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胖子躲開以後,在他身後的石像下面,與那個乾屍同高相對之處,有着一副簡單而凌亂的雕刻,面積不大,就好像是小孩學寫字,描來描去,讓那些線條看起來有些凌亂。
不過看上幾眼,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那簡單到幼兒園水平的刻畫上面,應該是人趴在地上,仔細一數,正好五個人。
他們驚訝的就是這個數字,這幅畫看起來,就好像是五個人連成一排,在地上爬行的樣子,而恰巧他們也是五個人,正好是這樣的隊形,這樣的方向鑽進這兩石像之間。
五個人面面相覷,心中的震驚無以言表,哪怕這可能僅僅只是一個巧合,但是已經足以讓人為之瞠目結舌。
雲崖暖看了看石像下面粗糙的刻畫,又看了看圖畫對面的乾屍,那乾癟的臉上,琥珀色的兩個眼珠子,似乎正盯着自己在看,配着向上翹起,已經沒有嘴唇的大嘴,讓人有尿急的感覺。
「老雲,莫非是個神仙,專門死這給咱們指路來的?」熊胖子抹了抹額角的汗珠子說道。
「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胡扯,你當咱們是誰啊,還專門有神仙給咱們指路!美的你鼻子冒泡。」雲崖暖笑着罵道。
「嘿,那可不一定,沒準熊爺我以後是什麼大人物呢!再說了,熊爺扔了他一轉頭,估計丫的算出來了,趕緊給我指個路,讓我走了,省的一會把他拆散了架子!」熊胖子背着手,貓着腰,看着那具乾屍大言不慚道。
「你可拉倒吧,三歲看到老,別說看着三四十歲了,就你還能成啥大人物啊!還有,你扔了人家一石頭,人家不找你報仇還給你指路,以怨報德你信啊?」雲崖暖嗆聲說道。
「那可不好說,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古代不是傳說劉伯溫挖了諸葛亮的墳墓,結果看到上面一石碑,上有諸葛軍師親筆題字:只有伯溫到!你瞧瞧,這不就是緣分嗎?」熊胖子抻着脖子說道。
可心看倆人還有閒心打嘴仗,怒道:「你們倆可真有出息,都這時候了,還有閒心打嘴架,快點想辦法走出去啊,要不咱們就要活活渴死在這裏面了!」
倆老爺們趕緊住嘴,但是他們哪知道該如何出去啊。
倒是戴安娜說了句:「咱們反正也不知道怎麼走,不如就按照這圖案的方向繼續向前,萬一還有刻畫指路,那是最好,若是沒有,咱們邊走邊看!」
這無疑是最可行的辦法了,這個地方誰也不願意久待,雖然一直沒被閃電劈到,但是一想到頭頂全是閃電交織,這心裏承受不了。
所以戴安娜說話之後,幾個人都點頭贊成,可心帶着蛤蟆鏡,先給那乾屍行了一個合十禮,然後爬在最前面。
熊胖子想到自己剛才扔了人家一石頭,萬一真是神仙,怕自己吃虧,也趕緊拜了幾拜,然後緊隨可心而去。
雲崖暖本着死者為大,驚擾了人家清淨,自然當道個歉,於是也拜了拜,至於戴安娜,則完全是看前面的人拜了,那自己也別拉空,反正沒壞處。
爬了沒多遠,鑽出了兩石像夾縫,外面上空交織的電網,又開始晃得幾人眼睛竄花,偏偏下面的沙子也是發白,低頭也一樣晃眼睛,不過總比抬着頭強一些。
剛走出去沒多遠,可心突然喊道:「你們看,前面的石頭上有刻畫!」
幾個人一聽,趕緊跟了過去,在那石像的底部看了起來,依舊是五個簡單的線條組成的人形,大小各異,頭部向着左側,而那裏正好有一個岔路口。
熊胖子哈哈大笑道:「怎麼着,你看看還是我說的對吧,這是神仙專門給咱們幾個指路,看來熊爺以後是大人物啊!哈哈!」
雲崖暖也詫異,心討這什麼情況,按理說,這乾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頭了,怎麼可能知道五個人回來這裏一游,這根本就是違背常理的事情。
其他幾個人也在這幅刻畫前面冥思苦想,他們沒辦法理解,這些圖案到底是碰巧如此,還是真的是給幾個人準備的。
可心奔着姑且信之的態度,按照刻畫上人腦袋的方向爬過去,果不其然,再次遇到岔路的時候,又有一副刻畫出現在眼前。
「這是不是給咱們幾個指路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個路標!」可心想了一下說道。
後面幾個人點頭,這件事情看起來應該就是如此,但是他們還是不會相信,這是專門留給他們的指路標誌,或許這是留給當時的某些人的,亦或是被困在裏面的其他人留下的逃路記號。
可心沒做多想,繼續按照圖標的方向前進,這樣走無論如何,也比自己嚇闖來的靠譜一些。
一路兜兜轉轉,但有岔路,必有圖案在前,幾個人後來乾脆也懶得分析了,跟着圖走就是,這樣爬行了一個來小時,他們看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讓他們感激過但是此時很憤恨的東西——乾屍!
這具乾屍依舊還是座靠的姿勢,嘴上帶着笑,眼如琥珀,閃映着詭異的光芒。
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幾個人又回到了原地,心中不由得大為光火,熊胖子這麼出口成髒的人,愣是用手指頭指着這具乾屍的腦門子,半天沒罵出一句話來,很顯然是氣壞了。
另外幾個人也是氣得要命,尤其是幾個大活人,竟讓叫一個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玩了一圈,哪還有不怒的道理。
倒是可心還比較理智,想了一會說道:
「估計這也不是故意要害人,很可能這些圖案,就是這個乾屍留下來給自己用的記號,你們想像一下,當時這個人應該和我們一樣,被困在裏面了,然後一路做記號,一路往出走,結果費盡力氣,卻發現自己走了一個圈,回到了原點,於是自暴自棄,也可能是體力不支,然後死在這了,咱們等於是按照本來就是錯誤的記號,走了一圈!」
雲崖暖點了點頭,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至於為什麼是五個人形,熊胖子倒是很有想像力的說道:「估計這是某種文字,而這個哥們有在文物塗鴉的陰暗愛好,所以逃生的時候,也禁不住把記號做成了XX我愛你之類的字句!」
幾個人集體點了點頭,覺得這是熊胖子歷來猜測最靠譜的一次。
熊胖子抱拳對這幾個人笑着說了幾句承讓,心裏的邪氣消了不少,於是伸出大胳膊,奔着乾屍抓過去,嘴裏還說:
「熊爺我大人有大量,今天就小小懲罰你一下,要不就我這暴脾氣,非得把你拆碎糊了不可!」
說着,抓住乾屍的肩膀子,使勁往後一個過腰摔,將乾屍甩向後面的石像,砰的一聲輕響,那乾屍並沒有像胖子所想那樣,大頭向下,扎在地上,而是變成了橫臥,最巧的是,恰好一隻胳膊撐到了腦側,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假寐。
「哎呦我去,死了還擺造型,我這暴脾氣,我拆了你......」熊胖子火冒三丈,挽着袖子,就要拆骨頭,這時候雲崖暖卻在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疑惑道:「這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