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陳芷若像吃了槍藥似的,火氣很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這還一大堆事,沒工夫和你浪費時間。」
陳關西本來是準備了許多問題的,被她那麼一懟,腦子當機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道「呃,是這樣,你那兒能不能幫我差一些居民和居住地的信息?」
「你以為警局是那家開的?你以為,我這個人民公安是你的私人顧問嗎?你想幹啥就想幹啥,你咋不上天呢?」
陳芷若滿含火氣的話直接頂的陳關西啞口無言,他縮着脖子,發憷道「是這樣,我想」
「想什麼想!你肯定沒在想什麼好事!我奉勸你把那些邪惡的念頭都收掉,要是讓我知道你在琢磨什麼壞事,我第一個把你銬住!」
好暴躁的小妞,炸藥一般一點就着。
陳關西心裏苦澀,只好解釋道「我就是想問問咱們濱海以及附近地市有哪些貧困村貧困戶,我就是打算去捐個錢。」
「啥?!!」
從陳芷若那狐疑的聲音可以聽出她對陳關西說的話是多麼的不信。
陳關西在陳芷若心裏的形象估計就是不着調,她根本就不相信陳關西說的話,好在邊上還有個楊爽一通解釋之後,陳芷若意識到了這件事是真實的,她一改方才的惱怒,語氣輕柔許多「這是好事啊,你咋不早說?」
「」
陳關西真想說句p。
既然是做好事,陳芷若這個熱心腸自然是責無旁貸,她身為市局的一個小頭頭,官兒不大,能動用的職權還是有些的,以公謀私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做,不過這種事陳芷若還是很願意幫忙的,她以最快的速度調出了關於周邊貧困村落的信息,並且親自做成一個表格發給了陳關西。
表格展開,陳關西和楊爽定睛那麼一看,突然才意識到他們之前的想法還是簡單了。
楊爽本以為這裏沒有什麼貧困地區,就連陳關西也以為周邊的貧困區就算有也不會也別多,而且也不會特別的窮困,可是當他仔仔細細的研究了陳芷若發來的東西之後才明白,濱海以南是一大片丘陵山地,那裏地狹民窮,交通不便,經濟落後,許多村民都是以種地為生,很多家庭家徒四壁,看不起病吃不起藥上不起學的人比比皆是。
沒有什麼比一些直觀的數據和圖片更觸目驚心。
陳關西心顫着看完了陳芷若發來了十幾個文件包,看完之後,陳關西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他捐多少錢都只是隔靴搔癢揚湯止沸,以他的能力能拿出多少錢?頂多是千兒八百萬的,這筆錢聽着挺多,可耐不住窮的人更多,這些錢若是平均分下去,根本不可能解決實質性的問題。
陳關西終於明白為啥現在的扶貧工作那麼嚴重,倒不是因為國家沒錢,主要是因為貧困戶太多,不管國家拿出多少錢來扶貧,平靜分配到具體每個人的手裏也分不到多少錢,也根本不可能解決實質性的問題。
?
一個巨大的從未接觸過的問題迎面來到了陳關西的面前。
本想捐個錢做了好事就拉到的陳關西陡然間覺着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好重,他是可以把錢捐了結自己的一樁心事,可是一想到捐了錢並不會起到什麼立竿見影的下過,他又十分無奈。
陳關西沒說啥,憂慮的眼神落到了楊爽的眼裏,她似乎明白陳關西是在為什麼而擔憂,其實她也想到了和陳關西一樣的問題,她想了想說道「雞哥呀,要不這樣吧,我問我家裏要些錢,我姐那兒也能湊些錢」
陳關西明白楊爽的想法,無非是多花錢多做些善事,用大筆的資金去做慈善工作,但目前的問題是,陳關西看到的也只是周圍一兩個地市的情況,全國上下加起來的貧困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就算楊爽家再有錢,就算讓她們老楊家傾家蕩產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而且是指標不治本。
一時間,陳關西陷入了極大地憂愁中。
電話里,陳芷若並沒有看到陳關西,可她卻像是感受到了陳關西想法似的,輕輕一笑「你說你這人吧,大大咧咧的時候好像比誰都聰明,多愁善感的時候又好像比誰都笨,你說你這麼聰明的人咋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啥道理?」陳關西納悶的問。
陳芷若對於這件事倒是十分理智,這倒歸於她多年在繼承工作的經驗,導致她對待這種問題有了最起碼的判斷和理智,在扶貧問題上,她腳踏實地,主動開導陳關西,並且反問了個問題「你覺着,是你牛b還是咱國家牛b。」
陳關西想都沒想,張口就答「國家造就了我,肯定是國家牛b啊。」
「那我再問你個問題,」陳芷若循序漸進的說道「你覺着整個國家都在想辦法解決都沒有徹底解決的問題,你一個小屁民能憑一己之力解決嗎?!」
「呃~~~」
陳關西一時語塞,長久無語。
失聲中,陳關西腦中靈光閃爍,似乎明白了。
使勁一拍腦門,陳關西咧嘴笑了「瞧我這豬腦子,真的是瞎操心,居然也多愁善感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明白就好,你做的是好事,別辦砸了。」陳芷若語氣軟了些「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人民公僕為人民,陳芷若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的真諦。
感慨之餘,楊爽皺起娥眉盯着陳關西打量着,好奇的問「你明白啥了?」
陳關西放下手機,道「我明白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做自己個兒能做到的事,不要多想那些自己個兒做不到的事,我肯定是解救不全中國的貧困戶,我能做的就是先讓一個地方脫貧致富,或許就是一個鄉村,甚至是幾戶人家,要是能幫助一小部分人擺脫貧困,這也算是無尚的功德。」
楊爽也明白了,坦然道「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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