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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秋的臉上滿是汗水,他的手心滑膩膩的。
自小修煉,他便是同輩中的佼佼者,等到有一定自保能力時,便被自己的父親丟入險地,掙扎求生。
鄭浩秋一直覺得,自己在面對困境的時候應該有遠超旁人的應對能力。直到剛剛,他才明白,自己經歷的那些所謂的歷練,都是父親精挑細選出來,根本不會讓自己喪命的場景。
眼前的黑霧,讓鄭浩秋感覺到了威脅,針對生命的威脅。
最後一名護衛擋在鄭浩秋的身前,頭也不回的說:「少主,咱們先退出此地,聯繫過二爺再回來報仇。」
鄭浩秋嘴唇有些顫抖的說:「好,咱們先退出去。」
沙蠶的洞穴雖然四通八達,但也不是每條通道都能連通進出的洞口。
鄭浩秋非常不幸,這條通道是個死胡同,他出去的路,被黑霧擋住了。
再次回到黑霧前,鄭浩秋的心態多少恢復了一點,他盯着不斷微微變幻形態,好似活物的黑霧說:「么哥,咱們被堵在這裏了,我這兒還有三張靈符,咱們一人用一張,然後猛衝出去。這黑霧是從岔口那邊傳過來的,直行的通道中沒有多少,只用一個呼吸的時間,咱倆就能衝過黑霧,你看行不行?」
那個叫么哥的護衛心中不由發涼,眼前的少主還是那個意氣風發、萬人矚目的少年嗎?連嘗試和黑霧中的怪物搏一把都不敢,是心氣被奪了吧?
直行通道中的黑霧並沒有多少,么哥估計能有個五六丈就不錯了。這點距離平時不算什麼,就像鄭浩秋說的那樣,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能穿過。
但是這黑霧中可是隱藏着怪物的,這種不想反抗,一味猛衝的戰術真心危險,若是通道再寬上十數倍,人數有百來人,對黑霧中的怪獸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用這方法衝上一衝,倒也說的過去,畢竟那些荒原上每年遷徙的角羚面對猛獸時就是這麼做的。
可眼下只有兩個人,這怎麼沖?
防禦靈符是很牛,是價值千金,但是你再牛,能有老年的護心鏡牛?
么哥覺得少主已經亂了心神,開始胡亂指揮了。
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和少主都是身經百戰,直面最恐怖的靈獸時也沒有感到害怕過,但是在面對眼前的一團黑霧時,卻心中發冷,只想逃跑呢?
「少主,這法子行不通的。咱們兩個要是這樣做,無非是白白讓黑霧中的靈獸將咱們捉去吃掉。咱們還是等待二爺的救援吧。」
么哥這是老成持重之言,雖然他心中也隱隱的害怕,但是還沒有徹底混亂,不至於瞎闖亂跑。
鄭浩秋想了想,說:「好吧,估計二叔等得着急了,就會派人進來查看。這靈符你先拿好,關鍵時刻還能派點用場。」
兩人剛剛拿定等待救援的主意,就感到一陣涼風從身邊吹過,瞬間,兩人齊齊色變!
黑霧竟然朝自己慢慢的移動過來,好像要吞噬萬物一樣,讓人生出絕望之感。
鄭浩秋的眼睛猛的一縮,大聲說道:「么哥,再等就沒機會了,沖吧!」
說完,便將手中的靈符捏碎,同時激發了身上兩件護身法寶。
么哥一看眼前的情況,雖然心中還是覺得不安,不過也只有咬牙捏碎手中的防護靈符,全身靈力運轉起來,壓迫式的將靈力送進手中的長刀,揮舞着發出絲絲紫氣的長刀猛的朝黑霧劈了下去。
緊接着,么哥大喝一聲:「走!」就當先衝進了黑霧。
鄭浩秋也用靈力催發手中的長劍,劍尖朝前一指,人隨劍走,和么哥一同沖向黑霧。
只不過鄭浩秋在衝進黑霧之前,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停滯,這一下,么哥就成了孤軍深入。
么哥心底一涼,這是少主要自己替他開路啊!
