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應該不會來,或者隨便派個人來,這是楊逸早就和埃爾文說好的。 小 說 .
只要楊逸見到任何一個人都把他當成埃爾文一樣來對待就行了,因為亞倫不知道誰才是埃爾文,所以,這件事想要瞞過去真的挺簡單的。
當然,絕對不能留活口給灰衣人就行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埃爾文上門了。
楊逸和亞倫就在病房裏等着,終於,在晚上七點二十分的時候,埃爾文打來了電話。
「嗨,能出來喝杯咖啡嗎?」
楊逸對着亞倫使了個眼色,道:「當然可以。」
「好的,晚上八點鐘,在醫院附近有個星巴克,我在哪裏等你可以嗎?如果你行動不方便,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哦,沒關係,我活動很方便,那就八點見。」
「等等,邦妮在嗎?」
楊逸馬上看向了亞倫,亞倫立刻點頭,所以楊逸也是隨即道:「她在,就在門外,要叫她進來嗎?」
埃爾文短暫的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哦,不必了,還是算了吧,一起見面就好,嗯,見面聊,再見。」
「再見。」
掛斷了電話,楊逸馬上對着亞倫道:「把邦妮叫來,快!」
亞倫起身走到了門口,片刻之後,基頓和邦妮又來了。
楊逸看向了邦妮,對着基頓揮了揮手,基頓看向了亞倫,而亞倫則是微笑着道:「不打擾你們了。」
亞倫和基頓一起退出去了。
邦妮走到了楊逸身邊,兩人久久對視之後,邦妮終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楊逸低聲道:「我必須報復,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待會兒我和埃爾文見面,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但你真的必須和清潔工脫離關係,我不想你死……」
邦妮絕望的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楊逸一臉悲哀的道:「沒有回頭路了。」
邦妮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她輕聲道:「如果我不去,埃爾文會懷疑的,你受傷了,我推輪椅。」
楊逸看着邦妮久久不語,然後邦妮張開了雙臂,輕輕的抱住了楊逸,然後她附身下去輕聲道:「我也沒有回頭路了……」
楊逸低聲道:「如果我失敗了,你會死,如果我成功了,我們一起走下去,但是我,我……」
邦妮伸手輕輕捂住了楊逸的嘴,低聲道:「不要說,不要說!我不在乎,但你不要說!」
楊逸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隨即提高了音量道:「長官!」
亞倫推門而入,微笑道:「你們談好了?」
楊逸沉聲道:「邦妮陪我去,我相信她。」
亞倫顯得有些糾結,楊逸毫不猶豫的道:「你也必須相信她。」
亞倫點了點頭,然後他呼了口氣,道:「好,八點見面,你需要什麼,要帶武器嗎?」
「不需要。」
時間已經比較緊張了,亞倫扭頭對着基頓道:「準備輪椅,給這位美麗的女士準備衣服,還有化妝用品,她看起來有些過於憔悴了。」
楊逸看着邦妮道:「憔悴是應該的,化妝就不必了,但是衣服得換,埃爾文知道她每天都會換衣服的。」
邦妮低聲道:「要便於行動和照顧人的居家服,嗯,不,我不要換衣服了,因為在他受傷之後我是沒心情換衣服的。」
亞倫微笑道:「你說了算,那麼去準備你的事情吧。」
基頓轉身就走,亞倫再次對楊逸微笑道:「剩下的一切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幹涉你的,祝你好運。」
二十分鐘後,楊逸坐上了輪椅,邦妮推着他離開了醫院,來到了距離醫院門口不遠的咖啡店。
咖啡店裏人很多,楊逸和邦妮佔據了一個四人座位,他在哪裏安靜的看着人們,卻分辨不出來那個是亞倫的手下。
這裏的環境比較嘈雜,不是個見面的好地方,尤其是楊逸在坐着輪椅的時候有些過於顯眼了,但是埃爾文選擇了在這兒見面,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其實楊逸覺得埃爾文根本不會來的,但不管誰坐到他的面前,他都會將其當成埃爾文來對待。
七點五十九分,咖啡店的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穿着件風衣的人在掃視了一下人群之後,筆直的朝着楊逸走了過來。
楊逸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但他心裏確實翻開了鍋。
來的正是埃爾文。
埃爾文難道不知道灰衣人已經把這裏監控住了嗎?
難道埃爾文不知道來了就必然走不了嗎?
埃爾文知道的,他當然知道!
所以埃爾文來了就沒打算走。
埃爾文夠狠,他就是代價,他自己就是清潔工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楊逸真的震驚了,不,他被埃爾文震撼到了,被清潔工震撼到了。
清潔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啊,竟然能讓人心甘情願的為其赴死。
埃爾文坐到了楊逸面前,然後他直接道:「這次你受傷是個誤會,因為……公羊也是我們的客戶,而負責保護公羊的人和我們是完全脫節的。」
說話的時候,埃爾文在看着楊逸。
他的眼神很悲傷,也很決絕。
楊逸看着埃爾文的眼睛,沉聲道:「我們三個人差點死了,你現在跟我說這是個誤會?」
埃爾文身體前探,一臉真誠的道:「這是個悲劇,也真的是個誤會,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你該早點告訴我要對付公羊的。」
嘴上說的話,和眼神里要表達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
楊逸的眼神有些悲哀,有些不舍,還有些憤怒。
埃爾文為什麼要親自來?就為了讓這場戲看起來更真實一些嗎?
灰衣人對清潔工的攻擊應該已經發起了吧,就在埃爾文在楊逸對面坐下的那一刻起。
自殺吧,快一點!
楊逸儘可能的用眼神傳達了他的想法後,對着埃爾文輕聲道:「可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埃爾文慢慢的道:「做我們這一行的,總是會付出點代價的,但我會儘量彌補你的損失,總之呢……」
埃爾文輕吸了口氣,眼睛裏的悲哀一閃而過,然後輕聲道:「可我還是得做完我必須要做的事。」
楊逸讀懂了埃爾文的意思,埃爾文不會自殺的,他要被活捉,他要主動被灰衣人抓去。
不知道說什麼了,楊逸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只是安靜的看着埃爾文,直到基頓走到了埃爾文的身後。
楊逸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悲哀,埃爾文讀懂了楊逸的意思,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然後,他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然後雙目之中的神采迅速消失,向前趴在了桌子上。
基頓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對着楊逸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着空氣道:「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