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斯塔金娜靜靜的看着巴沙諾夫,看了一會兒後,她再次道:「讓我想想你的成長經歷,我沒有做太詳細的調查,但據我所知,你在七歲的時候來的英國,你全家一起來的。」
被人架着的巴沙諾夫腳步稍微移動了一點點。
安娜繼續道:「你八歲的時候,大約是八歲,總之是你們全家來英國不久,你的父親就離家出走了,跟一個更加年輕的女人,然後你的母親獨力撫養你,她一個人做幾份工作,其中一份工作是舞女。」
巴沙諾夫突然道:「閉嘴!碧池!」
「你母親開始酗酒,每天喝的爛醉,你們剛移民到英國,你不會說英語,你沒有朋友,你母親愛你但也恨你,她喝多了之後就會打你,因為她愛你但恨你的父親,而你長得和父親很像。」
巴沙諾夫突然大吼道:「你怎麼知道的!閉嘴!你這個碧池!」
「你母親喝醉之後就打你,清醒之後又會對着你哭,你.恨她,但你也愛她。」
「閉嘴!碧池,閉嘴,碧池,碧池!」
張勇一拳打在了巴沙諾夫的肚子上,讓巴沙諾夫立刻停止了掙扎並閉口無法說話。
「現在回到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帶着頭套?因為你想把童年時的陰影施加到不認識的女性身上,說俄語,漂亮,但是你會不自覺的把面對的女性想像成你的媽媽,所以你又害怕面對她們。」
「你童年真的很慘,你母親帶你很艱難的生活,你對夜場熟悉,對從來自東歐的女性如何在英國生存的認識,是從童年就開始了,你熟悉這個圈子的一切,你也知道怎麼控制那些女孩兒,就像你媽媽當年是怎麼被別人控制的。」
「你的母親把你看管的很嚴,但她在你十五歲那年死了。」
巴沙諾夫有氣無力的道:「閉嘴,你這個碧池……」
「你恨碧池這個詞,你認為這是罵人最狠的詞,因為你小時候總有人這樣罵你的媽媽。」
巴沙諾夫一臉的絕望。
絕望,是因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人一點一點的揭開,那是心底最柔軟,最疼痛,最無法讓人觸碰的地方被人一點點撕開後的絕望。
安娜斯塔金娜繼續淡淡的道:「十五歲後,你母親死了,你開始混跡街頭,然後你帶領一些和你一樣來自俄國的同伴開始爭搶,你不像普通的小混混,你有遠大的目標,有熟悉的領域,真厲害,十五歲就開始創業了。」
「二十二歲,大約是吧,我說了沒有詳細的調查過,但你二十歲出頭就已經很有勢力了,然後你不再滿足手上的資源,你開始主動拐騙販賣來自東歐的女孩兒,因為你熟悉,你甚至還親自去騙那些女孩兒,因為你確實挺帥的。」
巴沙諾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安娜斯塔金娜伸出了手,布萊恩鐵青着臉遞給了她一截繩子。
安娜斯塔金娜吸了口氣,然後她沉聲道:「你做的這些,你媽媽知道嗎?」
巴沙諾夫已經癱軟了,這時候安娜斯塔金娜突然開始用手裏的繩子朝着巴沙諾夫的頭上抽了過去。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巴沙諾夫被放開了,但他不敢躲,只是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蜷縮着被安娜用繩子抽打。
沒什麼章法,安娜斯塔金娜就只是胡**的抽打而已,繩子落在巴沙諾夫的頭上,肩上,後背,但巴沙諾夫只是在大聲的哭喊,卻不躲。
足足打了五分鐘,安娜斯塔金娜打的都累了,然後她才突然大喊道:「告訴我!為什麼襲擊暗夜騎士!」
巴沙諾夫不假思索的道:「有人讓我做的!有人讓我做的!」
巴沙諾夫抬起了頭,他滿臉的淚水,對兩個護着頭臉的胳膊間看着安娜斯塔金娜,淚流滿面的道:「有人讓我幹掉暗夜騎士的,我知道他們很厲害,所以我不願意招惹他們,但那個人說jing方會配合我們的,我們可以乘機把暗夜騎士保護的勢力吞下,他給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安娜狠狠的抽了下去,大聲道:「他是誰!」
「沙赫德!突尼斯人,他答應我解決了暗夜騎士之後,就可以讓我把人口生意擴張到他的地盤上,他會配合我從北非難民中挑選合適的女孩兒……」
巴沙諾夫痛哭了起來。
楊逸他們則是面面相覷,尤其是張勇,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臉的茫然。
張勇對自己的拳頭極有信心,他知道自己能把人打的多疼,但是他的拳頭顯然不如安娜斯塔金娜的繩子更有效果。
安娜繼續狠狠的抽打了下去,然後她惡狠狠的道:「說!為什麼jing方會配合你們!」
「我經營了很多年了,我知道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和蘇格蘭場維持友誼。」
「沙赫德為什麼會找你?」
「他們不行的,但我們能打硬仗,誰都知道暗夜騎士人不多但很能打,我們死了七個人,但是我們成功了……」
巴沙諾夫說着說着開始遲疑了起來,直到他不再說話。
安娜斯塔金娜突然把繩子一扔,轉身對着布萊恩道:「他的心理防線開始恢復了,我也不想再打他了,這讓我感到噁心,接下來的交給你,現在他已經沒辦法再扮演硬漢,不,他不是扮演硬漢而是真的硬漢,只不過現在開始他已經無法再當硬漢了,所以快點結束然後幹掉他,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真正的人渣。」
布萊恩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獰笑。
巴沙諾夫一臉的絕望和痛苦,他突然對着安娜斯塔金娜的背影大吼道:「碧池!碧池!碧池!你這個碧池!你竟敢打我……」
楊逸對着丹尼道:「厲害吧?」
丹尼點了點頭,由衷的道:「真的厲害。」
楊逸指了指布萊恩道:「不是刑訊專家,但比很多專家還厲害。」
丹尼沉聲道:「我本想叫醫生來的,但現在看來不用了。」
楊逸拍了拍丹尼的肩膀,沉聲道:「交給你們了,把話問清楚一些,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和沙赫德有仇?」
丹尼皺着眉頭道:「問題就在這兒了,我甚至不認識這個人,更談不上什麼有仇或者利益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