再度出手,此刻地上只剩下七個血形人,依舊在手舞足蹈,而那個血墓則隱隱泛起了血光,和天上透射下來的血色月光遙相呼應。
陳勃又看了眼身旁,姬蓮等人似乎也很焦急,雖然還在默念着什麼,可是每個人的額頭,都隱隱滲出了汗水。
不行,再這麼下去,多半來不及了。
陳勃看向再度出手的黑繭,一個念想快閃過腦海。他閉上眼,深沉的做了個深呼吸,雙腳用力一蹬,快撲向那個血墓。
伴隨着他用力的咬了下去,黑繭劇烈搖晃了起來,一聲如嬰兒般的啼哭聲,迅瀰漫在四周。
只是下一秒,陳勃跪在地上,猛烈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氣息也漸漸微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