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在之前的任務結束之後,得到了超越過去的力量,那麼具體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呢?是否可以展示一下?」
「還真是有夠突然的,阿爾泰爾小姐為什麼想到提起這個?我認為一旦發生了衝突,到時候就能夠全部展現出來了;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的我比起過去的自己靠譜很多倍。」
系統將顧武和阿爾泰爾傳送到異世界的前一刻,面對隨行少女的問題,顧武做出了一番回答。
由於『最終任務』帶來的不只是自由,還有超越過去的強大力量,因此現在的顧武根本用不着擔心在異世界的生存問題。
除非在接下來的異世界當中,有着那種完全封印一切異能的角色,要不然顧武會以絕對的優勢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即便是碰到了那樣的人,顧武也會事先調查清楚,而不是像個莽夫一樣直接衝上去和敵人戰鬥。
畢竟此刻的顧武雖然很強,但這份力量卻並非無敵,當面對那種超越極限、能夠擊碎地球的敵人的時候,顧武要做的選擇自然就是逃走。
只不過在一般的作品當中,即便會最強的魔王、最厲害的勇者,都沒有可以直接威脅到地球的力量,因此這一點不同太過擔心。
如果是那種存在着宇宙級戰鬥力的作品,顧武也會改變自己的行動方針,在安全的情況下進行調查,而不是仗着自己的力量去做威脅的事情。
不管如何,顧武的理念都是以安全為優先,他可沒有膨脹到目中無人的程度。
自大沒問題,但若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極限,這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了。
【回應宿主,傳送開始,坐標確定,位面的設定融入也全部完成,祝您一路順風,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系統說完之後,熟悉的傳送方式再度出現,兩個人在光芒當中化作虛無,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抵達了新的世界。
「無論幾次都無法習慣他人的傳送,總覺得是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交給了別人。」
「阿爾泰爾小姐,這個方面你倒是不用擔心,因為這個系統已經不會搞事情了。」
「那只是單方面的說辭吧?你我都知道有的承諾一文不值。」
「的確如此,可要是把一切都看做是『謊言』的話,我想我的人生將會變得一團糟;隨便相信他人不是聰明的做法,但一直懷疑他人反而更加難以活下去,不是麼?」
對於顧武的這個說法,阿爾泰爾意外地選擇了贊同。
「無法否定……『相信他人的人』比起『懷疑他人的人』會過得更好。」
這是當然的,畢竟一個人不去選擇相信的話,生活中的一切都會變得扭曲起來,彷佛整個世界都在欺騙自己一樣。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看起來像是剎那房間背後的後山樹林,不過這裏的氣息完全不同。」
「是異世界,至於是個怎樣的異世界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要找的人在哪裏嗎?」
聽到阿爾泰爾的問題,顧武點了點頭。
「系統有給過我提示,現在朝着北邊前進的話就可以看到了,我想應該是村莊、城鎮什麼的。」
「這很奇怪,既然你口中的系統知道這一點,為何不直接把情報全部交給你呢?」
「根據系統的解釋來看,他只掌握了任務情報,因為算是保底的備份,至於詳細的任務信息和過程……它並沒有保存下來,說是本來就不該讓我去接觸。」
「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接觸?已經擁有力量的你在那個世界不好嗎?」
