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屋中,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沒有任何人出現。
姜凝旋也不着急。
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裏,一道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一人走了出來,抬頭看向了姜凝旋。
姜凝旋的眼底飛快的閃過驚訝。
……
「主子,」月七把手中的暖湯遞了過去,他們一路行來一直都在趕路,半路上碰上了一些流民暴亂,都被他家主子給解決。
「還有多久?」樓雲舟接過熱湯一飲而盡,完全沒有品出是什麼味道,直接看向了一旁帶路的人。
「不遠了,大概還要走一天多,就能夠到達。」被問的人連忙說道。
樓雲舟騎在馬上,遙望着遠處,開口吩咐道:「加快速度,全速前行。」
一天的時間太長了,他等不及。
「啊……」驚慌的叫聲響起,被月衛抓來帶路的這人嚇得哇哇亂叫,他就是一個稍微有點拳腳功夫的普通人,這樣風馳電掣的速度,他真心適應不了。
月衛騎在馬上帶着這位,偶爾詢問一聲接下來的路怎麼走,耳朵自動把他的叫聲給忽略。
「吱吱!」叫聲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遠遠地跑了過來,行進的速度飛快。
樓雲舟在快速疾馳的馬背上伸出他的手,白色的身影一個飛躍,直接躍上了他的胳膊,兩隻爪子抱着他的胳膊,喘着粗氣,看起來很累。
「吱吱!」九尾稍微歇息了一下,立刻抓着樓雲舟的胳膊,一連串的叫喚,毛茸茸小爪子抬了起來,連比劃帶說,指着前面叫。
樓雲舟面色閃過急切,摸着九尾給它順毛,一邊吩咐月衛送來吃的東西,一邊叫來身邊的人吩咐。
九尾趴在樓雲舟身前的大馬上,大馬從一開始的驚嚇到現在已經變得鎮定起來,還能有心情低頭吃幾口青草。
……
祭祀殿。
死去的那些人已經被收拾了一遍,渾身上下被收拾乾淨,換了一身新衣服,臉上和身上的傷痕也都露了出來。
身上的傷口很是猙獰,整張臉都被抓的一道道,完全就是毀容。
「太上長老,他們都死的太慘了。」
「太上長老,咱們就真的這麼算了?」
祭祀殿的人看着那些人悽慘的死狀,心中難免覺得兔死狐悲。
太上長老微微眯着的眼睛睜開,看向周圍告狀的這些人,語氣帶着不悅:「有些事要麼不做,要麼就把事情給做好,自己沒有本事,還非要亂來,得到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沒有用的廢物,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他費心。
太上長老怒聲訓斥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心中反而不害怕,如今見到太上長老說話的語氣這麼平靜,他們心中知道,太上長老心中動了怒氣。
祭祀殿中一人眼睛一亮,快速的低頭遮住了他的神情,在抬頭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
「太上長老,這些人他們固然有錯,但是他們的本意卻是好的,一心為了古城的安危着想,祭祀殿內的陣法已經維持不住,隨時都可能破滅,再不想辦法解決,到時候整個古城的人都會死。」
古城破,天下亂,蒼生劫。
為了大我,犧牲小我,儘管他們的手段可能不太光明,但是他們做出的事情,無愧於心。
太上長老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們做錯了事情,本就應該受到懲罰,行了,你去安排讓他們下葬吧。」
那人很是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聽到太上長老的吩咐,果然不再多說,轉身去按照太上長老的吩咐去做事。
太上長老的心思變換,傳人去問了一下大巫所在,讓大巫前來見他。
窗欞旁,一個小傢伙動作輕快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凝旋將手中的食物餵給了小傢伙,聽着它查看到的消息,嘴角勾起冷笑。
虛偽還不承認,非要給自己貼上一副為了天下大義的面具,真是讓人感到噁心。
「時刻注意着他們的動靜,有了消息立刻給我稟報,辛苦你們了,去吧。」姜凝旋道。
小傢伙們蹭了蹭姜凝旋的手臂,在朱雀不悅的目光,迅速的離開。
祭祀殿內,暴躁的陣法此刻很安靜,一縷小小的火焰在燃燒,搖晃中隨時都可能熄滅。
本該緊緊關閉的大門,發出響動,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可是大巫有話吩咐?」負責守衛大陣安全的人見到來人,立刻開口問道。
來人道:「大巫心有所感,擔憂陣法不穩,特意派我來查看一下。」
負責守衛陣法的人道:「沒有啊,我一直在看着陣法,沒有任何的波動。」
來人道:「既然是大巫說的,還是看一看比較安心。」
負責守護陣法的人連連點頭,他當然也覺得看看比較好,否則真要是出了大事,他可承擔不起。
兩個人繞着祭祀殿走了一圈,查看過後,陣法很安靜,沒有什麼危險。
「你好好看着,有動靜離開就前來稟報,我去回稟大巫。」來人道。
「嗯嗯。」負責守護陣法的這人立刻道。
來人轉身離開,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陣,眼底閃過不安,轉身匆匆的離開。
「他今日裏怎麼這麼奇怪?」疑惑的聲音道。
「最近事情這麼多,大家心裏煩亂,不太正常也是有的。」不等別人回答,這位自己已經做出了回答,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來看着陣法,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原本安靜的火苗,在護陣人閉上眼睛之後,閃過妖異的光芒,那火焰雖然小,顏色卻很是詭異,封印的裏面的怪物咧着嘴,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
姜澤心有所感,突然看向了祭祀殿的方向,內心中隱隱有着不安。
姜元鎮說了半天得不到父親的回應,正在焦頭爛額卻看到父親睜大了眼睛,眼底閃過震驚,連忙關切的看了過去。
「父親,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姜元鎮連忙問道。
姜澤臉上的急切消失,眼神帶着一絲茫然。
那種預感來的太快,消失的更快,等他再次感受,已經察覺不到,一切都很是平靜。
姜澤心中有些不安,那種不好的感覺,讓他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