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洪荒大陸還是一個整體,大到毫無邊際。在一片被很多人遺忘,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森林。有着一個很小的種族,在這片無盡的森林之中卻顯的十分矚目,易林說,這是九尾天狐的一個弱小的分支。
但是這個種族裏卻基本上都是老人,或者說,這個部落里只有一位年輕人,或者說是一位少年。此時這個少年正在清理族中駐地上的垃圾,儘管這個少年打掃的十分認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與這個少年說一句話。
面對別人冷淡的態度,這個少年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負面的表情。他十分安靜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打掃着各處的垃圾。
因為偌大的族地只有他一個人在打掃,所以直到太陽下山之後,他才打掃完整個族地,這還是在垃圾比較少的情況下。拖着疲憊的身子,少年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族地之外。
對於少年而言,每天除了打掃整個族地之外,還要自己尋找食物。少年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親人,族中的人也不待見他,所以從少年懂事開始,或者說化形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是靠自己。
來到族外的森林中,少年開始採集今天的今晚和明天的食物。野果、野菜還有一些菌類都是少年的目標。在找到一些食物後,少年又來到了他自己安放的一處陷阱旁,查看是否有獵物被抓住。因為他只有煉神還虛的境界,而且因為他的時間有限,所以他只能靠着這些陷阱來捕捉一些小動物,至於其他的大型動物,以他的修為,不成為人家的腹中食物已經算是幸運了。
在森林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小山不高,卻能俯瞰近半個森林和少年所在的種族。此時,在小山上,一個男子正迎風而立,望着這綿延上千里的森林,晚霞的照耀下整個森林仿佛被度上了一層金輝,隨着一陣風吹來,搖擺的森林像是海中的波浪一樣起伏。
這時,一個少女蹦蹦跳跳的出現在小山之上,仔細看去,她的右手竟然還提着一隻小烏龜。少女歡快的跑到男子身邊,順着男子的目光,看到了正在往回走的少年。
「太師父,我們從那個傢伙化形開始就在這裏,您都看了他十年了,您到底在看什麼啊。」少女抱怨道。
男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說道,「怎麼,後悔了?是不是還不如在蓬萊島中好玩?」
少女嘟着嘴,挑逗着手中的小烏龜,並不答話。
沒錯,這就是易林和玉昭姬兩人。那次玉昭姬很誠懇的向着蓬萊島中的人道完歉之後,大家聽說如果接受她的道歉易林會帶她離開蓬萊島,於是大家都很大度的原諒了她。玉昭姬跟着易林離開的時候順手又把小烏龜給帶了出來。
易林看到玉昭姬不斷地撥弄小烏龜的腦袋,於是說道,「這小傢伙怎麼說也有一點玄武血脈,你要是真喜歡這小傢伙的話,等以後你見了你玄見峰師叔,你可以向你師叔討要一滴精血,相信可以幫助這小傢伙返祖不少。」
小烏龜本來對於玉昭姬強行把他帶在身邊很不滿意,但是奈何玉昭姬不論是修為還是身份都比他高,所以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就跟着出來了。現在聽到易林的話,立馬來了精神,於是伸出縮進殼裏的腦袋,可憐兮兮的看着玉昭姬,那架勢,好像如果玉昭姬不答應他的話立馬就哭出來了。
玉昭姬看到小烏龜這個樣子,冰雪聰明的她哪裏還不知道小烏龜心中所想,兩根手指捏了捏小烏龜的一隻爪子,說道,「那就看你的表現啦,表現好的話,等我見到見峰師叔幫你向他討要一滴精血。」
小烏龜聽了,小腦袋點個不停,那意思顯然是以後要唯玉昭姬馬首是瞻。玉昭姬被小烏龜這個動作逗得咯咯笑了起來。可是笑完之後,又將小烏龜放下,失落的說道,「可是我連見峰師叔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有父親和娘親,昭姬好想娘親。」
