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艱難的抬頭看着我,然後驚恐的說道:「陳……陳楓,你不能殺我,你不能。」
我冷笑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李淳連忙說道:「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啊。我可以幫你做事,我好歹也是一名大宗師,我可以幫你做很多的事。」
我搖了搖頭說:「不需要,你還是去死吧。」
我用手一拉,李淳的腦袋就被妖刀直接割了下來,身首異處,血流如注。
另外的三名大宗師看到李淳就這麼被殺了,一個個嚇了一跳,冷喝道:「陳楓,你竟敢殺了大宗師,膽大妄為。」
妖刀村正,殺人不沾血,我揚了揚妖刀說道:「世人殺我,我為何殺不得世人?殺人者,人恆殺之,我出道至今,從未濫殺無辜過,但是你們,卻為了一己之私,要致我於死地,既然如此,我便殺給你們看看。」
這三名大宗師此刻也知道了,單打獨鬥,他們都未必是我的對手,聯手殺我,但旁邊有凌霄糾纏,他們也無法聯手,三人萌生了退意,竟然直接就跑了。
我冷喝道:「哪裏走!」
我正要追出去,凌霄卻是按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夠了,殺一人足矣,你還真想把他們都給殺光啊。」
我看了一眼凌霄,這三人速度極快,已經跑沒了影,我也懶得再去追了,對凌霄說道:「謝了。」
如果不是凌霄出手的話,我就算不死在這裏,恐怕也得身受重傷,而且未必能將唐清雨救出來。
凌霄掏了掏耳朵說道:「我沒聽錯吧,你竟然對我說謝謝?」
我翻了一下白眼,沒有繼續搭理他,走過去解開了唐清雨身上的繩子,唐清雨嚇得不輕,撲到我的懷裏說道:「師傅,謝謝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不怕死,可我擔心您被我拖累了。」
我安慰着唐清雨說:「好了,沒事了。」
凌霄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唐清雨說道:「嘖嘖,陳楓,你小子的艷福不淺啊,身邊除了幾個長得很漂亮的紅顏知己,一個侍女,還有個漂亮的女徒弟,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我皺了皺眉頭說:「請注意你的身份。」
凌霄說:「我的身份怎麼了?我是高手?高手不能有七情六慾,不能泡妞麼?」
對於凌霄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高手,我的確是無語了,這傢伙實力奇高,來歷神秘,但卻也很隨性,一點都沒有高手的樣子。
凌霄轉而對唐清雨說:「我比陳楓厲害多了,他都打不過我。你不如拜我為師吧,我一定教你很多很厲害的功夫。」
唐清雨搖了搖頭說:「我此生只有一個師傅。」
凌霄一甩手說:「真沒意思,陳楓有什麼好的?大家也不厲害,還這麼多仇人,你要是做我的徒弟,以後我帶你回崑崙山,幾年時間,保證你成為絕世高手,像今天這種鹹魚大宗師,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堆。」
凌霄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讓我捕捉到了一點關鍵信息,崑崙山。
崑崙我自然是知道的,華夏的神山,這裏充滿了秘密,籠罩着一層神秘的色彩,這傢伙竟然是崑崙而來的,難怪如此神秘了。
唐清雨還是搖頭說:「不要。」
凌霄意興闌珊的說:「那咱們做個朋友吧。」
我皺着眉頭說:「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丫死一邊去。」
凌霄嬉皮笑臉的說:「我不就是你兄弟麼?」
我頓時無語了,心想誰他媽的跟你是兄弟,唐清雨擦了擦淚水說道:「多謝您出手相助,替我師傅解圍,也救了我。」
凌霄撇嘴說:「沒勁,真沒勁啊,想收個徒弟還這麼難。」
唐清雨見凌霄似乎生氣了,有些不好意思,我說道:「你別管他,當他是空氣。你一個人來的?」
唐清雨眼神一暗,流着眼淚說:「是金陽叔陪我來的,但是金陽叔被他給殺了。」
唐清雨指着李淳的屍體,默默流淚。金陽是唐老爺子的貼身護衛,對唐家忠心耿耿,唐清雨也一直當他是親叔叔一樣,我心中也頗有些愧疚和憤怒。金陽當初為了我的事,被斷了一隻手,如今更是丟了性命,我欠唐家一個巨大的人情。
我心中也是有些悵然,李淳已死,我也算是給金陽和司徒明德報了大仇,可這又如何呢?終究是無法挽回他們兩人的性命,死者已矣,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拍了拍唐清雨的肩膀說道:「明天你回海州去,替我向唐老表示歉意,我欠唐家的恩情,一定會還。」
唐清雨說:「來之前,爺爺也對我說,您不欠唐家什麼,倒是唐家在你最危難的時候,無法挺身而出,實在是愧疚。」
我笑了起來,帶着唐清雨離開,這一次凌霄倒是沒有自己跑掉,而是跟我走一起,到了我住的酒店之後,凌霄說道:「陳楓,你去給我開個房間,我可不跟你睡一起。」
我說:「你自己沒錢嗎?」
凌霄說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當然沒有這種身外之物。」
我去給凌霄和唐清雨分別開了一個房間,將唐清雨暫時安頓在酒店裏,然後又去了唐清雨之前住的酒店,把金陽的屍體送到了殯儀館去,讓殯儀館將金陽的屍體送回海州,這也是我為了能為死者做的事了。
等我折騰完回到酒店,已經快天亮了,唐清雨不便久留在東府,救出唐清雨的時候,我便讓她跟家裏聯繫,唐家那邊派人到東府來將她接走。
第二天早上,唐家的人便已經到了東府,我親自送唐清雨上車,唐清雨臨行前對我說:「師傅,您可千萬要小心啊。我在海州等您回來,我還等着您教我更多的功夫。」
我點了點頭,送他上車。等唐清雨走了之後,我回到酒店,凌霄竟然跑到我的房間去了。
這傢伙神出鬼沒,做事毫無章法,我也懶得搭理他。
凌霄翹着二郎腿說道:「明天華山之戰,你真要去?」
我緩緩說道:「要不然我為何來東府?」
凌霄彈了彈手指說:「你去找死麼?我也不攔着你。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了你,抽取你的神之血脈麼?」
我反問道:「那你呢?凌霄大宗師。你從崑崙而來,你我非親非故,為何屢次出手幫我,你又有什麼目的?」
我一雙眼睛盯着凌霄,試圖看穿他的目的,但凌霄這傢伙深不可測,就好像深不見底的池水,讓人捉摸不透。
凌霄放下了二郎腿笑道:「我要是想抽取你的神之血脈,早動手了,陳楓,你怎麼這麼死腦筋?不過,那些人也是傻瓜,你的神之血脈根本沒有完全覺醒,抽去了也沒個屁用。等你的血脈真正覺醒了,才有大人物要對你動手,現在這些人對你喊打喊殺,都是小打小鬧罷了,一群跳樑小丑。」
凌霄這句話,再次讓我捕獲到了一些信息,這傢伙好像知道很多秘密似的,我眯着眼睛問道:「大人物?你是指蕭玄溟麼?」
凌霄聳了聳肩說:「我可沒說他啊,至於是誰,你自己猜唄。除非你告訴我,你跟古劍塵什麼關係,我就告訴你。」
這傢伙頓時讓我無語,這麼久了,還沒忘記打聽我跟古劍塵的關係。
我問道:「你認識古劍塵麼?」
凌霄說:「不認識。」
我翻着白眼說:「那你問這個幹嘛?」
凌霄沉吟了片刻之後,說出一句讓我啼笑皆非的話來:「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