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妹當然明白杜大山的意思,說實話,除了一開始聽說那些流言難聽,有點吃驚外,她還真沒有氣憤的感覺。在京城裏,看事情絕對不能看表面,有些事情的表面之下隱藏着秘密,她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爹,娘,我還小,這些流言,過段時間就過去了,影響不到我的。再說了,這些流言若是沒有人推波助瀾,絕對不可能傳得滿城風雨。」杜九妹說道,「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調查事情的真相,不能鑽進設計好的陷阱里。在這裏自怨自艾,一點用也沒有。」
楊氏一把攬着杜九妹,哽咽道:「我的小九兒這麼善良,可還是被人這麼說,那些人都不得好死!」楊氏是土生土長的大晉朝人,做不到杜大山那樣的豁達,只覺得女孩子沒了名聲,這輩子都不會過好。
事實上也的確如楊氏想的那樣,沒了名聲的女子,不是常伴青燈,就是孤苦一人到老。
「是的,那些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杜大山冷聲道,「一切有我和你祖父呢。」
廣陵王府從不惹事,但絕對不怕事。
「知道了,爹爹。」杜九妹脆聲道,相信父親和祖母會處理的。她只是一個閨閣小姑娘,吃好喝好,不讓家人擔心,就好了。
杜七妹這次很堅強,只是紅了眼睛,沒有哭出來。怪不得經常聽到娘親說,京城是個是非之地。現在才來京城不到半年,家裏面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不能哭,因為她若是哭了,娘親和小九兒會更加難受。
就在這時,杜五郎,靜怡公主來了。
杜五郎面色陰沉,眾人猜到杜五郎也得到消息了,道:「娘親,您別擔心,京城裏流言四起。我們家裏人都相信小九兒,相信小九兒。若是覺得在家裏覺得苦悶,你那帶小九兒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等事情處理完了,您再回來。您說怎麼樣?」
楊氏聽了,也厭煩那些虛情假意,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至於靜怡······」
靜怡公主心裏有了盤算,現在見婆婆猶豫。上前道:「娘,有人中傷小九兒,你們不好去宮裏告狀,可我這個從小長在宮裏的大嫂,卻是可以的。娘,您先帶兩個妹妹去莊子上散散心,等事情處理好了,兒媳再去莊子上陪您和妹妹。」
楊氏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這兒媳婦雖然才進家門。但知道向着婆家,是個好媳婦,放開杜九妹的手,拉着靜怡公主的手,道:「娘就替你妹妹謝謝你了。」
杜大山連連點頭,他和父親不好直接去皇宮裏找皇上和太后告狀,畢竟是流言啊,還沒找到主謀以及推波助瀾的人,一切都是空話。靜怡公主是大嫂,又是從小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長大的。她去告狀最合適。
杜九妹上前,仰起頭道:「謝謝大嫂,大嫂真好!」
杜五郎在聽到妻子的話之時,更是感動地無以復加。他沒有大本事,唯一能做到,就是以後跟靜怡公主好好過日子,一心一意!
風清揚,帶着杜八郎,楊氏。杜七妹,杜九妹一行人去了京郊的莊子上。這裏有溫泉,和公主的莊子相鄰,三月桃花開,風景不錯。
杜五郎陪着靜怡公主進宮給太后請安,太后這些日子精神越發不好了,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靜怡公主來了,太后剛睡醒,很是高興,穿戴整齊,由靜怡公主陪着到御花園裏面轉轉,看看花花草草。
平日裏太后嫌麻煩,不願意出來,靜怡公主知道老年人懶得動,不過出去轉轉對身子好,堅持要帶皇太后出來轉轉。
「祖母,現在天氣暖和了,風不大的時候,您可以多出來走走,看看花花草草,心情也能舒暢一些。」靜怡公主勸解道,原本一來就想告狀的,可到了之後看到祖母比往日更加蒼老了,一時間說不出口了,故而靜怡公主想等着太后睡了,去找皇伯父,不讓太后勞心勞力了。
皇太后有心愛的孫女陪着,自然什麼都覺得好,點頭道:「好呢,看看鮮亮的東西,也能去掉我這個老婆子身上的暮色,心情一好,人也變得年輕了。」
「是的呢,祖母就應該這樣想。」靜怡公主脆聲道,「三月春光正好,百花盛開顏色美······」
祖孫二人已經走了好幾百米,圍着御花園走了一半,說說笑笑,身後的老嬤嬤見太后如此高興,也跟着開心,恨不得靜怡公主經常來。
正走着,從另一個岔道口走過來一行人,當頭的便是胡嬤嬤,後面便是宮女簇擁着的徐妃娘娘。
徐妃娘娘看到太后,趕緊上前行禮請安,在皇宮裏,可以對皇宮不敬,但她絕對不能對皇太后有半點不敬。家裏的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誡她,要對太后恭敬。
只是太后這人天生喜歡安靜,故而只有每個月月初,讓人去請安,平常她們想見太后,都不一定能見着。
「太后萬福金安。」徐妃娘娘屈膝行禮,後面的嬤嬤,宮女,太監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太后抬眼看了看徐妃,笑得很是慈祥,揮揮手道:「好了,起來吧!」宮裏的妃嬪都是給皇帝生兒育女的,若是這些人不惹到她,皇太后絕對不會為難這些人。
「謝太后!」徐妃娘娘應聲而起,有禮端莊。在皇上面前,妃嬪或許私下裏可以和皇帝談情說愛,打情罵俏,可是在皇太后面前,沒有一個人敢放肆。
等到眾人起身,靜怡公主給徐妃娘娘行了禮:「徐妃娘娘日安!」
「靜怡也來了,我家靜敏昨天還念叨你呢,若是有空,到我那裏坐坐,你們姐妹兩個好好耍耍!」徐妃娘娘笑道,言語親昵,這裏的靜敏則是二皇子的女兒,比靜怡公主小三歲。
只是靜怡公主心裏覺得好笑,那靜敏和她一向不對盤,總覺得是她搶走了皇祖母的寵愛,不疼愛靜敏這個親孫女。就這樣,靜敏即使念叨她,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多謝靜敏記掛我,有空定去找靜敏耍。」靜怡公主應下,扶着太后,準備繼續往前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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