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之後,蘇念沁打開門重新出來,順勢竊笑着把剛洗手後留下的水漬抹在我衣服上。
我一臉鄙夷的看着她,「幼不幼稚啊。」
蘇念沁不以為然,瞭望窗外的情況,不過被院子周圍的植物所遮擋,站在這並不能看見白凌他們那邊的身影。
我才想起有這茬,抬腿就往門口跑,到那一看,場上就剩白凌孤軍奮戰了,慕容嵐跟范餅餅已經像鹹魚一樣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吧?」
我詫異的看着他們,隨後又轉頭望着白凌的對手,神他媽又是原罪的,而且還是熟悉的那四個面具人……應該說只剩下那『孫悟空』一個了,其他三人相互攙扶略顯虛弱的在一旁觀戰,一看就是被白凌打成狗了。
「竟然能跟蹤到這?」蘇念沁眉頭微蹙,發動異能就要上前參戰。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蘇念沁,白凌與那人的戰鬥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血脈者天生佔優勢,借着面具人從袖內取鋼釘的空隙,白凌閃現至她面前,拳頭上帶着暗紅的殺意,目光牢牢盯着她臉上的面具,好似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掉一般。
我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大喊道,「拳下留人!」白凌被我這聲嗓門分了神,身體停頓了一下,我借勢來到兩人中間,原本這不關我事,但是一想到『孫悟空』面具之下是一個可愛的萌妹子,就有點於心不忍,實在無法想像白凌這一拳打下去能把她打成什麼樣子。
面具人驚魂未定的看着我的背影,暗自鬆了口氣,剛剛那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生離死別。
白凌收起了拳頭上的異能,疑惑的看着我道,「你幹嘛,吃錯藥了。」
我故作低沉道,「別打了,給我個面子。」
「你以為你是香克斯呢?」
「媽的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讓我把逼裝完?」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過來一點,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身後那人面具之下是個萌妹子,你這拳就別打了吧。」
白凌沖我身後看了一眼,好奇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只要有關於女的消息,你就這麼靈通的麼?」話中調侃成分居多,與此同時也放棄了追擊的意思。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我沒功夫跟他繼續閒扯,轉頭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面具人看了我一眼,沒出聲,默默的退到一旁讓那三個廢物先撤,帶着面具看不見她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領我這情。
白凌對他們離去的背影警告道,「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那四人保持着相同的沉默,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這條街道上。
蘇念沁站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們倆放走那些人,說道,「這是要打算七擒孟獲呢?」
「下一次要是再來就不一樣了。」白凌看了我一眼,「到時候你的面子也不頂用。」
我沒接他的話往下講,而是轉移話題道,「哎他們兩個怎麼躺在地上了,慕容嵐好歹不也是血脈者嗎,還能被那些人打趴下了?」
白凌一時語塞,猶豫了一會兒才無奈的搖頭道,「他們不是被打趴的,是餓暈的……」
我和蘇念沁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
在我們三人的攙扶之下,就近找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飯菜端上桌的那一刻,原本還虛弱的無法出聲的兩人竟奇蹟般的從椅子上挺起身,緊接着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我看着他們兩的吃相,皺眉道,「悠着點吃啊,沒人跟你們搶,這餓死鬼投胎呢?」還好現在不是飯點,除了我們這桌外並沒有其他人在餐廳吃飯,不然絕逼會被恥笑。
慕容嵐口齒不清的回應道,「說出來有些丟人,實不相瞞,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白凌好奇道,「為什麼?」
范餅餅振振有詞,「因為沒錢。」
「就你們這樣還想去流浪?」我脫口而出,「這回真是要去投胎啊。」
兩人沒做聲,埋頭接着吃飯,直到吃了三大碗米飯,又點了好幾道菜,全部解決完後,兩人頂着個大肚子攤在椅子上,表情看起來倒是一本滿足。
慕容嵐打了個嗝,文縐縐的道謝,「多謝白兄款待。」
范餅餅一邊剔牙一邊看着我們三人道,「那幾個面具人是誰啊,為什麼要找你們的茬?」
「你錯了,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你們。」我同白凌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他這個問題,幸虧有那群人的出現,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們說關於杯子的事。
慕容嵐很是詫異,「我們?為什麼?」
白凌看着他道,「準確點來說,是因為你那個聖杯。」
兩人依舊是一臉迷茫,白凌看了一眼四周,放出了藏身於他腰帶內的齊風,齊雲也從我表內鑽出。
慕容嵐見勢大為詫異,驚聲讚嘆,「你們還會大變活人呢?」
「少爺你在說啥?」范餅餅見他一驚一乍的,很是迷茫,對於不是血脈者的他來說,那兩人的存在就如同空氣一般。
「你沒看見麼?」慕容嵐皺着眉頭看向范餅餅。
「他看不見的。」白凌代替他回應道,「只有血脈者才能看見他們的存在。」
范餅餅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一個勁的追問道,「我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過這跟我們家的聖杯有什麼關係?」慕容嵐輕聲詢問,「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吧?」
「有的。」白凌組織了一下語言,把關於天靈石的事情以及原罪公會還有關於交換的這些事情,簡略的跟他交代了一番。
慕容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他的敘述,直至白凌說完,才接着問道,「所以你們需要我的杯子跟那幾個外國人交換那個石頭?」
「是不是很驚喜啊?」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兩人,諄諄勸導道,「你們現在都這處境了,可以考慮賣給我們呀,反正這位白大爺有的是錢,多少他都能接受,退一步來說,就算我們不要,原罪公會那些人可是難纏的很啊,下次他們要是趁你們餓暈的時候來個偷襲,你們可就沒今天這麼好運了。」
「可是……」慕容嵐面露難色,「並非我不想給你們,關鍵是那個杯子在抵押房子之前就已經當掉了……」
我詫異的看着他,忍不住說道,「臥槽,有你這麼敗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