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夏冰也不好明說,可是韓英還是一個勁兒的勸夏冰喝酒,夏冰磨磨蹭蹭的又喝了兩杯,終於到了她酒量的極限,這一次不管誰勸夏冰都一口不喝了,她要是再喝鐵定是醉了。
這幫不懷好意的男人圍着夏冰開始勸酒,夏冰就當沒聽見,居中的那個白衣西裝男人挑了挑眉頭又遞給韓英一個眼神,韓英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再一次的端起滿滿當當的一杯紅酒塞到了夏冰的手裏,「給我個面子,再喝一杯。」
這一次,夏冰誰的面子也不給了。
底線意識還是要有的,她已經給過韓英面子了,也儘量做到很給面子了,可韓英再這麼接着勸酒,就連夏冰自己都感覺韓英今天有點異常。
平白無故的,韓英大晚上非要組織一個飯局,夏冰是聽她說有很多熟人參加她才來的,可是到了這兒才發現是一幫所謂的金主,她沒看到一個熟人,而且這幫人一上來就開始勸酒。
夏冰是天真,但也不傻,她大致看出來了,今天的酒局就是個局,是某些人設計的一個局,目標很有可能是她,而且看韓英這個樣子,她很顯然是知道內情的,有可能這個局就是她設的。
夏冰開始用不一樣的眼神打量她心中的那位開朗善良的韓姐,這一次,她終於發現了喝了些酒的韓英醉醺醺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叫作市儈的東西。
心,驀地一抖。
夏冰再環視一周,感覺自己被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神給包圍了,同時她喝了那幾杯酒的酒勁開始上頭,感覺腳步有點虛浮,情況有些不對。
「再喝最後一杯!」韓英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
「不,不能再喝了......」夏冰拒絕。
韓英臉一拉:「不喝?明天的冠軍你不想要了?」
夏冰咬咬嘴唇,沒說話。
韓英見狀,聲音柔和起來,像是在誘惑似的說道:「女孩子嘛,要懂得利用自己年輕的本錢換取一些東西,比如你明天的冠軍,甚至是你一輩子的幸福,這是姐吃了虧得出來的經驗,關鍵時候你得豁得出去,豁得出去才能有回報,你懂不懂?」
夏冰心一顫,懂了。
她終於懂了,原來韓英和那些傳聞中私生活糜爛的歌星明星沒有什麼不同,這些表面上光鮮亮麗的人在背地裏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骯髒和齷齪,她們的高高在上是給別人看的,心裏真正的黑暗才是真實的。
夏冰看清了現實,不管誰勸,她決不再喝一杯。
韓英見夏冰不給面子,偽善的面具也終於撕破了,她啪的扔下酒杯,冷着臉說道:「夏冰,我實話給你說吧,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管是你本身實力的原因,還是馬少的功勞,馬少早就給我打過招呼要照顧你,所以我才淘汰了那些人只剩下你自己,以馬少的實力,你只要好好陪他喝兩杯,明天的冠軍就是你的,當然,你要是不識趣的話,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夏冰明白,夏冰知道,夏冰也是心灰意冷。
看來,這個世界還是黑暗的,所謂的光明和美好也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虛無,一切都是罪惡。
夏冰想走,她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不等夏冰挪動腳步,幾個嘻嘻哈哈淫笑着的男人就擋住了她的去路,夏冰看了一眼房門想要繞開,但又有幾個男人伸着胳膊圍成一個圈兒將她死死攔住,韓英抱着胳膊冷笑看着被圍住的夏冰,根本就沒有替她解圍的意思。
夏冰明白了,今天對她來說是個坎兒,如果她處理不好或者稍有差池,那麼今晚上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
衝動,無法解決問題,蠻幹,她一個弱女子也沒有什麼殺傷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智取。
關鍵時刻,夏冰倒是出奇的冷靜下來,她忍者翻滾的胃和暈乎的頭,停住了向外走的腳步,忽的轉身坐回了桌前。
韓英笑容更盛,「對嘛,這樣才對嘛,咱們女人就得識趣懂事。」
白衣西裝男也是眼前一亮,從始至終他也沒說話,只是挑挑眉毛又遞給韓英一個眼神。
韓英會意,直接端起酒杯遞到夏冰眼前。
這一次,夏冰居然毫不猶豫的端起來喝了,而且她的神色放緩,也沒了方才的冰冷,緩和了不少的她擺出一副認清現實屈服了。
夏冰這麼做,倒是不出人預料。
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選擇,就是陪個酒陪個睡的事情,兩腿一張一閉,她就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只要她能傍上曲少的大腿兒,出專輯開演唱會一夜爆紅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女人嘛,最大的資本就是她本身。
韓英也是這麼過來的,想當初她也和夏冰一樣在關鍵的時間點做過掙扎,可後來她看開了,也很明智的選擇了用她本身去換取一些東西,她現在做的很成功,儼然成了歌壇的一座山峰,她得到了很多,可她有沒有後悔過失去的東西?恐怕這個問題也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韓英看着夏冰即將走上和她當初一樣的路,不知怎麼的心裏還有些激動和興奮,在酒精的催發下,韓英又給夏冰滿滿倒上一杯酒,夏冰慢悠悠的品着,嫣然一笑:「別光喝啊,邊吃邊喝邊聊,慢慢來嘛,不着急。」
白衣西裝男,也就是韓英口中的馬少眼神微亮。
韓英笑的全是魚尾紋,「好好好,難得咱們夏冰開竅了,來,一起吃,邊吃邊聊。」
酒繼續喝,菜還繼續吃,夏冰喝酒的速度放緩了,吃菜的速度倒是增加了,她很清楚食物是能中和酒精成分的,尤其是一些麵食最能抗酒,她已經超量喝了不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食物壓住酒意,儘量的拖着時間。
時間,一點點的消耗。
半個小時之後,眾人都喝了不少,夏冰也多喝了兩杯,她的臉蛋已經徹底泛紅,紅的絢爛,她努力的保持眼神的清醒,藉助硬堅持住的最後的理智站起身,儘量不露出異常來,說道:「我,我想上個廁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