易林聽了,神色之中也是有些黯然,他摸了摸玉昭姬的腦袋,說道,「等這幾天解決了這個少年的事情,我們就去不周山找你娘親。」玉昭姬的母親墨玉兒當年隨着麒麟族立誓鎮壓洪荒之後,就隨着族人待在不周山附近的一個小世界裏,沒有天道的允許,她是不可能出來的,當然,其他人也好不到,更進不去。
玉昭姬聽到易林的話,眼中一亮,「真的啊,太師父,不許騙我。」
看到玉昭姬的樣子,易林沒來由的一陣心酸,拍了拍玉昭姬的腦袋,就繼續眺望着這片森林。
少年自幼便生活在族中。不知道因為什麼,自從少年開了靈智之後,族中的人便開始冷落少年,很少與少年接觸,甚至很少說話。
開始少年並不適應這種狀況,可是慢慢地,少年便習慣了這種生活,一個人默默的在族中生活了起來。
少年所知道如何尋找和辨別野菜、野果,還有如何佈置陷阱的方法,都是易林在每個月定期來看少年的時候告訴少年的。
今天的運氣並不好,少年沒有在自己的陷阱中發現任何獵物。將陷阱再次佈置好後,少年便向族中走去。
抓不到獵物對於少年是很常見的事情,雖然心中十分遺憾,但是少年卻知道,只要有這些野菜、野果就夠了,獵物可以看做是偶爾的幸運,他卻不知道,他所謂的幸運還是易林吩咐玉昭姬悄悄送給他的。
少年的住處在族地的最邊沿處,距離其他人的住處比較遠。回到自己的住處,少年三兩口吃了幾口野菜就準備休息了了。對於十一二歲的少年來說,哪怕是有這煉神還虛的修為,一個人打掃整個族地也並不容易,不過少年並沒有多說什麼。很少跟別人交談的少年心中會想到很多,他知道自己在這裏並不受歡迎,為了能在這裏待下去,他只能儘可能接受這一切。有時候他也會想那個每個月都會來看他的神秘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但是往往想上半天也想不出一點頭緒,這次也是一樣,索性他就閉上眼睡去,反正再過兩天那個神秘人又要來了。
寧靜而又平凡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起來,少年就已經起床了,少年簡單的吃完早飯之後,就開始對着朝陽修煉起來,在他沒有化形之前就已經發現,朝陽之中的一點紫氣對於他的修行很有幫助。少年沒有修行之法,只是按照本能吞吐着靈氣。隨着太陽一點一點升起,那一點朝陽紫氣也隨之不見,少年結束了修煉,帶着打掃的工具,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他有時候很疑惑,明明族中的人不多,可是為什麼每天都有那麼多的垃圾。
原本這件事情是由族中的年輕人,每日輪流來做的。可是在族中的年輕人逐漸消失離開之後,這件事情就只能由左丘塵一個人來做了。
對於族中年輕人的消失離去,少年感到十分的好奇。少年也曾試着向族中的老人詢問過原因,但是卻沒有任何結果。
如今整個種族,就只剩下了一個年輕人,更準確說應該是最後一個少年。
因為其他的年輕人都離開消失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落到了少年的身上。
雖然少年一直任勞任怨的幹活,但是族中人對於他的態度卻一直沒有改變,依舊是那麼冷淡。
對於少年來說,這樣的生活讓人難以忍受。少年曾經想過很多次要離開這裏,但是每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個神秘人總會出現,並勸解他留下。
那個神秘人總是跟他說,等有一天會帶他離開這裏,前往外面的世界。正是因為神秘人的話,少年才會一直堅持到現在。少年在等,等待自己離開這裏,前往外面世界的那一天。
正在做着繁重的工作的少年並不知道,在距離族地不遠的山頂上,正有一個男子站在那裏,眺望着他,這就是他心中一直想着的什麼人。
「天生不祥,所有與之接觸的人都會迎來災厄,可是卻是內心善良,今晚我們就帶走他吧,這些年你給這個小種族的封印,也解開了吧,還有,這些年那些被你救下的年輕人也都送回來吧,畢竟我們要離開了,他們也要有一點自保之力。」男子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知道了,太師父。」男子身邊的玉昭姬閃着一雙大眼睛,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