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上,不少江東兵正與錦帆軍廝殺在一處,水中不時的也有雙方的人馬在糾纏着,就連江水之,雙方的水兵也在彼此血拼,如果被別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瞪大眼睛,滿臉的質疑,這哪裏是打仗,簡直是在互相較量水性,浪起浪落間,不時的有人敏捷的在水中鑽出鑽入,一個個如魚兒一般,追逐纏鬥,看起來更像是在表演。
這一幕,如假包換,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一幕,只因,江東兵不乏水性過人的兵將,錦帆軍更是個個都是浪里的錦鯉,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同樣,錦帆軍才會傷亡如此慘重,甘寧的一千兵卒,此刻,也僅僅剩五百不到。
就連甘寧自己,也中了非常嚴重的一刀,這一刀,正是拜孫堅所賜!
「大錘……」猛然身邊一聲驚呼,水面上啪的一聲,隨着黃蓋手中鐵鞭狠狠砸落,剛剛伸手抱住黃蓋雙腿的李大錘,咕嘟嘟隨着一陣血花濺起,整個人頓時翻滾着浮出了水面,半邊肩胛骨愣是被黃蓋鐵鞭砸的粉碎。
江東兵,不但孫堅水性過人,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皆是不俗,在水裏打仗,對他們來說,跟陸地沒什麼區別,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容易簡單。
「大錘…」二嘎嘶吼一聲,猛的一個魚躍鑽入水中,從水揮舞軍刺狠狠的刺向黃蓋。跪求百獨黑*岩*閣
「啊…」黃蓋剛想閃躲,還有一口氣在的李大錘拼命怒吼一聲,愣是用另一條手臂死死的鎖住了黃蓋的左腿,黃蓋身子受制,拼命推搡着,想將李大錘摔開,李大錘瓷牙咧嘴口出吐出一口血水,猛的張嘴一口咬住了黃蓋的左腿。
「啊…」疼的黃蓋一聲嘶痛,不管三七二十一,高高掄起鐵鞭照着李大錘的腦袋狠狠的砸了去。
「咔嚓,噗嗤…」漫天血花飛濺,江心處暴射出一陣絢麗的紅光,李大錘沒來得及留什麼遺言,當即被鐵鞭砸的腦漿迸裂,當場喪命。
可惜,一刻,一把森寒奪目的軍刺無聲無息的划過水波狠狠的刺穿黃蓋的腿骨,黃蓋一聲悶哼,彎腰鑽入水中,鐵鞭毫不留情直直的扎向二嘎。
黃蓋咬着劇痛,全力一擊,鐵鞭擊的水波飛濺,二嘎沒等來得及拽出軍刺,便覺得一陣冰涼的寒意從胸腔處傳來,噗嗤…眼前一陣血水噴涌而出,二嘎一聲悶哼,張嘴咕嘟嘟一陣水泡冒出,屍體當場漂浮了起來,就算死了,滿心不甘的兩個大眼睛,也依舊怒瞪着。
「弄死他,兄弟們,上,給大錘二嘎報仇。」附近江面上的幾個錦帆軍,各自咬牙怒吼一聲,就要撲向黃蓋。
「都閃開。」
一刀盪開孫堅的古錠刀,甘寧雙目血紅,一聲虎吼,腳尖剛一落在竹筏上,再次借力彈射而起,空中雙臂伸展開來,猶如大鵬展翅,猛的雙手緊緊攥緊斬鯊刀,奔着水中的黃蓋徑直怒劈而,這一刀,攜帶驚雷之威,就連天地在這一刻,都跟着風雲變色,黃蓋本能的心中一緊,一種死神的陰影瞬間籠罩在黃蓋的心頭,預感到不妙,黃蓋忙雙腿蹬水,身子向旁閃躲。
嘩啦…一刀劈空,江水似乎都要被甘寧一刀劈為兩半,飛濺起的水花足足一丈多高,因為用力過大,甘寧身子直直的沉入江心處,黃蓋忙趁機向一旁躲開。
周圍幾米外有好幾個瞪着血紅眼珠的錦帆兵卒,他們雖然咬牙切齒的瞪着黃蓋,卻沒人上前來給他一刀。
因為,對統領甘寧的本領,每個人都深信不疑,統領既然不讓眾人理會黃蓋,那麼,黃蓋的命,註定由統領親自解決。
對甘寧的本領,錦帆軍近乎深入骨髓的崇拜!