阿爾泰爾一邊觀察附近的狀況一邊繼續說
「你幫助了我和剎那,這份恩情很大,所以我不希望你去冒險,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是沒有性價比的;而且……就我個人而言,你是個可靠的人,在過去復仇之時我就發現了這一點,因此想着第一時間將你殺掉。」
「有夠少見的,我居然被阿爾泰爾小姐誇獎了,就是方式有點奇怪。」
「那些真相對於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
「阿爾泰爾小姐,其實這就和你過去復仇一樣啊。」
不同的地方在於阿爾泰爾是為了破壞,現在的顧武則是為了去了解,但是核心上都是沒區別的。
阿爾泰爾跟顧武兩個人,都是想要讓自己心安理得,僅此而已。
「這就是你的選擇的話,我會全力相助。」
「其實我一個人也沒問題,阿爾泰爾小姐在這方面也太擔心了。」
「剛剛就說過,你可以展現那份力量麼?」
到了這一步,顧武也打算秀一秀。
因此他盯着眼前的空間,伸出右手食指朝着上空一揮,正前方的大地便化作噴泉一樣涌動起來。
無數的碎石跟雜草漫天飛舞,它們如同噴涌的激流,直衝雲霄。
被顧武力量支配的大地形成一個直徑為三米的深淵洞穴,而那些被刨出來的泥土、石塊、植物全部在空中被壓縮、凝聚,然後形成一股衝擊的力量往四周爆發開來。
狂風呼嘯,樹木搖晃,整片林地好似被一場暴風席捲而過,氣流的轟鳴響個不停,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目睹了全程變化的阿爾泰爾看了看顧武,又看了看幾步開外的深淵洞穴,臉上的表情從平時的冷淡變成了少許吃驚。
「這樣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你做的那個任務是不是難如登天?要不然也不會給予你如此強大的力量吧?」
「我認為還沒有到『難如登天』的程度,不過要問為何會在最終任務後獲得這麼bug的技能……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是勝利者啊,這些能力也許原本就是我的東西。」
「一開始就是勝利者?這是怎麼回事?」
聽聞顧武的解釋,阿爾泰爾露出了和顧武最初聽到該情報時一樣的表情。
眼前的阿爾泰爾跟其他人不同,霞之丘她們是很好的相處對象,總是可以放鬆下來,但是……能夠全盤托出的人只有一個,這個人即是阿爾泰爾。
這位原本是被造物,現在脫離故事獨立出來的少女算是所有人裏面最理解顧武的存在。
她也穿越了世界,也跟敵人戰鬥過,同時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與其有着相似性的顧武自然會跟她說一些一般不透露的情報。
當然了,顧武沒有阿爾泰爾這麼苦大深仇,他只是想要活下去,並且爭取活得好罷了。
「事情是這樣的……」
顧武將系統提供的情報潤色之後告訴給了阿爾泰爾,畢竟原文的話她可能聽不太懂。
而針對顧武的發言,知曉了這些信息的阿爾泰爾陷入了思考當中。
提醒她邊走邊想的顧武第一時間朝着目的地前進而去。
兩個人的移動方式自然是飛行,而這種移動手段可以說是除了傳送之外最節省時間的技能。
此刻位於百米高空的顧武往前方看去,視野遼闊的看到了在群山之間一個靠湖而建、靠山而成的城市——
巨大的湖泊連接着貫穿大陸的河流,上面遊動的浮舟、船隻交錯而行,看起來好不熱鬧;隨後視線順着水面移動到港口,忙碌的漁夫和水手正搬運貨物,安置在工地現場的爐灶則是散發出滾滾黑煙,也許是在蒸煮新鮮的魚類當做餐點,亦或者是燒制着用於防潮的木炭;
目光再度移動,可以看到往內陸延伸而去鱗次櫛比的房屋都是木質,少有石砌而成的房屋;而在城鎮的盡頭,斜坡的高處是一個被柵欄圍繞、庭院巨大的貴族城堡,可以看到標誌性的塔樓和高高的建築尖頂,證明了該地是達官貴人的住所。
這些建築物整體風格接近於中世紀,並沒有看到那種發達的科技。
整座城市看起來很大,四個方向都有着高達百米的瞭望台,每個瞭望台上都飄着木材燃燒形成的點點火焰。
