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已五六十歲上下,算是高輝耀的叔叔輩,他們知道,這時候罵娘是沒有意義的,必須來點乾貨才行在。
年輕的高義軍拍着桌子指着高輝耀,說:「你現在是高氏集團的總裁沒有錯,但無緣無故,挪用這麼大筆的資金,也出了你的權限範圍吧,今天你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會提請大家做決議,罷免你這個總裁!而且,你這是利用職務公然挪用公款,完全屬於刑事犯罪,雖然你還叫我一聲叔叔,但大是大非面前,我也沒有辦法公然徇私!」
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說完,又用手走碰了碰旁邊的高義民,提醒他是時候站出來表態了,一起給高輝耀施壓。
高輝耀等的就是這時候,這兩人當初跟自己爭奪總裁的位置,失敗了以後,到現在也一直都懷恨在心,這些年給高輝耀使的絆子可不少,只有把他們完全踢出董事會,完全剝奪他們的言權,高家才真正的在自己掌控之間了。
豪門之間的爭鬥,其實和那些宮斗也沒有什麼區別,在權力面前,什麼親情感情,全部都是拿來掩人耳目的笑話。不管是這兩位叔叔,還是高輝耀自己,只要對方有了真正的失誤,就一定會被緊緊抓住往死里整,一定要整到他在董事局灰飛煙滅,徹底爬不起來為止。
年長的高義民見話題已經挑開了,再躲躲藏藏也沒意思,這時候也站出來,說:「義軍說的沒錯,輝耀啊,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按理說,長輩是應該包容後輩的,但是這件事情,你做的實在太過分了。你有沒有想過,挪用這筆資金,對高氏集團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你做事太過膽大妄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高集團葬送在你手上,所以,如果要提請罷免總裁,我高義民在這裏投第一票!
是時候了,高輝耀收起笑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以前我還叫你一聲叔叔,現在你不配我這麼叫你了,高義民,知道你為什麼當不了總裁嗎?知道老爺子為什麼不肯選你嗎?因為你太蠢了,因為你太心急了,我才剛開了個頭,你們就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太心急的人做不成大事,要是當真讓你當了總裁,我高家才真正的會葬送在你手上!」
「你!...」高輝耀直呼其名,已經是徹底的不給他面子了,再加上當着眾人被揭了老傷疤,氣的高義民老臉漲紅,他握緊拳頭喘着粗氣,說:「現在是你做錯了事情!我不想再和你呈口舌之爭,總之,今天的事情,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在座的每一個高家人,你都說不過去,你以為做了總裁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就絕不允許你....」
「哈哈,合理的解釋是吧?成!我這就給你們解釋。」高輝耀打斷他的話,輕蔑的看了這兩人一眼,然後拿出一沓文件,揚了揚,說:「這就是我給你們的解釋!」
高輝耀讓秘書把文件分給他們,然後自己再不緊不慢的把參與恆銘地產項目承建的事情,說了一遍。
合約就在眼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再蠢的人也明白了其中道理,每個人都開始眼裏冒光。放開那巨額利潤不說,這也確實是高家進入地產行業的大好機會,之前已經佈局多年,一直不溫不火,眼看着別人賺大錢自己只能檢點漏,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嗎?所以現在挪用什麼公款的事情,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高義民知道自己又栽了,臉上火燒一般燙,現在已經和高輝耀當眾撕破臉皮,以後的董事會,就將真正的沒有自己的位置了,所以此時,也只能是煮熟的鴨子嘴要硬,求饒認錯是萬萬不可能的。高義民把文件推開,說:「一紙協議不能說明什麼,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個項目有這麼多好處,那為什麼張家和林家都會眼睜睜的錯過,偏偏落到了我高家的頭上?再說了,你挪用了集團僅有的億流動現金,假如那邊的現金回流不夠及時,高家就只能坐以待斃!
這是一場豪賭,你高輝耀把整個高家都放在了賭桌上,這是一個合格的總裁該做的事情嗎?你繞過董事會自己擅做決定,如果這件事情我們都不追究,那麼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如果有,董事會存在的意義何在?你這麼個搞法,總有一天要出大事,董事會是你一個人的董事會,高家是你一個人的高架嗎?」
這話一說出來,其他人也都沉默了起來,儘管利益在前,但要是高輝耀凡事都不經過董事會,自己就成了牽線的木偶,這是誰也不想見到的後果,權利沒有制約,所有人都不會是安全的。
高輝耀敲敲桌子,一臉凝重的說:「這件事情的確不符合規矩,我也考慮過給董事會帶來的不良後果,但事急從權,不得不為,如果事先透露消息,就一定會被張家林家知道,作為總裁,我有義務為高家的未來考慮。在這裏我向各位道歉,向各位董事做個保證,這種事情只此一次!還望董事會見諒。至於現金回流的問題,既然合同已經簽訂了,可以把參與恆銘承建的資產,到銀行做抵押,相信用不了幾天,挪用的個億就可以回來了。」
高輝耀立了功,現在又很誠懇的做了保證,董事會也只能姑且接受了。高義民知道,再拿這個做文章意義已經不大了,只能給自己徒增笑柄,是不會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此時高義民心中懊悔,如高輝耀說的,自己實在太心急了,都是高義軍這個笨蛋跳的太快了,把自己也給帶了進來!想到這裏,高義民狠狠的挖了高義軍一眼,意思就是說,你不是要鬧嗎?現在怎麼不鬧了,現在怎麼辦?怎麼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