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洞府之前,已不計其數的巫眾跪拜與山前,篝火通明,連厚土部眾的那名部落長老和蠱部的五彩衣女酋長也都聞訊趕來,純是看熱鬧。
瑪雅剛剛小成,還沒到能夠出山的時候,尤其手下三千道巫還不到兩成顯現,這個時候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呢?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陰皇要幹嘛了。
「火部風部齊動成鼎!」瑪雅命令道。
幾乎同時,下面青紅亮色衣裝的部眾開始雀躍舞動,一團天火無根而生,清風繚繞,盤旋火中,漸漸成形,竟然神似三足圓鼎。
八卦之中,火風卦即為鼎卦,以規則而行,自然而然,顯現真形亦不足為怪。
瑪雅見鼎成,把手中鳳骨樹心遞給哼哈,兩巫恭敬接過來,飛到青鼎之上,將鳳骨樹心以氣旋,緩緩放入鼎中。
「體骨雙翼成人形之甲,風部同力,為其注命,鳳喙為刃,雷部同心注命,上篆七孔,七韻全音。」
瑪雅一步步的指揮着眾巫,結合千萬人之巫力,以魄注命,用氣鍛器,這樣成型之物,便如活體,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相和形。
月圓初現為起,月上中天為終。
氣韻最強之時,瑪雅以遁甲逆命之力,灌注氣鼎之中。
眾心齊力,天人感應。
月上中天,二五之數,天罡最濃之時,甲刃齊出,竟似要突破氣鼎掣肘,飛遁九天、
瑪雅手掌一翻,以瑩白之物現與手心,正是那燭九陰的第三眼,只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這眼珠已經與瑪雅手掌大小不相上下。
玉掌輕拖,檀口輕喝:「鎮!」
燭九陰第三隻眼瞬時飛出,由上而下,壓在鳳骨樹心的刃甲之上,生生阻住那欲飛九天之勢。
風雷青光濃淡不一,漸漸收斂,蘊入骨中。那股飛天的意識也徹底泯然,瑪雅一招手,燭九陰第三眼攜着刃甲懸浮於瑪雅眼前。
玉手輕輕撫摸,感受那風雷之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能在自己小成之時,鍛造出這般寶貝,她已經很滿足了,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眾生都以為鳳乃是火鳥,其實卻不知,鳳同風,是實實在在的風鳥,天道卦象六十四,其中有風火家人一卦,卻說明了原委。
風火本是一家人,鳳能在火中涅槃重生,就在情理之間了。
她自懷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葫蘆,撐開自己的左手,看着那青蔥般的無名指,沒來由的笑出聲來,倒是把下面萬千巫部眾人嚇了一跳。
瑪雅沒搭理這幫巫眾內心的驚訝,緩緩用心用意,在無名指尖,滲出了一滴鮮血。
這滴血一出現,頓時芳香四溢,沁人心扉,滿山生靈如醍醐灌頂,雀躍與內,臣服與體,跪拜皓月,祈禱陰皇。
將玉瓶刃甲盡皆給了哼哈二將,無需言語,二巫已知任務所在,化為長風而去,眨眼間千百里之外。
「鳳的陰魄之骨,九萬年梧桐心的精純陰力,加上我的一滴純陰之血,雲,這總可以阻止你成神了吧?我不要你畫地為牢,我要你逍遙天地間,一定有更完美的存在......」
雲崖暖這段時間也是用心良苦,根本不睡覺了,全靠着打坐休息,時刻感受雷音之力,雖然一時之間還不能飛躍,但是熟能生巧,倒是能熟練把聲音集散,攻擊或探查。
黎明將近,雲崖暖突然心神一動,感受到那急速接近的氣流,讓他在靜坐之中猛然驚醒,心討:「莫不是流行砸下來了?」
他急忙運轉身形,想要躲避,但是聲音傳入神舍,讓他發現,這來者是熟人,心裏不由的驚喜,因為,他們是和瑪雅一起離開的,如今,瑪雅終於開始聯繫自己了嗎?他高興的對着天空來者歡呼。
這倆青皮一來到甲板上,就面無表情的審視着雲崖暖,倆巫不明白,陰皇咋對這小子這麼好,費盡心力的弄個寶貝給他,到底哪好?
雲崖暖看到倆傢伙太高興了,混忘了人家不會說人語,拉着其中一個的胳膊,呼哈話癆的問道:
「瑪雅在哪?瑪雅好嗎?瑪雅想我了嗎?瑪雅是讓你們來找我的嗎?瑪雅知道戴安娜回MX國了嗎?瑪雅長高了嗎?瑪雅一定又發育了吧?瑪雅...M!」
一個青皮怪毫無預動就是一掌劈出,打在毫無防備的雲崖暖脖子上,這小子只留下了一句髒話,就暈過去了。
其實,瑪雅在與前世陰皇結合之後,兩世神海相容,她的巫可讀神海之力,早就會說人語,只是這倆傢伙實在不愛說話。
倆青皮怪,面面相覷,好一會,一起蹦出幾個字來:「是髒話!」
清風盤旋,繚繞雲崖暖周身,片刻間,衣衫盡去,梧桐鳳骨而成的刃甲懸浮而出,飄蕩在雲崖暖身體上方。
倆青皮一起用巫力,壓制梧桐骨甲下沉,緊貼雲崖暖身體,彈開玉葫蘆的蓋子,一滴香血流出,浸與骨甲與皮膚之間。
幾乎一瞬間,那滴血就化為生命的光華,遍佈了梧桐鳳骨和雲崖暖的周身,光華收縮內斂,漸漸將兩者鑲嵌融合。
骨骨相融,雲崖暖在昏迷之中,進行着脫胎換骨的變化。
日出時分,甲板上已經只有雲崖暖沉睡在那裏,梧桐鳳骨不見蹤影,倒是那把尺余的彎月短刀放在左心之上,那股來自純陰香血的生命光華,在日出的一剎那,完全斂入刀內。
晨風清揚,如女人的手,雲崖暖在沉睡之中醒過來,混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發現自己赤果果的躺在甲板上,隨即想起昨晚兩個熟人到訪,還把自己打暈了。
正迷惑間,突然發現自己未着寸縷,猛然心下驚駭非常,汗,大汗,大汗淋漓!那可是倆男的...
任那豆大的汗珠子在額頭淌進眼窩裏,眨都沒眨一下,儘量的平復心情,使勁的縮了縮PC肌,發現某處並無異常。
還是不放心,輕輕探手與下,四指曲一指伸,小心探幽,一翻白眼,發現緊緻如初,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特麼的,兩個變態扒光了小爺作甚,又不佔便宜,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瑪雅在千萬里之外,借着草木,看到雲崖暖醒來的一舉一動,笑的捂着肚子,在花叢里滾了三圈,嚇得萬千巫眾集體沒吃早餐。
安心下來之後,雲崖暖才看到,一柄僅有尺余的彎刀,就在自己的身上,雖然短,但是刀體卻很寬,上面似有雷紋,已經明了雷音之形的雲崖暖,不僅心中一驚,因為這紋路,根本就是雷音的最原始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