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所有人的辛勤,在反覆的工作和努力下,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終於解決。
縛天法陣第一次能夠順利調試完成之後,整個天下都沸騰起來。
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
這一次的順利調試完成,意味着縛天法陣真的可用,設計上再沒有問題。
各國都舉行了盛大的慶典,以此來慶祝。
然而相關的人員並未得閒。
縛天法陣還需要反覆調試,找出隱藏蟄伏,還未發現卻隨時可能冒出來的問題。
以此來確保,終極一戰到來之時,縛天法陣萬無一失。
這一次調試成功,也振奮了人心,使得所有人都重新點燃激情,以更為積極的態度投入工作之中。
第二次調試,成功!
第三次調試,成功!
第四次調試,出現了問題,很快解決!
第五次調試,成功!
第六次調試,叛亂巫覡和神使再次作亂,卻被順利圍剿,只造成了輕微的破壞,並且被很快修復!
第七次調試,成功!
第八次調試,成功!
……
神魔降臨的時間,也在一點點接近。
積極樂觀的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兵甲,枕戈待旦。
悲觀的人,則開始終日飲酒作樂,醉生夢死。
無論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情緒,不僅僅凡人有,就連不少公族世家和妖族和鬼類也有。
從很早開始,天下就已經有了大亂的跡象。
隨着時日接近,這種亂象更是陡然暴漲。
許多人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平日裏不敢做的事情,都開始做了一遍。
暴食、暴飲、搶劫、強健、殺人、放火、亂輪、吃人……
只有放縱!
人變成獸!變成鬼!
所有的法律、道德,都被無情踐踏!
在他們看來,終極一戰一旦失敗,那就是世界末日。
在末世到來之前,又何必再壓抑自己,又何必再掛着遮羞布?!
就讓所有人,都顯露出最真實的一面好了!
這樣的動盪席捲天下,死了很多人。
還有些在壓抑和焦慮中發狂失去理智的人,還企圖破壞陣基。
也有人在恐懼之中選擇屈服,他們紛紛加入叛亂巫覡和神使,希望在失敗之後能夠活命。
甚至是不少諸侯,也已經開始停止了對叛亂巫覡和神使圍剿,並且暗中私信往來,為的是多留一條後路。
神魔未至,自己人卻已經先亂了起來。
天下動盪,風雨飄搖。
江遠、聖天子、炎濁、翳王、紫薇聖人、女丑當即發佈詔諭,昭告天下。
所有作亂者,一律處死!!!
殘酷的血洗,開始在天下展開。
甚至連最強大的六人,都親自出手鎮壓。
無數人頭,如同冰雹般落地。
一具具屍體,像稻草般伏倒。
匯聚起來的鮮血,形成奔涌的河流。
天下蒼生,十分之一都被屠殺。
亂世,當用重典!
在絕對的武力之下,任何抵抗和反對的人都被掃除。
殘酷的血洗,終於使得那些在欲望瘋狂和失去理智的人開始冷靜,並且害怕……
只有恐懼,才能讓放縱被壓平!
天下也終於開始恢復平靜。
這樣的平靜,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
而縛天法陣的調試,已經在這個時候接近尾聲。
一次次的調試,不斷解決其中的問題,終於使得縛天法陣能夠平穩運行。
這個時候,距離神魔降臨,僅僅只有三天時間了。
天下蒼生,在和神魔搶奪時間的過程中,終於沒有輸!
一切都在朝着順利的姿態進行,超過八成的叛亂巫覡和神使也被人們從暗地裏揪出來清剿乾淨,剩下的潛伏者,很難再掀起波瀾。
三天,僅僅三天。
三天之後,將決定眾生的命運。
許多忙碌的人,也終於得以片刻閒暇。
尤其是那些參與設計和修復工作的人,被破天荒地允許休息放假一天。
一天之後,他們將會繼續投入到驗算和檢校的工作之中,直到終極一戰到來。
更多的人,則還在忙碌。
兵力的調動雖然基本完成,但是需要臨時調整的佈防,還在繼續。
終極一戰,最主要的是世間最強六人還有縛天法陣。
但是其餘的人,也有着各自的作用。
他們必須要保護好所有陣基,保證縛天法陣不會出任何紕漏。即便出了,也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
人心叵測,誰知道大戰一旦不利,會有人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所有守護陣基的軍隊,都被反覆洗腦,威逼利誘,保持着狂熱和忠誠。
天下間的新一輪屠殺,也在開始。
那些雖沒有實質性動作,但是卻被認定為潛在危險分子的人,也被全部清洗。
寧肯殺錯,不肯放過。
必須要清除所有隱患!
這樣的清洗屠殺,規模雖然沒有上一次大,但是卻比上一次更殘酷。
清洗過後,但凡入夜,天下間活人痛哭、冤魂哀嚎,鬼火遍野。
而屠刀卻依然高懸,依然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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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國,姑洗郡,太平鎮廢墟。
冷月高懸,夜涼如水。
江遠靜靜站在廢墟之中,這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每當故地重遊,總會萬分感慨。
更深露重,衣襟已經被露水打濕。
沒想想到即將來臨的終極一戰,江遠依然難免忐忑。
眾人雖然已經將計劃制定好,但是即便按照計劃來看,也兇險萬分。
而若是戰事發展到計劃之外,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主人。」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江遠回過神來,轉過身開口說道:
「我已經和你說過,不要再叫我主人,蘇榣。」
站在江遠身後的,正是蘇榣。
俏麗柔美的五官,卻依然還是妖鬼的模樣。
她雙眼閃爍着慘綠色的光澤,肌膚慘白,嘴唇卻紅艷得如同鮮血。
只是她目光,不再如當初那般冷漠。
江遠搖搖頭,繼續說道:
「既然你不把我當表哥,那麼只要你答應我不再為神魔辦事,你就自由了。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懷疑我的話,是我欠你的……」
表妹……如果算的話,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當初太平鎮中,就只有自己一人活着出來,還全是依仗她的幫忙。
蘇榣怔怔地望着江遠:
「你為什麼會回來這裏?」
江遠啞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故地重遊。
是念舊?
有這個因素。
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太平鎮那個窮書生的記憶。
就如同建木林雨霖,在有了另一段記憶之後,也會有很大不同。
遠古建木的記憶、天真林雨霖的記憶,都算得上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不算,那又算什麼?
蘇榣笑了,她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婉約質樸: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江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