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叔答道:「在這山里窩久了,我對外面是一無所知。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突然要出去,感覺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心裏沒了主意。」說到這裏,他看向丁叔,「老丁,你想好了去處沒?」
丁叔吐氣長嘆:「我和你相反。我是想去的地方太多,也拿不定主意來着。」
兩人相對一視,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齊伯見狀,故意說道:「這還不好辦。老丁,你把想去的地方都列出來,讓老羅挑不就結了!」
「好主意!」丁叔大讚,興致勃勃的對羅叔說道,「就這麼辦,如何!」
「好啊。」羅叔也是舉雙手贊成。
說做就做。丁叔從儲物袋裏拿出紙和炭筆來。羅叔麻利的給他挪開果盆。
齊伯連忙喊住:「你們兩個這是來陪我吃晚飯的嗎?」
「老齊,你沒想出去轉轉?」羅叔訝然的問道。
丁叔也覺得不可理解:「多好的機會啊。不抓緊時間的話,等雲哥兒再出去雲遊了,我們想出去,也抽不出身來了。」
兩個蠢蛋!齊伯不好直言,端起湯碗來,佯裝喝湯,實則是飛快的想託辭。
心思一轉,他有詞了,遂咽下一口湯,放下湯碗,飛聲說道:「我哪有你們的好福氣!」
「瞧這話說的……」丁叔心裏吃了一大驚,看着八風不動的齊伯,猛然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
這時,羅叔看了他一眼,笑道:「老齊,你沒想要出去雲遊?」
齊伯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想啊。婆娘、娃兒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出去沒味。」
「那你可以跟我們一道啊。」丁叔提議道。不過,話一出口,他想到羅叔也是拖家帶口的,連忙問道,「老羅,你是不是要和弟妹一道?」
羅叔連忙擺手:「我問過她了,說是女營已有安排,她和閨女都不和我一道。」
「喲,女營那邊很快啊,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丁叔嘖嘖贊道。他本來想再邀請齊伯,見羅叔又看了自己一眼,遂咽下了嘴邊的話。
齊伯也怕他們再勸——羅叔的妻女也等於是有任務在身,不能同行。這樣一來,他剛才的藉口就不能成藉口了。
心思又一轉,他故作驚訝道:「女營已經安排好了?她們不會是把所有人都安排了出去吧?」
羅叔皺眉:「應該不至於吧?」
「那其他營呢?」齊伯又問。
丁叔和羅叔都齊齊搖頭。各營各部門都有安排任務的自主權。只要是不違各項條例,同時也不影響長老會這邊派出的任務,長老會都無權干涉。所以,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齊伯抿了抿嘴,說道:「明天我要去各營走一遭,問問他們具體是個什麼安排。雲哥兒是鼓勵大家多出去歷練,但是,野雞嶺也不能空了啊。」
「他們應該心裏有數吧。」丁叔覺得他考慮得太多了。這麼些年下來,各位營主、堂主們是什麼樣的,還能不清楚?哪會做這種糊塗事。
羅叔卻順着齊伯的話問道:「老齊,你打算怎麼辦?按理說,我們長老會不能摻和他們的安排。」
「我沒說要摻和。」齊伯很不喜歡這種說法,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不快到半年盤賬的時候了麼?我打算事先去各營看看他們的準備情況。如果發現底下的弟子派出去太多,順道勸他們幾句。」
丁叔心裏又起了那種不對勁的怪異感——半年盤賬,素來是各營各部門在指定的時間,將賬目交到本部來審核。這麼多年來,長老會哪有提前去查看的?
但是,齊伯此舉確實也不違反相關條例,無可厚非。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態,只能看向羅叔。
後者呵呵笑了兩聲:「那樣的話,我們倆可等不及你回來了。雲哥兒雖然說了這回要久呆一些,但到底是多久,也沒個實數。所以,我的打算是儘快啟程。」
丁叔聽懂了,順着他的話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老羅,我打算明天就去交接。你呢?」
「一起吧。」羅叔笑道,「免得被其他長老搶了先。」
他這麼說,完全有道理。為了保障長老會的正常運轉,每一個月里請假的長老都有人數限制。如果其餘的長老也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那麼就只能按申請的先後順序處理。
齊伯面上不顯,心裡冷哼:說得跟真的一樣。
他就不信,這兩人會真捨得就這麼把差事全交上去。
不過,是與不是,也與他無關。因為他是絕對不會交了手裏的差事的。真把差事都交了,他在野雞嶺還算什麼?
論資質,他只能勉強算個中等;
論修為,他也是一般般;
論家財,他更是兩袖清風!
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他什麼也沒有為自己扒拉到。除了這個大長老的位置。
憑什麼!
丁叔和羅叔還要商量雲遊的路線,是以,兩人陪他吃完了晚飯,又坐了一會兒,便相互交換了個眼色,一齊起身告辭。
「你們有事,我就不留你們了。等你們回來,我再給你們接風洗塵。」齊伯也起身,樂呵呵的將他們送到大門口。
而丁叔和羅叔離開後,直接去丁叔家裏接着商量。
進了自家門,丁叔再也忍不住了,問羅叔:「你說老齊這是怎麼一回事?莫不是跟嫂子吵架了?」
羅叔聳聳肩:「我哪裏知道?不過,看這架式,他是捨不得出去遊歷了。」
丁叔得了這句準話,嘆了一口氣:「他怎麼就這樣了呢。」
都不是傻子。他們倆看出來了,雲哥兒此次回來,必有大動作。另一方面,說句老實話,青木派也是到了要動動筋骨的時候。
青木派里,他們追隨雲哥兒的時間最長,也自認為是最支持雲哥兒的。這個時候不表態,那麼,要什麼時候表態?
所以,所謂的雲遊只是個幌子。交了差事,才是真。
兩人不約而同的找到對方通了氣,正要尋齊伯呢,卻聽說他病了。丁叔還沒反應過來,羅叔卻覺得這個病有些蹊蹺,壓在心裏,沒有跟丁叔吱聲。
沒想到,還真被他猜中了。
羅叔挺無奈的。該說的,他們剛才都說了。奈何人家一直裝做聽不懂。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齊齊的嘆氣。
「罷了。」丁叔擺擺手,「我們今晚先把路線定下來。明天好去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