在靠近過去的時候,顧武正準備提醒阿爾泰爾降低高度,結果這名少女結束了剛剛的思考,並且開口說道
「身為勝利者的你是遭到了某個人的背叛?如若不是,那只有你自己可以造成這一切了,問題是……你根本沒有必要讓自己重蹈覆轍,因此這信息可能是謊言。」
不過……
「既然系統會給你這個信息,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也就證明了它沒有撒謊,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的狀況啊。」
「說的沒錯,我跟阿爾泰爾小姐你一樣,即便是我這個『過去的當事人』也沒有想到任何一個理由造成這種局面;現在你也好奇起來了吧?要是能夠調查到過去的事情,也許可以發現什麼的,我是這麼想的。」
「恩……我也想要知道真相。」
現在的阿爾泰爾看來是有了興趣。
「別說了,我們要降低高度才行,我這邊可以確認到那邊的情況,直接傳送過去吧。」
顧武抓住阿爾泰爾的手,然後在下個瞬間傳送到了遠處城市的街道角落。
不僅如此,顧武還動用能力改變了自己的裝束,阿爾泰爾同樣也是如此。
兩個人雖然並不害怕被當做異端者、入侵人抓起來,但避免沒必要的衝突也是給自己節約時間。
喬裝完畢的二人離開角落,穿過狹長、潮濕、有着泥漿的小道之後來到街道之上。
剛剛就聽到的聲音一瞬間擴大,十分喧譁的街道各處都是穿着麻布衣服的平民,偶爾會看到幾個騎馬的身穿絲綢衣物的商人。
望着這個人來人往的街道,阿爾泰爾再度詢問
「你要如何找到有關係的人?」
「恩……系統?」
顧武叫了一聲,腦子裏面也響起了系統的回應。
【回應宿主,根據備份來看,原本的任務目標仍舊存活,在你的右側五百米位置。】
「謝了。」
說完後的顧武叫上阿爾泰爾,開始往系統指定的區域走去。
————
這片區域位於城市的邊緣,同時又不是主幹道,因此沒有鋪設便於行走的地磚,只有偶爾放置在街道水坑上的粗糙大理石板而已。
走過彎曲街道的顧武的褲腿染上了不少的泥漿,同時發霉的氣味、馬鵬的氣味等等全部湧入鼻子裏面。
不知道在歷史上的『教會不准洗澡』的規矩是不是在這裏也有效。
「我們到了。」
顧武結束思考,停下腳步的他仰頭看着這個破爛的二層樓房屋。
房屋各處散落着石塊、馬蹄鐵、髒衣服跟一些動物糞便,和貧民窟沒有任何區別。
「裏面有人。」
聽到阿爾泰爾這麼說,顧武笑着回應道
「沒人可就麻煩了。」
就在此刻,顧武跟阿爾泰爾一同聽到了來自於背後的腳步聲。
在兩個人的後方,是一群被曬黑的身上套着長袍的男人們,他們挽起袖子跟褲腿,手中持握着粗製匕首、鐵刺棍棒,正不懷好意的發出笑聲。
帶頭的獨眼把手裏的砍刀揮舞起來,上面還殘留着幹掉的血漬,看樣子他此前得手過幾次。
「你們兩個人是誰啊?!居然不請示我就來到這裏!今天別想這麼輕易離開!」
一群人開始圍上來,正當顧武準備揮動手指將其掩埋的時候,背後的二層樓房當中,有人狠狠地投射出了石塊。
砰!
帶頭的獨眼男性被砸中,額頭被擦破了皮。
「該死的小鬼!你們今天死定了!!」
在獨眼男人威脅的時候,更多的石塊猶如下雨一般飛了出來。
「不想丟掉另外一隻眼睛就給我滾啦!獨眼狗!」
「去死吧!小鬼們!今天……好痛!!」
被群起而攻之的搶劫者們無法前進,不得不選擇暫時性撤退。
「我會回來的!」
真是標誌性的反派發言啊。
等到這次騷動結束,顧武和阿爾泰爾再度轉過身去,在二樓位置冒出了一個戴着兜帽的少年。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唉?等等!?你是……大哥?!你回來了嗎?!」
兜帽少年直接從二樓躍下。
一頭霧水的顧武搖了搖頭。
「我們是初次見面吧?」
「初次見面……你的傷口,還有頭髮和身材……原來是我看錯了啊。」
兜帽少年發出了失望的嘆息。
而阿爾泰爾在此刻說出了顧武想說的話。
「少年……可以跟我們談談你口中的『大哥』嗎?」
從現在開始,是接近真相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