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關西話,像是直接激怒了『綿糖』。
『綿糖』立即打字反懟:「誰不守信譽了?嗯?誰不守信譽了?是你沒殺到三十個人,你要是能殺三十個人,我立即給你五十萬,可是你只殺了二十九個!」
這『肉雞』直播叫『綿糖』的工作人員一口咬死了之前殺三十個人吃雞的約定,『綿糖』以陳關西沒殺到三十個人為藉口,堅決否認五十萬簽約金的事。
陳關西怒極反笑,心中火氣升騰,有一座火山藏在胸口即將爆炸。
陳關西是愛錢,但,陳關西更有尊嚴。
當了兵,接受了組織的訓練,陳關西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奸商,最不屑的就是不講信用,最反感的就是別人拿他當傻子。
此時,三十萬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陳關西感覺自己被耍了,被人當傻子一樣的耍了,就以陳關西這暴脾氣,就算他一分錢不要也得罵回去。
陳關西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他的手重新放在鍵盤上,迅的敲擊一行憤怒的字,「肉雞直播,鮑魚之肆,吾不屑與之!」
打完這一行字,陳關西正要敲下回車鍵將這行字出去,但一旁的胖子卻是眼疾手快的摁住了陳關西的胳膊,隨即摁下電腦清楚鍵把那一行字給消掉。
陳關西擰着眉眼神不善的瞪着胖子,怒道:「胖子,你他麼幹啥呢?老子正要打字懟過去,你給我刪了幹啥?」
胖子摁着陳關西那青筋綻綻的手腕子,肥腦門上全是冷汗,他急道:「雞哥!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你要是真把這行字出去了,咱們的合約就真的完了,到時候甭說五十萬了,就連現在的二十萬也都沒了!」
陳關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還未消火,胖子苦口婆心的又勸道:「我的雞哥呦,咱們現在不是在部隊了,你也不是部隊上那個人見人懼的兵痞了,你現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dio絲,咱們倆都是活在社會底層的那種人,人家『肉雞』直播好歹也是個直播公司,人家是大腿咱們是胳膊,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先要認清的一件事就是做人不是要比別人有多猛,而是要比別人有多能忍,雞哥,你聽我一句勸,這次咱先忍了,先拿到這二十萬,半年的合約期一過,咱們馬上換平台。」
胖子的一番話像老和尚念經文一般在陳關西的耳邊嗡嗡的響。
陳關西知道,胖子這小子平時操蛋起來比誰都沒譜,但是方才那番話說的也在理。
胳膊擰不過大腿,做人要裝孫子。
這些道理,陳關西也懂,可陳關西就是偏偏的咽不下這口氣。
陳關西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扯開了胖子的豬蹄子,咬咬牙沉默了好大會兒才對那『綿糖』道:「行,你給我玩賴是吧,哥認了!合約金二十萬是吧,合同什麼時候過來?」
『綿糖』一怔,很快的打字嘲諷:「我還以為你多牛B呢,你不是還要跟我懟嗎?我剛才還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這麼會兒就慫了?」
「我慫你大爺!」陳關西剛壓下去的火氣瞬間被『綿糖』的話給勾了出來,陳關西在鍵盤上又憤怒的敲了幾個字,胖子又一次摁住了刪除鍵又給陳關西消除了。
陳關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很顯然是被氣的不行。
胖子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陳關西,舔着大臉訕訕的笑道:「雞哥,你甭着急,我來和對方談。」
陳關西抱着胳膊沒吭聲,他飛起一腳踹在床上將胖子家的木床,木床咔擦一聲,手臂粗到床腿瞬間折斷踹出砰地一聲巨響,「草!老子就沒受過這鳥氣,現在要是給我一把k,老子非把那『綿糖』給崩了不可!」
「哎呀呀,雞哥,您消消氣嘛,這『綿糖』不過是肉雞直播的一個後台工作人員而已,他說了也不算的,我估計剛才遊戲裏的事情是肉雞直播的老闆故意設計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拿不到五十萬的簽約金。」胖子坐在電腦前,也是一臉的冷笑:「商人嘛,無奸不商,趨利為商,商人可是這個世界最狡猾的一種人,擱在毛爺爺那時代,這幫人都叫萬惡的資本家。」
「對,萬惡的資本家!」陳關西咬着鋼牙憤憤的罵道:「都該拉回去槍斃......」
「哈哈哈哈...」胖子大笑,笑陳關西。
陳關西生氣的時候還真像個小孩兒,完全不是部隊中那殺伐果斷的模樣,胖子今兒個像重新認識了陳關西一樣,這胖子一邊安慰陳關西,一邊又和那萬惡的資本家笑嘻嘻的交談道:「合約還做不算數?」
「當然算數,」綿糖很快答道:「我給你個郵箱,等會兒你把家庭住址,地方郵編,以及銀行卡號都給我過來,我先把一半的定金十萬給你過去。」
「十萬?不應該是二十五萬嗎?」胖子道。
站在一旁的陳關西一愣,心想胖子是不是也氣糊塗了?
『綿糖』沉寂了幾秒鐘,道:「你記錯了吧,你剛才是二十九殺吃雞,沒到三十個人,按照約定我只能給你二十萬的簽約金,分半支付,也就是十萬塊。」
「誰說我們殺了二十九個的?我們明明殺了三十個!」胖子迅打字。
『綿糖』顯然又是一愣,又過了幾秒鐘才回復道:「我剛才查看了後台的截圖照片,你確實只殺了二十九個,我有截圖為證,而且你們直播間的人都可以說明你只殺了二十九個。」
胖子冷笑道:「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最後開槍把『mintngzuinb』也給殺了,算上這個,我們殺了二十九個敵人,外加一個『隊友』,正兒八經的三十殺!」
「你殺『隊友』,居然還有臉說算人頭?你臉皮是牛皮紙做的吧?怎麼那麼厚,那麼不要臉呢?!」對方顯然十分的憤怒。
胖子這會兒突然像是長了腦子似的反懟回去,語氣不卑不亢,不似陳關西剛才那般激烈,但也是有理有據的說道:「咱們之前說好的是殺三十個吃雞,你又沒說這三十個人是敵人還是『隊友』,再說了,這個遊戲的隊友是一起奮戰,一起前進的兄弟,不是只會躲在背後搶人頭的陰比,上局遊戲那『隊友』一次沒幫過我們,他憑啥算我們的隊友?他既然不是我們的隊友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我乾死了我們的敵人怎麼就不算人頭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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