腿上被軍刺扎了,黃蓋的動作有些不靈便,感覺到危及還沒有遠去,忙向一旁江東兵聚集的地方飛速游去,一個巨浪猛的掀來,浪花吹打在黃蓋的臉上,打濕了黃蓋的眼睛,黃蓋意識的雙眼微微眯起,忽然,覺得腳水流劇烈的一陣激盪,黃蓋忙彎腰鑽入水中,雙手緊緊的握緊鐵鞭,只見腳水波成漩渦狀飛速旋轉,隱隱有一股冷冽的寒光反射過來,黃蓋一驚,忙向一旁飛快躲閃。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
甘寧如飛魚般從江底沖天而起,雙手握刀,刀鋒如陀螺般飛速旋轉,就連江水中的水波都被甘寧攪動的不住翻騰,黃蓋根本看不清甘寧的出手,只因,甘寧出手異常迅猛,加上水流攪拌的渾濁激盪,讓人視線受阻,一個不防,黃蓋的左腿連番被甘寧的斬鯊刀劈中,可惜這還不算完,甘寧猛的一把拽住黃蓋的肩頭,將他用力往一按,甘寧身子頓時衝出了水面,一刻,再次劈刀狠狠的奔着水波中的那道黑影劈落。
刀鋒過處,冷風呼嘯,眼看就要劈入水中,正好黃蓋的身子浮出了水面,甚至都來不及驚叫一聲,甘寧將黃蓋浮出水面的時間估算的剛剛好,噗嗤一聲…刀光閃過,血霧噴濺,孫堅麾最得器重的戰將,愣是被甘寧一刀劈為兩半。
「公覆…」孫堅見狀頓時心痛的驚叫起來,與黃蓋多番並肩作戰的程普祖茂韓當等人也都齊齊的驚呼起來。
甘寧腳踩水,手中斬鯊刀橫在身前,不屑的掃了孫堅等人一眼,甘寧張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眼神愈發的灼熱起來。
這一戰,錦帆軍傷亡慘重,可惜,江東兵還有這麼多,想到臨行前董羿的重託,心中一橫,甘寧戰意更加暴漲。,
「嗷嗷嗷…統領威武,錦帆無敵!」
不少水中的錦帆兵卒齊齊的揮舞着兵刃高興的歡呼起來,甘寧一刀劈翻黃蓋,錦帆軍雖是殘兵,卻鬥志更加高昂。
「錦帆無敵,錦帆必勝!」就連南岸率領騎兵奮勇衝殺的燕棋等人,也齊齊的舉起兵刃振臂高呼。
回頭望了一眼身旁的騎兵,燕棋咬了咬牙,又一次高高舉起手中的鑌鐵哨棒,一聲怒吼,領兵再次向前衝去。
踩水來到二嘎的死屍旁,甘寧臉色陰沉,對二嘎的表現,心中甚是欣慰,這只不過是個新兵,只參加兩場惡戰,就早早的丟了性命,伸手將二嘎瞪大的眼睛撫閉,甘寧喃喃的說道「放心的走吧,你已經做的足夠出色了,不愧是我甘寧帶出來的兵,你是一個合格的錦帆將士!」
轉身看向依舊在堅持苦戰的錦帆將士,人已經越來越少,不少江東兵的木筏再次向對岸駛去,甘寧一咬牙,冷笑一聲「但有甘興霸一口氣在,這黃河渡口,誰也甭想過去。」
甘寧豪情陡升,殺意凜然,飛身入水,直奔乘波逐浪不斷逼近北岸的江東兵殺了過去。
而留在南岸還未來得及登上木筏的江東兵,則死傷慘重,面對燕棋率領的騎兵,他們縱然鬥志不減,卻根本不佔上風,鐵騎縱橫,馬蹄無情的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不斷的將眾人踐踏成一具具冰冷的死屍,雖然對方的騎兵,也在不斷的減少,可騎兵只要存在着,對他們來說,便是無法撼動的一座大山。
即便水性再強悍,在陸地與騎兵廝殺,江東兵根本不佔絲毫優勢。
何況他們的主將如今都在江心處,留在岸邊的不過是群龍無首的散兵罷了。
…………………
韓馥的大軍神不知鬼不覺的突襲孟津渡口,於毒防備不及,頓時陷入了苦戰,雖然麾人馬眾多,可所有黑山軍都以為盟軍都聚集在北線,根本沒有料到韓馥大軍會突襲這裏,於毒倉促應戰,一邊領軍抵擋韓馥的人馬,一邊向屯紮在後方的眭固求援。
「主公,不必着急,黑山軍人馬雖眾,戰力卻並不強悍,鞠義的先登死士已經闖過了銀川嶺,很快就逼近到孟津渡口。」沮授寸步不離的跟在韓馥身旁,見韓馥面色憂慮,忙好言勸慰。
「殺啊…先登兒郎,讓黑山軍嘗嘗我們的厲害。」
鞠義身先士卒,奮力死戰,手中長槍狂舞,舞的風雨不透,孤身虎膽,不斷前沖,槍影漫天閃爍,隨即帶起一陣陣猩紅的血霧,數百先登死士緊隨其後,嗷嗷狂叫,僅憑數百人,鞠義愣是將於毒的兩萬大軍壓制的連連後退。
四萬冀州軍正要大舉壓上,田豐忙擺手止住了眾人,讓趙浮程喚分兵屯守兩翼山谷,讓鞠義故意不敵後撤,將賊人引入包圍圈,鞠義打的正士氣高昂,聽到田豐的命令,很是不屑,可又無奈,他現在不過暫時是員偏將,韓馥對他並不是特別器重,無奈猛攻了一陣,故意露出潰敗之勢,倉促後撤。
黑山軍不防,大軍蜂擁而至,緊緊的追了上來,正中田豐所設的伏擊,趙浮程喚左右殺出,直殺的黑山軍不住潰敗,死傷着實慘重。
「不愧是田豐,洞若觀火,妙計破敵,主公,沮授還有一計,可派一精兵從東南方向的飛靈山斜插到於毒大軍的身後,到時候前後夾擊,則黑山於毒的兵馬,一舉可滅,剩的眭固大軍,也不值一提。」
「好,依計而行。」冀州軍士氣正盛,韓馥心中甚是欣慰,忙點頭應允。
沮授當即傳令選拔一千名敢死軍,從側翼繞到對方身後,只可惜,計策着實高明,敢死軍還沒到飛靈山,便遇到了劉備的大軍。
一千人,即便再勇猛,面對謀略不凡且有猛將關張相助的劉備大軍,結果,只能用悲慘來形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