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下了帖子出去,說是要在六月十九,觀自在成道的日子在天音寺說羅漢道果,修行者不限男女,都可以上山來聽講。
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各家勢力,於是更加激動了。
而西湖本來就是熱鬧的地方,現在更熱鬧,畢竟飛來峰就在西湖邊上。
最先漲起來的是西湖周圍的地價,畢竟突然間來了很多外地的豪客,而普通人根本不清楚,這些他們眼中的豪客,實則都是超凡的存在。
因為西湖邊來了許多修行人甚至一些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所以水榭也受到影響。
「你最近少出門,別去惹事。」白衣姑娘告誡道。
青衣姑娘道:「你都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覺得煩,我耳朵都嫌膩呢。」
白衣姑娘道:「咱們看似有些道行,實則異類成道,有許多艱辛,小心一點,才能安身保命。」
青衣姑娘道:「那有什麼趣味,六月十九那天,我想去天音寺看看。」
「不許。」白衣姑娘道。
「去看看嘛。」青衣姑娘撒嬌道。
「不行。」白衣姑娘很堅決。
青衣姑娘道:「那晚上城裏有燈會,姐姐你陪我去一下,總可以吧。」
白衣姑娘猶豫一下,她想着堵不如疏,總攔着也是不行的。她道:「就今天晚上出去玩一玩,接下來幾個月你得老老實實呆在家裏。」
「好呢。」青衣姑娘高興的親了一口白衣姑娘的臉頰。
…
…
城裏也是水鄉,溝渠縱橫,上面有許多畫舫,河邊都是花市,即使在夜晚,也依舊繁華喧囂,如同白晝。
青衣姑娘牽着白衣姑娘的手,說道:「姐姐,快看。前面那麼多人擠着,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不由分說,她就拉着白衣姑娘走過去瞧。
兩人都有修為在身,入擁擠人群,旁人不自覺就給她們的法力分開。
只見裏面一個年輕人,正在破解燈謎。
燈謎都是一字謎,他寫一個字,便破解一個燈謎,不假思索。
裏面還有人數數。
「一百三十。」
…
「一百四十八。」
…
「三百。」
整整三百個燈謎,全都被書生破解。
圍觀的群眾都鼓起掌聲。
年輕人最後抱了一堆小禮品,他往空中一拋,如漫天花雨灑去。
那些禮品都還有些價值,許多人都去撿禮品,趁此機會,年輕人就從人群中鑽了出去。
「這個人好才思敏捷,就是人類空中的才子吧,我們跟過去瞧瞧。」青衣姑娘道。
白衣姑娘被青衣姑娘拉着,無奈地笑了笑,跟着前去。
行不出半里地,年輕人在河邊停下。
不遠處,一隻紅色的畫舫孤零零停在水中央,周圍也無別的畫舫。
一會兒,畫舫里劃出一隻小船。
年輕人準備上船,身後響起清脆的女兒家聲音,「船家,我們也要上去。」
船夫猶豫道:「我只是奉命接這位公子上船的。」
年輕人回頭看向兩人,笑道:「我是上去喝花酒,你們兩個姑娘家上去做什麼。」
青衣姑娘道:「難道女人就不能喝花酒麼,世上有這規定麼?」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確實沒有。」
他又向船夫道:「帶她們一起上去吧。」
上得小船,白衣姑娘不由歉意道:「公子,我妹妹好奇心比較重,所以胡鬧了一把,還請勿要見怪。」
年輕人微笑道:「她說的話,不是沒道理。」
青衣姑娘得意道:「算你有眼力,我叫小青,這是我姐姐。」
年輕人笑着問白衣姑娘道:「那你定是小白姑娘了?」
白衣姑娘不由抿嘴道:「奴家白素素。」
年輕人笑了笑。
小青問道:「我們都說了自己的名字,你叫什麼?」
「季寥。」年輕人道。
小青道:「也不怎麼好聽,季寥季寥,難怪你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你才來喝花酒吧。」
白素素拉着小青,怨責地看了她一眼,又向季寥道:「我妹妹不懂禮儀,妾身代她向你賠罪。」
說着,她向季寥道了個萬福。
季寥暗自心想,不過是改頭換面,來赴個約,也能遇到這小青姑娘,看來情劫還真是應在她身上。
不過季寥還是覺得這個白素素好一點,畢竟很是溫柔婉約,說話也教人舒服。
片刻不到,小船停靠。
三人上得畫舫,只見裏面花燈如晝。
裏面迎出一個半老徐娘,見到小青和白素素,略有些意外。
季寥解釋道:「季寥多帶了兩個人上來,想來也是不妨事的吧。」
半老徐娘微笑道:「公子有這份自信,我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的朋友要是受不住,屆時也不得怨我們。」
季寥道:「自當如此。」
小青不由向白素素好奇道:「他們在說什麼?」
白素素隨即傳音道:「這地方有點古怪,等會小心點。」
小青道:「哪有什麼古怪?」
白素素道:「你現在還聽得到外面的聲音麼?」
小青得白素素提醒,才發現這畫舫好似另一個天地,直接跟外界隔絕了。
不過她看季寥老神自在,安之若素,心裏倒是松下一口氣。
進入花廳,在半老徐娘招呼下,出來一群鶯鶯燕燕的姑娘,都穿着輕紗,直接可見白溜溜的肚皮。
同時有下人擺好兩個席位。
「兩位姑娘坐一席,季寥公子獨坐一席,如何?」半老徐娘道。
季寥點了點頭。
小青和白素素自然也沒反對。
待得他們入座,半老徐娘拍拍手,說道:「姑娘們,開始吧。」
她話音一落,便有絲竹管弦之聲,那些姑娘也跳起舞蹈。
季寥一邊喝酒,一邊觀賞。
這次邀約,卻是一個賭局。只消季寥不動心,便算是贏了這局,屆時可以拿走一個秘境。
跟他對局的人,乃是此方世界魔教的教主,論法力,當世只在他之下,多次敗在了悸手上。只是對方煉成天魔重生大法,了悸也殺不死他。
這個魔教教主和了悸多次交手後,卻是有些惺惺相惜,不過總是喜歡每隔一段時間來和了悸小斗一下,可惜的是,對方從沒贏過,還輸了不少好東西。
只是魔教財大氣粗,這個教主也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