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作品,神態玩味。
自言自語,說的話落在東土其他人耳里,怕是要被氣死:「頭疼啊,東邊的大月氏送來了個異域美女,也不知道大月氏看上我哪一點了,趕緊趕上的把族中最美貌的公主送來暖床,我劉秀只是一介異人而已,又不是陸地神仙,現在甚至還沒開始掌權,怎麼看也不會去征伐大月氏吶。」
「公主雖然漂亮,可是脾氣不好,不適合當夫人,做個小妾得了。」
又說道:「南邊的李氏王朝,不是有個異人皇帝麼,聽說還是游過明月的牛逼人物?怎的也毫無節操,說什麼我劉秀若願舉大業,願率十萬甲士相助為盟,沒安好心吶。」
長嘆了口氣,「十萬吶,夠埋死一堆陸地神仙了。」
當然,十萬也足夠自己裂土封王,不過今時今日的政局,自己裂土封王,真能辦得了掌權的皇兄,畢竟他才是太子啊。
青年劉秀,在東土這片世界裏,別奉為神人。
不需他振臂高呼,早有四方豪傑雲集麾下,亦有各大氏族送上美女以結盟,近的大月氏不說,雖然是族中第一美貌公主,可終究是靠近守望之地的荒蕪小部落,遠一點,就連東土三大帝國之一的大隋王朝叛王,也將女兒送到了劉秀府上。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東土大美女之一,如果不是其父親反了大隋,這個女子必然是大隋的皇后。
可惜如今依然在劉秀府上。
嗯,還是小妾。
青年劉秀心中,正婦一位,一直留給心中的那個人。
美女、甲士、權勢,青年都不缺,而且是各方人馬紛紛附庸,着實讓東土無數皇室眾人羨慕得夜不能寐。
可青年依然愁苦啊。
看着窗外明月,愁苦的嘆氣:「我不想當皇帝了啊。」
當了一輩子皇帝,早就厭倦了。
這輩子來到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有朝堂,有江湖,如此精彩的世界,自己心中那顆熱血早已饑渴難耐,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成為這片世界的陸地神仙。
嗯,劍仙最好。
瀟灑。
當然,所謂的陸地神仙陸地劍仙不是指真的長生不死的神仙,而是指身有神通,一劍可破百甲甚至千甲萬甲的「人」。
這樣的人,別說東土世俗萬人崇仰,就是各大帝國皇室,也得好茶好水奉着。
比如,青年知道一樁隱秘,數百年前,有一對神仙伉儷從放逐之地來到東土,不巧的很,當時東土大隋王朝的某個太子看上了那個雖然已是中年,卻美得不像人間女子的婦人。
然而那位魁梧的漢子一怒為紅顏。
一個人,就這麼直勾勾的殺入了大隋皇宮,當着大隋皇帝的面打殺了太子,最後在大隋皇室供奉的四位陸地神仙圍剿下,帶着愛妻以無敵之姿殺出了大隋皇宮。
簡直帥氣得一塌糊塗。
更帥氣的是那個婦人,人已經夠美了,不曾想還是一位兵家聖人,言出法隨,在殺出皇宮後,竟然一句話便勾出一萬陰兵——每個陰兵皆負大旗,上書一「燕」字。
皆是一等一的的雄兵!
那婦人那句話也很是熱血,她說:大燕英靈尚在乎?
就這麼問了一句,便憑空出現無數陰兵。
這和陸地神仙有何異?
