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董白剛啞了嗓子,突然侍郎蔡邕登門求見,蔡邕自從受招募以來,從未來過董府,董卓自然格外重視,忙穩住心神,平復住滿腔悲痛,親自帶人迎了出去。
「丞相,救一救小女吧,小女被匈奴劫了。」一見到董卓,蔡邕忍不住眼眶一紅,當即垂淚,顧不得狼狽,忙哭喊着給董卓跪下。
「什麼?究竟怎麼回事?」
董卓忙把蔡邕從地上攙扶起來,着急的追問道,蔡邕自然不加隱瞞,當即將得知的情形告知了董卓,董卓聽罷,頓時暴怒,一張圓臉,登時氣的紫紅無比。
「可惱我也…真是豈有此理,可惡的於扶羅,竟然如此狂妄,這河東衛家也真是該死,居然行事如此張揚,蔡琰被掠,衛家也罪責難逃,你放心,回頭我定會嚴懲衛家,當務之急,是馬上派兵救出蔡琰,伯喈,你放心,老夫一定會把蔡琰平安救出。」雖然明知道情形有些不妙,可董卓不得不好言勸慰。
「於扶羅?河東衛家?要是蔡家出事,我讓你們拿命來償!」勸走蔡邕之後,董卓咬牙切齒,憤憤的自語道。
當獵鷹飛馬趕到河東的時候,董羿正在率軍血戰,雖然明知道董羿設有伏兵,可於扶羅的情形十萬火急,逢紀不得不擔心,不得已,只好領兵步步進逼,雖然沒有大舉沖入清風峽谷,可還是迫使董羿不得不跨馬迎戰。
清風峽谷,陰風陣陣,沖天的血腥氣,激盪雲霄,方圓數百米內, 鳥獸早已驚嚇的沒了蹤影,董羿率領許褚金彪等寥寥幾人拼命把守隘口,面對一波又一波不斷湧來的兵卒,眾人毫不退讓。幾人身旁,早已堆滿了血腥慘烈的死屍,僅僅幾人,愣是兩個時辰不退半步。逢紀越發的心驚,可,既然董羿在此出現,那於扶羅的情形可想而知,董羿素來狠辣。他定然設下了驚天毒計,要一舉除掉於扶羅的數千騎兵。
「上,鑼鼓手,擂鼓助威!」一波攻擊再次被擊退,逢紀拔出腰間的長劍,再次振臂喝令。
「沖啊,殺啊…」
伴隨着激盪嘹亮的鼓號聲,方悅再次披掛上陣領着三百步兵蜂擁而至,董羿甩了甩槊杆上的濃濃血跡,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森嚴的冷笑着,滴血的天狼槊上面,早已沾滿了猩紅碎星般的血肉,原本銀白的鋼釘,被血染的也愈發的妖艷奪目,獅鬃獸躁動的四蹄踢踏着,不住的打着響鼻,望着不住逼近的步兵,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
跟隨董羿幾番血戰,獅鬃獸何等驚險的場面沒見過。豈能懼怕幾百步兵的衝殺?
「竹林雨。」
眼看對方就要衝到近前,突然,兩旁高坡上隨着賈詡一聲令下,削的尖銳無必的竹槍如暴雨傾盆般從眾人頭頂呼嘯而至。遮天蔽日,黑壓壓一片,不但密集,而且銳利,竹槍破空聲,猶如鬼厲嘶吼。帶有驚人的寒意,讓人聽了脊背生寒,心神失守,方悅身後的步兵頓時身形一滯,不知不覺就愣在原地,有的甚至想轉身溜走。
「嗖嗖嗖…」
密集而來的竹槍,頃刻間便逼近到眾人頭頂,無情的刺向防備不迭的步兵,登時敵兵一陣慘叫哀嚎,不少人當即被扎透了心窩哽嗓,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殺啊,沖啊。不要走了逢紀。」
在賈詡的吩咐下,世家派來的私兵,雖然沒有正面衝殺,但是虛張聲勢投射竹槍丟點石頭,並不是難事,賈詡對逢紀的打算早已識破,逢紀即便想救援於扶羅,也不敢貿然闖入清風峽谷,他只是想依靠步兵層層推進,想逼出董羿的伏兵,可賈詡,自始至終,並沒有讓隱藏在暗處的私兵露面,逢紀也就搞不明白董羿究竟在這裏藏了多少伏兵。
這種情況下,身為袁紹麾下得力的謀士,逢紀謹慎起見,也只能試探性進攻,絕沒有孤注一擲的決心。
「殺啊」
幾輪竹槍投射過後,方悅身後的兵卒頓時死傷大半,董羿忙揚起天狼槊趁勢催馬掩殺,許褚緊隨其後,雁翎刀更是舞的霍霍生風,金彪則不住的張弓搭箭,急射出一支支奪命的利箭。
「撤…」
見勢不妙,方悅急忙領兵後撤,剛掉轉馬頭,突然斜坡上一道黑影飛掠而至,猶如鬼魅一般,速度簡直快到了極致,僅僅在眼前留下一道殘影,方悅大吃一驚,心中暗道「董羿身邊,竟有此等矯健之人?」
「下馬吧。」
下一刻,耳旁隨着一聲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方悅剛剛轉過身來,一個巨大的腳掌在他的眼前不住的放大,最後裹着一陣勁風,狠狠的踹在了方悅的肋下,方悅一聲悶哼,當即遠遠的飛了出去。
那黑影在方悅馬背上隨即輕輕一點,借力縱身,快速在幾個驚慌失措的兵卒肩頭踩過,不多時,已經飛掠到了方悅近前,方悅沒等從地上爬起,唰的一聲,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冷冷的長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是何人?」方悅羞憤不已,不甘心的問道。
「影…子!」
聲音冰冷無比,猶如來自地獄深淵,不屑的掃了方悅一眼,王越冷冷的說了聲「能死在影子劍下,你足以自傲了。」
方悅恨不得找個地縫當即鑽進去,自己乃是河內有名的上將,被人讚譽青睞,那是何等的威風,想不到今日竟如此『晦氣』,面對許褚,被耍的如同三歲孩童一般,狼狽不堪,面對影子,對方一出手,就險些要了自己的小命。
『死在對方劍下,足以自傲。』回味着這句話,方悅鬱悶的都想哭,不帶這麼寒磣人的吧?
「劍下留人。」
「不錯,不錯。」
點了點頭,韓暹望着激情澎湃的汾河水,忍不住想賦詩一首,抒發一下心中的豪情,也想學一學文人墨客,附庸一下風雅,可是抓耳撓腮,想破頭皮,奈何肚子裏除了偷雞摸狗欺男霸女的壞水,半點墨水都沒有,憋的滿臉漲紅,也僅僅來了句「小船小漿小漁夫,大江大河大將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