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里傳來的抱怨,宋允希弱弱地扯了下嘴角,「秦醫生,這麼晚吵醒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御遲墨流了好多血,能不能麻煩你來一趟?」
「什麼?」秦楚揚的睡意在聽到這話時頓時消了大半,關心地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流血了?」
「他今晚在商場被人用水果刀捅傷了,回來之後又扯到傷口,現在紗布上全是血,我也不敢隨便給他止血。」
那就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啊!
逛個商場都能被捅傷,這年頭社會已經變得這麼不安全了嗎?
秦楚揚把所有想像力都放在了『捅』這個動詞上,心一沉,連嗓音都變得冷肅起來,「這麼嚴重怎麼不住院?」
「醫生本來也建議他住院的,可是他不願意。」
所以,御遲墨已經傷重得連電話都沒辦法打了?
「這個矯情鬼!行了,我知道了,你在家等着,我馬上出發,很快到。」
秦楚揚住在離他們不遠的富人別墅區,從他家開車過來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但是想到御遲墨的情況,他不由踩下油門,一路飆車,只花了五六分鐘就趕到御宅。
宋允希早就在客廳等着了,聽到跑車熄火的聲音趕緊迎出門,「秦醫生,他在樓上。」
「好的,走。」秦楚揚一刻也沒有耽擱,長腿邁着緊急的大步很快進了二樓的主臥。
當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俊臉上嚴肅的神色不由一滯。
御遲墨的身上穿着一件墨綠色的睡衣,受傷的右手袖子被卷高,紗布已經被拿掉,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失血過多的模樣。
而且,他的臉色也沒有重傷病人的蒼白,甚至沒有一絲異樣。
「你不是被人拿刀捅了嗎?」秦楚揚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視線又往他身上掃,不過他身上蓋了薄薄的被子,看到到其他任何傷口,「還有哪裏受傷了?」
據他所知,御遲墨的身手一流,能把這個男人傷得要臥床,對手肯定不簡單!
御遲墨眼風往自己右手臂上一掃,「已經見血了,你還想我傷到什麼地方?」
說話的功夫,秦楚揚已經走到床邊,目光從他的臉移到傷口處,「傷口長十多厘米,深度據目測應該在三毫米左右,不算特別嚴重。」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宋允希便忍不住插話,「秦醫生,他的傷口那麼長,你居然說不嚴重?」
秦楚揚攤手道,「預約我看病的患者,隨便挑一個都比他的傷嚴重得多,他這頂多算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行。」
「幾天怎麼可能好?」宋允希很不認同他的話,「傷口那麼長,說不定還會留疤痕。」
秦楚揚把醫藥箱打開,從裏頭拿出一小罐藥,遞給她,「這個藥每天晚上給他抹到傷口上,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宋允希低頭看着手裏這隻平平無奇的小瓶子,眼底露出懷疑的表情,「要不要送他去市醫生再讓別的醫生看看?你一個小醫生連編制都沒有。」
秦楚揚,「……」
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每次都是被人捧着巴結着,已經好多年沒嘗過被人鄙視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