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眼神剔透,注目看了一會,突然說道:「這些柱子,上面比下面粗一點點。
不過很不明顯。
」..幾個人再看過去,這才心下恍然大悟,原來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原因竟然是在這裏,一直以來,人類的建築,使用柱子,都是下面比上面略粗一些,這樣比較穩固結實,但是這裏很明顯反其道而行。
這種粗細的差距很細微,若不是別人提醒,還真的很難看出來,就像之前他們進入方竹林,也只是感覺怪異,但是好久才發現問題所在。
雲崖暖他們走向那些並不規則排列的立柱,近處一看,一個個都是心下驚訝,這些粗壯的立柱並不是他們想像的石頭,而是一根根巨大的木頭。
上面的樹皮還在,不知多少年滄桑,竟然沒有絲毫腐朽的模樣。
雲崖暖打開太陽能手電,朝着遠處看了看,覺得這些不規則排列的立柱,其實是有一定規則的,他轉了一圈,說道:「這些立木是按照九宮排列的,」九宮者,即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暗合太極八卦,在奇門遁甲裏面,九宮代表大地,也就是空間。
天地人神四盤之中,唯有地盤是不動的,稱為左山。
但是,就是這坐山,佁然不動之位,在這裏不但動了,而且還是天翻地覆的大動,竟似整個給翻了個。
「會不會是這空間形成的時候,造成這樣的變化,否則這坐山怎麼可能是顛倒的?」雲崖暖不由得問道。
可心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這裏是空間的正中心,若說這片空間形成之時,受到震動最小的地方,也就是這一片區域,不可能有這樣天翻地覆的事情發生。
」不是大自然造成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東西壓根就是這麼建造的。
可是,為什麼要把空間倒過來呢?「難道是為了求三陽開泰?」雲崖暖喃喃自語道。
可心聽熊胖子講了幾次奇門遁甲,她聰敏好學,自然學到了不少好東西。
熊胖子雖然五吹六哨,但是在奇門遁上,確實有兩把刷子。
地在上,天在下,是為泰。
可心點了點頭,或許可能,這就是為了一個好彩頭,弄了個地天泰的局勢,不過這樣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這裏面住的都是天人,應該不至於傻缺到這種程度。
「鬼子六,你說會不會是這些天人,用這種方式來摺疊空間?若真是如此,那麼古月鳴的猜測,可能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可心看着那些立柱說道。
古月鳴猜測,這裏原本就是另一個空間,托在天柱崑崙之上,共工撞倒崑崙後,這片空間跌落,浮沉與太平洋,而這片空間,也因為這個事故,由原來的方正變得扭曲。
那古老怪精通天星風水異術,若是他在這裏,沒準還真能看出些門道來。
在雲崖暖胸口正對的位置,立柱上的樹皮似乎有些鼓脹開裂,雲崖暖很順手的把搭乘員軍刀探進去,在那裂縫上撬了幾下,想把這樹皮撕掉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木質,竟然能這麼多年還不腐爛。
雖然已經鼓脹裂開,但是這些樹皮還真結實,雲崖暖的力量頭,竟然也廢了不少的力氣,才把那不到臉盆大小的一塊樹皮掰下來。
樹皮脫落,露出了裏面的潔白的樹質,一股幽暗的清香鑽進鼻孔,讓人心神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當他們看清楚樹皮下面的樣子之後,卻是一陣惡寒。
一張倒着的人臉,清晰的印在樹質上,五官突出在外面,眼睛閉着,看起來就和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
在往上看,這人臉下巴抵住膝蓋,雙臂前裹。
雖然四肢僅僅是凸出來一點,但是這姿勢卻看得非常清晰。
「這...這是胎兒的姿勢!」雲崖暖這樣的心性,都有些驚得結巴起來。
整個看過去,幾乎一眼就可以判斷出,這是胎兒在腹內的姿勢,大頭衝下,手裹膝抱。
「這根柱子上的樹皮也是裂開的!」戴安娜指着旁邊不遠的立柱說道。
雲崖暖這下也不用搭乘員軍刀了,把擱在背包上的殘刀拿了下來,對着樹皮砍了兩下,把樹皮砍掉了好大一塊。
幾人抬頭一看,嚇得都急忙後退兩步。
人臉,還是一張人臉,依舊是胎兒的姿勢,但是那張臉上面卻全是鮮紅的血,臉頰處一道深深的傷痕,正是雲崖暖一殘刀砍出來新傷。
「臥槽,這樹木成精了!」雲崖暖驚叫罵道道。
民間傳說,樹木破損流血,尤其是被雷劈斷的樹木,流出很多紅色的粘液,就被認定為樹成精。
三國一代梟雄曹操曹丞相,就是因為以寶劍砍梨樹,結果被樹血噴灑一臉,然後才一病不起,還害死了一代名醫華佗。
樹血最出名的應該是龍血樹,相傳當年上古神戰,龍血灑在了樹木上,於是便有了龍血樹這種植物,龍血樹最大的特點就是,破皮以後,會流出像鮮血一樣的粘液。
結晶後,是一種很名貴的中藥,叫血竭,也叫麒麟竭。
很多生物學家也指出,這些液體,不過就是樹木的樹脂而已,並非什麼草木精靈。
不過雲崖暖他們所遇到的,可就完全不同了,因為這樹裏面長着一個人形呢。
可心這膽小的丫頭,本來躲在雲崖暖的身後,這時候不知道怎的,竟然來了勇氣,用自己的軍刀,在書上面劃了一刀,只有一個很淺的傷口。
沒有一絲血流出來,就和平時砍木頭沒什麼區別。
可心聲音都顫抖了,抓着雲崖暖的胳膊,說道:「這...這真的是成精了!」幾個人明白可心的意思,她一刀下去,是躲着樹內的胎形刺過去,如果是樹脂的話,那麼無論劃破哪個位置,都應該有這些紅色的液體流出才對,但是並沒有,那就說明,只有傷害到那些胎形的時候,才會有鮮血流出,這不是成精還能是什麼?雲崖暖舔了舔嘴唇,也有些緊張,雙手握着殘刀,向後轉了轉頭說道:「這些逆柱太古怪,此地不可久留,咱們趕緊撤,別TM一會在木頭裏鑽出來。
」幾個人一聽這話,哪還敢停留片刻,急匆匆的向着遠處走去。
不過雲崖暖的一句逆柱,卻讓可心想起了一些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