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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
葛家的事情, 作為旁觀者的邵雲去大概是看的最清楚的那個。
歸根結底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
葛老爺子的父親作風不佳在前, 負了農家女, 誤了葛全明。也不知道他魂歸地府之後,生死簿上判官筆下又該如何判決。
而葛全明因為農家女母親的緣故, 飽受來自女學生後母的冷暴力, 養成了陰鬱的性子, 他是恨的, 所以才會在戰場上拉着葛老爺子擋槍, 卻不想到頭來反而陰差陽錯的救了葛老爺子一命,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葛家這兩代人里, 最清白的大概就是葛老爺子了。托葛全明的福, 他活了下來。葛全明的救命之恩他認,但同時也厭惡葛全明拿他擋槍子的行為。他收養了葛全明的兒子也就是葛信友, 算是回報救命之恩,順帶着也把這份厭惡轉移到了葛信友身上。
人的感情原本就是錯綜複雜的,邵雲去也不好評價葛老爺子的所作所為。
他供養着葛信友一家的同時, 又斷了他們的夢寐以求的仕途。
於外人看來, 這樣的手段算不上出格。偏偏因為他把葛信友的兒子送去了m國,導致了他被幕後黑手綁架。
而葛信友,算得上是葛家最聰明的那個,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也明白自己寄人籬下, 無力蚍蜉撼樹, 所以他選擇順從葛老爺子的安排, 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老老實實的做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學教授。
兒子被綁架大概是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怨恨的驅使下,他選擇了接受綁匪的條件去謀害葛老爺子。
最終的結局,葛老爺子蒙此大難,葛信中跟着遭了罪,葛信友失去了葛家這個靠山,他兒子生死未卜。
每個人都是自身的設計師。
命運給予人類的,是條條框框,也是無窮無盡的機遇。而未來會通向何方,往往就在我們一念之間的抉擇。
就好比克雷洛夫說的那句——對於命運的變化無常,我們慨嘆得太多了。發不了財的,升不了官的,都要埋怨命運不好。然而,仔細想想吧!過失還是在於你自己。
在這件事情里,說白了就是人性在作祟,誰也不無辜,誰都是可憐人。
葛信友被充當臨時保鏢的執勤士兵『請』了下去。
邵雲去看着瞬間癱坐在沙發上捂住臉的葛信中,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好歹做了幾十年的親兄弟,刨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對葛信友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親情。
沒等他斟酌個所以然來,葛信中已經自己從悲憤中走了出來,他看向邵雲去,沙啞着聲音:「讓少師見笑了。」
邵雲去搖了搖頭,只說道:「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總歸葛老爺子和您都沒有什麼大礙,這已經是萬幸了。至於其他,能因此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總比一直養着一群白眼狼要強,葛先生大可不必太過悲傷。」
&葛信中嘆了一口氣,面色稍微好了一些。
囫圇着吃過重新熱好的午飯,剛剛放下筷子,何唯就趕了過來。
邵雲去帶着一隻破瓦罐回了四合院,再將這隻瓦罐鎖進保險柜之後,他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條以及一張銀|行卡交給了老沈,「麻煩沈叔幫我跑一趟古玩街里的扎紙店,這上面的東西我有急用。」
老沈隨便瞅了一眼,紙條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銅盆、石樁、秸稈、黑狗血……他也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做完這些,邵雲去提着之前做好的點心回了京城大學。
秦懷信和章成渝出門遊玩去了,宿舍里只有衛修洛一個人,他正在為晚上的迎新晚會演講做最後的準備。
看見邵雲去回來,他唇角不由勾了起來,緊接着眸光一閃,倏地一下變回了橘貓。
&它拍了拍身下的椅子,一臉理直氣壯。
邵雲去依言把手裏的食盒放到書桌上,然後抱起橘貓坐到椅子上。
&喵喵——」橘貓攤開四肢,坐在邵雲去腿上,背靠他的小腹。
邵雲去老老實實的拿起書桌上的演講稿,正放到橘貓眼前,一邊問道:「要吃點心嗎?」
&橘貓的叫聲又歡快了那麼兩分。
就這樣,邵雲去一手拿着稿紙,一手捏着點心,勤勤懇懇的伺候起了他家小祖宗。
橘貓兩腿間的尾巴左右搖晃,等到它把演講稿琢磨透的時候,小肚子也肥了一圈。
&它抬起爪子戳了戳邵雲去的腹肌,然後打了一個飽嗝。
都怪你啊喵。
邵雲去親了親它的臉頰,一臉滿足的給它揉肚子。
橘貓趴在邵雲去懷裏,舔了舔鼻子,一股睡意湧上心頭,它打了個哈欠,眼皮漸漸垂了下去。
等它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它掙扎着鑽出被窩,抬起肉墊拍了拍邵雲去的下巴。
邵雲去睜開眼,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不急,才五點半呢,衣服什麼的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說着,他指了指牆壁上掛着的一套禮服。
聽到這兒,橘貓鬆了一口氣。迎新晚會七點才開始呢。
&喵喵!」它叫喚道。
你下去,我要穿衣服了!
邵雲去一動不動。
&橘貓一臉不解。
他眸光閃爍:「要不我給你穿?」
&一股無名之火竄上橘貓的頭皮,它僵直着尾巴,兩耳豎起,羞恥過後,義正言辭的拒絕。
邵雲去把它禁錮在懷裏,問道:「點心好吃嗎?」
&橘貓竭力保持冷靜。
他又問道:「揉小肚子舒服嗎?」
&橘貓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目露精光:「我這麼盡心盡力的伺候你,難道你連一點甜頭都不給我?」
&喵喵——」橘貓瞪着精緻的貓眼。
不,不要臉——
他語氣突然變得幽怨:「再說了,自打開學以來,我們倆別說親熱了,白天見上一面都難,你就不想摸一摸我的腹肌嗎?」
說着,他故意抬了抬腰。
橘貓只覺得兩隻後爪莫名燙得厲害,它左右為難。
邵雲去果斷拍板:「你等會兒還要演講呢,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所以,就這麼說定了好不好?」
橘貓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聽見這話,下意識的變回了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