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國,屹立於九州大地之上。
如今正是春暖花開之際,鳥語花香遍佈整個大地。
春天的天空顯得格外一碧如洗,無比蔚藍的天空,只有幾片薄紗似的輕雲平貼於空中。
北淵國處斬反賊亂黨的地方名叫斬殺台,今日在這斬殺台上面沒有春天的暖意,反而在這四周的空氣中瀰漫着無限的冷森之意。
在斬殺台之上跪着一位面色白皙的女子,這個女子看起來已有二十五六歲,在斬殺台的高座之上正是今日的監斬官。
「這姑娘犯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被處斬了?」四周的百姓遠遠的眺望着斬殺台之上的女子說道。
「想必是做了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不然怎麼會在春季開斬呢。」有些自認為聰明的書生大義凜然的解釋着。
女子跪在斬殺台之上沒有半分的慌亂和懼怕,在她的雙眸中甚至有着一些冷峻。
斬殺台的周圍站立着近百名的士卒,這些士卒是維護現場的秩序和保護監斬官的安危。
時間眨眼之間便流逝而去,距離午時三刻已經沒有多久了。
監斬官高座在台上,靜靜的等候着處斬的時刻到來。殊不知在此時此刻,十幾個武功高強的人混進了百姓當中,看起來來者不善。
這十幾人正是打算劫法場,不過眼看時間還沒有成熟,因此才遲遲沒有動手。
就當午時三刻即將來臨時,監斬官也已經做好了處斬女子的準備了。
轟隆!
一聲巨響而過,許沐川突兀的出現在了斬殺台之上。
「不好!」監斬官眼睛一瞟就發現了許沐川的蹤跡,他立即大喝一聲:「有人要劫法場,快快將他擒拿住。」
許沐川頭暈目眩的用雙手揉着太陽穴,眼前他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穿着盔甲的士卒衝着他跑了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許沐川呆愣的念叨了一句,而後他遍被重重的士卒給圍攏了起來。
監斬官心急如焚的指着許沐川喊道:「快快將此人抓住,快!」
就在眾士卒靠攏向了許沐川之時,隱藏在百姓中的十幾個來歷不明的人忽然間就沖向了斬殺台之上。
這十幾個人穿着素衣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他們一直等待着能夠救出斬殺台之上跪着女子的機會。
「趁此大好機會,救出小姐。」為首的一個蒙面人對着一同來的夥伴說道。十幾個蒙面素衣人紛紛點頭應允了。
這十來人知道此機會可謂是上天賜予的,近百名士卒都朝着許沐川圍攏過去了,而另外一邊卻只有寥寥數人在守衛着。
斬殺台由於十幾個武藝高強的蒙面人到來,瞬間就變得躁亂了起來。
「快跑啊!有人劫法場。」眾多的百姓見到此狀況紛紛拔腿大喊着。
監斬官見到這個情形,他驚怒的大喊道:「不好,被騙了。快快處斬反賊,馬上行刑!」
可惜劊子手還來不及動手就被劫法場的蒙面人給殺了,而跪着的女子自然也被救了起來。
「我們快走,不宜久留。」一個蒙面人見到一眾的士卒很快就要將他們包圍了,他立刻就焦急的喊道。
呯呯嘭嘭……
附近的士卒立刻便於這些劫法場的蒙面人廝殺在了一起。
女子用貝齒緊緊的咬着紅唇,而後緊緊的望了一眼突兀出現的許沐川,她轉頭對着這十幾個蒙面人說道:「我們走。」
咻!咻!
在十幾個蒙面人的簇擁下,女子衝殺出了斬殺台,朝着一邊守衛稀鬆的方向逃竄而去。
「快點給本官追哪!快!」監斬官氣得吹鬍子瞪眼,他轉頭又看向還在蒙圈的許沐川說道:「將此人打入天牢。」
「是。」一眾的士卒立馬便朝着劫法場的那些人離去的方向趕去,希望能夠抓住那個女子和那些個同黨。
………
「噗通!」
一聲巨響,許沐川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官兵丟進了天牢之中。
「反賊!你竟然敢劫法場,好大的狗膽!」兩個官兵還大大咧咧的朝着許沐川怒罵道。
許沐川被兩個官兵丟進了大牢內後,張牙舞爪的大聲喊道:「我沒有劫法場,你們搞錯了啊!」
「哼!小子,你就等死吧!」這兩個官兵冷哼了一句後就將許沐川鎖在了大牢內,然後便直接轉身離開這裏,絲毫沒有要理會許沐川的意思。
許沐川狠狠的踹了一下這大牢的巨木,深深的嘆了口氣便無奈的坐在了地面鋪着的茅草上:「有沒有搞錯,這真的是一個意外。」
許沐川本來是一個翱翔在宇宙中的宇航員,可惜一次意外事件,許沐川的飛船引擎出錯,然後就被吸入進了黑洞之中。
許沐川本以為進入了那恐怖的黑洞後會被直接碾壓成粉碎,可是意想不到的是許沐川進入黑洞後不久就直接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
今日本來是北淵國處置一名判賊的時候,可是由於許沐川突然出現在了法場之上,官府以為許沐川要來強行劫持法場,所以整個場面瞬間就亂做了一團。
人算不如天算,許沐川的到來,讓本來那些要劫法場救犯人的一群蒙面人立刻有了大好的機會,之後便發生了一系列的打鬥。
可是犯人被救走,而許沐川呆愣的站在原地上面還在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因此許沐川就這樣子被抓進了大牢。
「這叫做什麼事情嗎?莫名其妙哪!」許沐川躺在大牢的地板上面,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着。
一個時辰過後,許沐川也終於平復下來了心中的驚異和無奈。
「這可是天牢,怎麼出去?難道我剛來這,就要被斬頭了嗎?」許沐川十分無奈的輕輕嘆着氣。