青年知道那個魁梧漢子是誰,千古第一帝皇,同為異人,那個千古第一帝皇卻生在放逐之地。
這是東土最為隱秘的事情之一。
青年想到這裏,神態尊崇,「秦始皇吶……也不知道那婦人又是何等人物。」
兵家聖人,還是女的,真想不出。
有些意興闌珊,青年收回望向明月的視線,沉默了一陣,才輕嘆道:「可千萬別又人再送美女再送兵馬了,真不想被你們逼着上火爐。」
這輩子,我劉秀,真心對帝位無意。
……
……
夜色朦朧,人心醉。
李汝魚和阿牧敲醒了一處小客棧,不巧的是,只有一間客房,兩人只好湊合着過一夜,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客房,花掉了李汝魚和阿牧最後的錢。
李汝魚洗了臉,看着不願意去洗漱的阿牧,知道她擔心什麼,也不在意,反正她那個臉皮扯下來就可能迎來驚雷什麼的,戴着也好。
斜躺在床上問道:「你和隋天寶打了?」
阿牧要着嘴唇嗯了一聲,「打了。」
「有輸贏?」
「沒呢,來了個太監,說讓我們先別打。」頓了一下,阿牧遲疑着說道:「趙愭真是那樣說的,可我覺得今夜很奇怪啊,如果趙愭真要對付王琨,今夜這麼大的動靜,為何王琨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汝魚也想不明白,道:「看吧。」
隱然有種錯覺,自己似乎還要來一次開封,對趙愭再拔一次劍。
那時候,大概是真的生死相向了。
拍了拍床鋪,「你不睡?」
阿牧斜乜了李汝魚一眼,丟個白眼讓他自己去體會,就這麼雙手扒在桌子上,準備休憩一夜,李汝魚無奈的起身,「得了,我好歹是個男人,況且你還有傷,你去床上睡罷。」
阿牧抬頭,哦了一聲,「不好吧?」
卻很是迅速的起身合衣躺在了床上,看得李汝魚哭笑不得,虛偽……
伏在桌子上,李汝魚很快有了睡意。
阿牧卻輕聲輕語的問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李汝魚精神有些萎靡,「不急,先離開王琨的勢力範圍,然後慢慢回臨安,反正那邊無事,也可以真正的走一趟江湖。」
廟堂很高,但江湖很大。
廟堂里有無數異人,有岳平川趙颯趙驪可以以一當百之流的猛將,但江湖裏也有無數異人,大概也有一劍可破百甲的異人罷?
像夫子的那樣的異人不多,但像徐曉嵐那樣的應該不少。
江湖,亦很精彩。
阿牧哦了一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家夫子教你練劍,真心看不出高明之處。」
李汝魚沉默了一陣,才輕聲道:「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夫子大河之劍天上來,我有種感覺,當有一天我劈劍到極致後,也許每一劍都能如夫子一般,掛出一道天河來。」
這種感覺很強烈,仿佛感受到了破局的瓶頸,這也是為什麼打算認真走一趟江湖的原因。
也許這一趟江湖走下來,破開那個瓶頸後,自己的劍道真能做到一劍掛天河。
阿牧眨着眼睛,睡意昏沉的說了句,「要劍入江湖了呢。」
我喜歡江湖。
我懷念和大蟲浪跡江湖的歲月。
在看透了范夫子的真面目後,所有的過往都成了雲煙,自己心中的美好,只剩下和大蟲在一起狼藉天涯的溫馨。
大蟲如父。
那是家的溫暖。
雖然不再是大蟲陪伴着自己,可那少年似乎也不錯,而且,好像又是一樣的境況,依然是身無分文四海為家浪跡天涯。
不同的是,這一次大蟲不知道在何處,而自己已是劍道高手,不用那少年英雄救美。
也不知道為何,阿牧忽然對接下來的江湖之行充滿的期翼。
那一定很美的……的吧?
沉睡中,阿牧忽然捧心坐起,蹙眉,垂垂欲淚,淚花晶瑩凝聚在眸子裏,那一剎那,整個客房裏宛若百花盛開,縱然有麵皮覆蓋,可那無以言形的憂鬱之美流溢泛彩。
阿牧許久才輕輕躺下,幽怨的道了句還是避不開捧心的命呢。
睡熟的李汝魚,渾然不覺錯過了何等美景。
上午看了湖人對魔術,下午騎行了25公里吹春風曬春光看菜花,晚上大概率有個牌局,如果沒有,晚上就還有一章,如果有牌局,那今天就這一章了,另外,祝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