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蘇瑾言聽着蘇平的匯報,嘴角微微上揚,眼裏也帶了點笑意,開口說:「這丫頭的膽子肥了啊,隱藏那麼久,終於開始暴露出來了。」
蘇平有些不解,看着蘇平疑惑的眼神,蘇瑾言竟然很有耐心地開口解釋着:「不要看那丫頭平時不怎麼說話,很安靜,遇事情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女孩,膽小怕事的,但是對自己在乎的,那小宇宙里爆發的能量,絕對是你們無法想像的。」
「呃,言少說的對,不過我沒有和顧小姐接觸過,不了解。」蘇平低着頭。
蘇瑾言眼睛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蘇平可能也知道自己剛剛的那句話有些問題,轉了話題:「那個,杜小姐的事情……」
提到杜繆,蘇瑾言皺起了眉頭,右手食指輕扣桌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蘇平的心也跟着發出的聲音跳了幾下,就聽蘇瑾言冷冷地開口:「我沒想到她有這麼大的膽子,以前因為路隨,我也有些放縱,以後就不會了,蘇平,杜繆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會讓我滿意的。」
「是,」蘇平答,語氣中有些猶豫:「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隨少那邊可能會有些……」蘇平遲疑着。
蘇瑾言現在的表情很不爽,看着蘇平這般難以啟齒的模樣,很是不滿,接口道「有些麻煩?蘇平,我雖然在蘇氏沒多久,但是我相信你跟在我身邊,一直看着我做事,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做事的方法還需要我教你嗎?還是說你覺得你的能力有問題。」
蘇平連忙否認,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言少,我知道了。」說完還沒等蘇瑾言發話,就自己低着頭退下了,他很清楚剛剛他的行為,已經讓蘇瑾言很不滿,如果他再待下去,他在蘇瑾言心裏的地位可能會下滑很多,所以在這種情況出現之前,他先退出去。
暗自的嘆口氣,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跟在蘇瑾言的身後,自己會得到重視,可是蘇瑾言的性格太過執著,做事情完全憑個人喜好,不考慮其他可能的不好的因素,這也是他尤為擔心的一點。
作為一個領導者,光有智商是不夠的,還要迎合那些所謂人情事故,可是蘇瑾言卻不,這些對於他來說,可能是最大的缺點。
對於顧夏的在乎,讓蘇瑾言在很多時候都拋棄了理智,他不知道,對於顧夏的存在,他會介意多久。
對於蘇平的想法,蘇瑾言並不知道,他在辦公室里,考慮着中秋吃飯的事情。
中秋很快就到來了,在前幾天,顧夏很意外的發現所謂的加班,也是在家裏度過的,因為蘇瑾言沒有去公司,身為他的秘書,顧夏被要求在家相陪。一開始顧夏對於這樣的安排還有些不滿,可是當她真的在家裏的時候,並沒有被要求要去做什麼,完全就是被放假的一個狀態。
只是在昨天被通知說要在今天晚上陪同蘇瑾言參加家宴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和震驚。
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陪同而已,結果蘇信還送來了一套衣服。
衣服是很休閒大氣的,但是在出門的時候,顧夏發現自己身上的和蘇瑾言身上穿的竟然是情侶套裝。
顧夏看着蘇瑾言,表情有些不太好,轉身準備回房間換掉。
「怎麼,你這是怕了麼?」蘇瑾言冷冷地調侃聲傳來。
顧夏硬生生地停住腳步,轉身瞪着蘇瑾言,說:「我是你的秘書,穿成這樣合適嗎?」
蘇瑾言當然知道顧夏的不開心。但是他既然這麼做了,當然不會輕易的改變自己的意思。
蘇瑾言甚至能想像到他和顧夏抵達蘇宅的時候,老頭子和蘇赫的表情,還有他們對待顧夏的態度,他也不知道顧夏能不能接受,但是顧夏是自己唯一認定的女人,總有一天她會面對這些。她要站在自己的身邊,就必須慢慢地接受這些事情。
看着顧夏,蘇瑾言開口,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說:「這算是你今天的工作任務。」
「你……」顧夏準備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將話吞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現在和蘇瑾言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最終倒霉的還是自己,還浪費了自己現在的口水,「算了,不是要出去嗎,走吧。」說完自己率先走出去了。
蘇瑾言對顧夏的行為還是有些意外的,本來都準備好的口水之戰一時無法施展了,看了眼在一旁看戲的蘇信,將手握拳放在口邊,輕咳了一身,跟了上去。
蘇信也走了上去,門口蘇平已經將車開了過來,蘇信加快步伐上前,準備開車門。結果顧夏已經先行一步,提前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蘇信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表情略微有些尷尬,看向蘇瑾言。
蘇瑾言對蘇信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今天的顧夏吃了火藥,雖然沒有爆發,但是在安靜中,渾身上下都露出了火藥味。
蘇信無所謂的聳聳肩,讓蘇瑾言進了車裏。蘇平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嘴唇輕抿,墨鏡下面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不滿。
車子在路上緩慢的行駛着,這個時候並不是什麼下班高峰期,但是會有很多出來玩的人,所以在路上還堵了很久。
蘇平看着擁堵的公路,千年不變的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煩躁,輕聲的罵了句:「靠。」
蘇瑾言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睡的有些不安穩的顧夏,輕輕的皺了眉,不滿的看向蘇平,遞給了蘇平一個警告的眼神,自己並未出聲。
蘇平立馬禁了聲,但是蘇瑾言很明顯的看到了蘇平抿緊的雙唇。車子裏一路無聲。
終於,在時間的流淌下,公路上的車子終於可以緩緩的前行了,到達蘇家老宅的時候,時間還是晚了幾分鐘。
蘇瑾言看着熟睡中的顧夏,輕輕的推了推,有些不忍恩叫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