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天災還有人禍
此後的幾個月時間裏,關中諸國的百姓和庶民源源不斷來到隴川。
「司農嬴照,算沒算這幾個月有多少百姓和庶民來到我們這裏?」望着不斷前來的百姓,嬴康問嬴照道。
嬴照粗略的算了算,「這一個多月來已經有大約一萬人前來我們這裏了。」
「好---,只要百姓願意來我們這裏,我們一定要盡力手留下來,絕不能來到我們這裏的百姓因為沒有吃喝而離去。」嬴康知道人口在中國古代那絕對是實力的體現,一定不能來到隴川的百姓再次離開。
「我已經按照大夫的要求將來到隴川的百姓編入閭里,讓他們一起參與修築千邑城,同時分發給大家食物。前來這裏的百姓能夠有一口吃的喝的,個個都高興的很呢!」嬴照高興的答道。
按說發生地震乃是一件悲傷的事情,誰知道千邑秦人經過這場地震,不但沒有減少百姓,反而人數不斷增加,這不能不讓人感到高興了。
古語有云:「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就在嬴康等人為千邑人口增加感到高興的時候,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了。
就在嬴康和嬴照等人商談城池修築進展情況的時候,只見一駕馬車從南邊疾馳而來。
馬車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
要知道此時的千邑秦人大多數情況下是以快馬通報情況的,馬車除了若曦公主使用外,是很少有人用的。
既然能有馬車過來,看來應該是關中國家過來的使者。
逃難的百姓誰會坐馬車呢?
待馬車來到嬴康跟前,嬴康一看原來是虢國的使臣,由於多次前來千邑,嬴康是認識的。
虢國使臣來到嬴康跟前拱手道:「外臣見過千邑大夫,見過司農令。」
「哦--,原來是虢國貴使,不知前來千邑有何要事?」雙方見過面之後,嬴康問道。
「回大夫的話,我家君上病重,請大夫和若曦公主回虢城,有要事相商。」虢國使臣答道。
虢公季病了?
嬴康一聽皺緊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前不久見過虢公的時候,他還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在突然之間病重呢?」
「哎---,先王駕崩,天下形勢大變,再加上這場大地震,我家君上心累之極,不病也難啊!」到底是熟人了,虢國使臣話說的也很是直接。
嬴康聽罷默然,特別是周天子姬靜駕崩之後,新天子姬宮湦根本就不信任虢公這一幫老臣,基本是將他們賦閒了。
你想想程伯休父、虢公季這一幫人呢能夠心甘嗎?多少能不有些心累,再加上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之後,城池損毀,百姓逃往,一系列的事情讓年事已高的虢公季早就疲憊不堪,現在終於病倒了。
嬴康聽罷自然不敢怠慢,對身邊的嬴照和趙伯圉道:「岳父病重,我不敢怠慢,明日一早我將帶着若曦和嬴輈前往虢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置。」
事出緊急,嬴照和趙伯圉自然不能阻難,於是說道:「大夫儘管放心,你走之後我們將會按照既定的思路,繼續加緊修築城池,同時加強隴川的守衛。如遇大事,定會派斥候向你稟報。」
「好--」
第二天一早,嬴康帶着若曦和孩子跟着虢國使臣前往關中的虢國了。
一路過去,遍地都是地震之後遭受損毀的樣子,房屋倒塌、農田損毀,時不時還能夠見到庶民的屍體,以及不遠處的狼叫聲、狗叫聲。
原本富庶的關中地區,經過一場地震之後竟然會成為這個樣子,不能不令嬴康感到惋惜啊!
「夫君,這關中本是富庶之地,經過這場地震竟然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真是惋惜啊!」透過窗外,若曦看到外面受損的模樣後,不僅說道。
「這種殘像也不單單是地震造成的。除了天災還有人禍在裏面。」嬴康畢竟是現代人,經歷過08年的地震,也知道如果救援及時的話,根本不會造成如此殘像。
更何況西周時期的建築多是土木建築而成,即便是坍塌也不會直接將人壓死,之所以能夠在路上見到百姓和庶民的屍體,實則是王室和關中諸國救援不及時造成的。
除了天災還有人禍?
若曦公主聽罷,不僅疑惑的望着嬴康,「妾身不知夫君的話是何意?地震就是地震,怎麼會有人禍一說呢?」
嬴康知道若曦公主久居府內,對於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於是說道:「雖然發生了地震,但如果關中各國救援及時的話,失去天地和家園的百姓和庶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餓死在路上,那樣損失是不是就會小一些呢?」
若曦一聽覺着有理,「夫君所言極是,如果救援及時,百姓和庶民肯定不會餓死在路上。關中畢竟是京畿之地,都會發生餓死百姓的現象,其他地方的災情就更嚴重了。」
隨後若曦有所擔心的說道:「不知道我們虢國的情況怎樣了,這些餓死的百姓之中,有沒有虢國的人呢?」
虢國震後的情況如何?
嬴康不去想像,不過在他看來虢公季已經年老體衰,肯定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處理這些事情,或許虢國的受損情況應該是比較嚴重的吧!
當然嬴康是這樣想的,但嘴上並沒有這樣說,而是寬慰的說道:「虢公一直寬厚愛民,想必虢國的情況應該好一些的。」
若曦公主一聽,當下面露喜色道:「君父那樣寬厚的人,怎會讓自己的百姓庶民流落街頭呢?我想虢國的情況肯定跟我們千邑一樣,設立粥場救濟百姓的,更不會讓自己的百姓暴屍荒野的。」
嬴康點點頭,「夫人所言極是,虢公為人寬厚,愛民如子,怎會讓自己的百姓在大災之年遭受其他方面的打擊呢?」話雖這樣是,但是嬴康的心中卻想到:「此時的虢公季怕是有心無力了吧。」
說着走着,不知不覺就來到虢國地界。
這裏的情況還真超出了嬴康的想像,相比其他國家的情況,虢國的情況還算不錯,雖然沿途有許多損毀的房屋和農田,但確實沒有見到有百姓庶民的屍體,西周時期,大災之後能夠有這樣的景象已經是很不錯了。
大災之年,能夠有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