怪不得剛剛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就提議一起衝出去,看來,是早早的就打算好要讓自己為他墊背了。
么哥心頭的憤恨還未退下,就聽到耳邊響起一聲嘶吼,那聲音巨大,幾乎就是魔音灌腦,將他鼓起的靈力幾乎震散。
黑霧中無法視物,么哥只剩下一個信念,那就是衝出去!
腰間猛的一麻,緊接着么哥覺得自己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這時他才感到令人窒息的痛,聽到棍子橫掃時特有的破空聲。
嘭!
靈符激發出的護體光膜瞬間被打散,在黑霧中,一條漆黑的粗大尾刺攔腰打在么哥身上,竟然將他打的橫飛出去,整個腰腹都被巨力抽的稀爛,怕是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
甲鱷本身就喜歡用自己的大尾巴當做武器,抽打自己的敵人,甲鱷異形也繼承了這種不算本命法術的攻擊方式,相比甲鱷,甲鱷異形的尾刺上還少了一個骨質的流星錘呢。
鄭浩秋聽到異形的嘶吼聲,這才衝進黑霧,他原本就計算好的,只要么哥吸引住黑霧中敵人的注意力,那麼自己必然有很大機會從黑霧中穿過。
而且他這個想法便是作為工具的么哥也不清楚,黑霧中的敵人想必也不會發現。可是就在他沖入黑霧的一瞬間,看到了狂噴鮮血,身子折成古怪角度的么哥從黑霧中橫飛出來!
緊接着,鄭浩秋眼前一黑,就進入到黑霧之中,只要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能脫困。
鄭浩秋在進入黑霧的時候,還保持着舉劍前沖的姿勢。只不過剛剛進入黑惡,他就覺得手腕上一輕,然後傳來鑽心的疼痛。
手被人家砍掉了?
帶着這個疑問,鄭浩秋被尖銳的東西刺在丹田位置,雖然沒有破開層層防禦將他刺穿,但是強大的力量還是將他撞到了通道的牆壁上。
這是剛剛將老年刺穿的怪異尾刺?
這一擊雖然沒有將鄭浩秋身上的防禦全部刺穿,但是靈符形成的光膜已經散去,兩件防禦法寶中的一件也被洞穿,算是報廢了。
攻擊還沒有結束,鄭浩秋丹田位置被狠狠的撞了這麼一下,頓時氣息混亂,做不出任何躲避動作。
「噗嗤」一聲輕響,鄭浩秋的最後一件防禦法寶終於被破壞,丹田位置的冰冷和刺疼,讓他心中恍恍惚惚的知道,自己完蛋了。
狼王異形一抖尾刺,將釘在牆壁上的鄭浩秋甩到一邊的地上,然後小心的在其後頸上又刺了一下。
黑霧對於異形和言不負來說,根本不算障礙。狼王異形精準的用尾刺將鄭浩秋的腳踝刺穿,然後拖進了岔路口。
死胡同中,言不負打量着地上趟的三名修士。
叫么哥的護衛受傷不輕,嘴裏不停的冒着血沫子,眼見再不施救,就要命赴黃泉了。
老年雖然高位截癱,但是本身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言不負剛剛還為他治療了一下,一時半會死不了。
鄭浩秋悽慘無比,他為自己套了太多的防禦,導致狼王異形一次沒有刺穿他的丹田,內腑受了震盪,生生多挨了一下。
「清河鄭家,好大的名頭。小爺我都躲進地洞裏了,你們竟然還要追過來,好威風,好煞氣!
這位是鄭家的少主吧,說說看,你老爹願意花多少錢財來換你的命啊?」
言不負用戲謔的聲音對着鄭浩秋白活,所為的,也不過是打發點時間罷了。
鄭浩秋如今怕的要死,他一身修為恐怕是廢了,眼前除了言不負,還有三頭流着涎水的異形。
聽言不負有將自己的當成肉票的想法,鄭浩秋頓時好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肯定要狠狠抓住。
「我爹疼我的緊,只要是我鄭家能夠辦到的,他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