如今,許沐川的身上還穿着宇航服,不過這宇航服也破裂了一些,因此許沐川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狼狽不堪。
「喂!別嘆氣了,打擾到了我睡覺了。」忽然,一道深沉的聲音從許沐川的一旁傳了過來。
許沐川立刻就被這道聲音給震驚了一下,他立刻就從地面上跳了起來,然後大聲的喊道:「誰呀!誰在說話?」
「小子,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知不知道打擾別人休息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在許沐川旁邊的一座牢房內躺着一個邋遢的花白老頭。
許沐川這時候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到了他左邊牢房內的這個老頭,許沐川立刻走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眯着雙眼的老頭說道:「老伯,請問這是哪裏?」
「天牢。」老頭翻轉了一下身子,不急不緩的回答道。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說這是在哪個地方?比如什麼國家之類的。」許沐川雙手緊緊的抓着這厚實巨大的木頭牆壁問道。
在許沐川的這間大牢和這個老頭的大牢之間,中央是用許多木頭分隔開來的,所以許沐川自然可以見到另一邊牢房的這個老頭。
這個邋遢的老頭闌珊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凝視着許沐川。
此時,許沐川才看清了這個老頭的真正顏容,雖然在這個老頭的臉上有着許多的灰塵和污漬,但是卻絲毫掩飾不了老頭眼眸深處的凌厲之色。
「你是不是傻子?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就你這智商還能夠去劫法場?」老頭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撇了一下,然後故意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剛剛許沐川被兩個官兵扔進來的時候,老頭就聽清楚了許沐川是因為劫法場才被抓進來了的。
「我……老伯,我……唉!算了,跟你說了也純粹是對牛彈琴,不說了。」許沐川支支吾吾的說了句話便罷休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許沐川就閉嘴不討論這個問題了。
「小子,你膽子蠻大的嘛!」老頭捋了捋他須白的長鬍子說道。
許沐川靠在牆壁上瞥了一眼正凝視他的老頭,然後輕輕說道:「老伯,其實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
「進來這裏的人,不是說意外,就是說抓錯人了。你這藉口不行。」老頭懶洋洋的又躺在了地板上面輕輕的說道,嘴裏滿是不相信許沐川說的這些話。
「愛信不信,大不了被問斬而已,多大點事情。」許沐川望了一眼這有些漆黑的牢房說道,這時候許沐川心裏也沒有了之前的害怕。
「你小子倒是看的開,不過別再打擾我睡覺就是了。」老頭瞟了一眼許沐川後,便又慢慢的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入睡了。
噠噠噠……
過了一會兒,天牢的門口響起了一陣陣清脆的腳步聲。
一個穿着錦衣玉服的太監走到了許沐川的大牢外面停了下來,然後緊跟在這個太監背後的幾個官兵打開了大牢的大門。
這個太監緩緩地走進了大牢內冷眼看着許沐川,隨後太監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來了一紙金色的聖旨。
「反賊,還不趕快跪下接旨。」太監冷聲的對着許沐川說道。
許沐川愣了一會,心裏嘀咕了一句:「感覺沒有什麼好事情要發生。」
雖然許沐川感覺會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但是許沐川還是慢慢的跪下了接旨,因為許沐川可不想讓眼前的太監說自己抗旨不接,直接斬殺了就尷尬了。
許沐川跪在地上輕輕低着頭,眼裏滿是疑惑和莫名的擔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你劫持法場,救走反賊西門柔,所以判你死刑。秋後問斬,欽此。」太監將聖旨念完後,他便頭也不回的拿着聖旨離開了大牢。
一眾官兵又將大牢的門給緊緊的鎖上了,並且其中的一個官兵朝着許沐川丟了一套囚服過來。
誰也不知道,在太監念叨了西門柔的一瞬間,許沐川旁邊牢房的那個邋遢老頭的眼睛剎那間睜開了,並且在老頭眼眸深處有着無盡的情緒在涌動。
等到所有人離開了這裏後,許沐川有着虛脫的喃喃自語道:「秋後問斬,開玩笑吧!」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許沐川心裏沒有很大的波動,反而心中是許多的無奈在涌動着。
「小子,你劫法場是救了誰?」老頭這時候的開口,打破了天牢中的異常寧靜。
許沐川沉吟了片刻,然後轉頭看着這個忽然坐起來的老頭說道:「好像叫什麼西門柔,不太清楚。」
「西門柔……西門柔……」老頭慢慢的就低下了腦袋,然後輕聲的自言自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