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可算是來了,我們足足等了你兩個月,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董羿對張遼客氣,可董羿帳下的將領,卻根本不買賬。
赤着胸膛,腰間扎着豹皮裙的甘寧,怒氣沖沖的推門走進大廳,身上還滴滴答答滴着水滴,連衣服也沒換就來了,一見到張遼,甘寧就冷聲譏笑起來。
「興霸言之有理,我們這裏,可不是難民收容所,不是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對方,你倒好,拿我們當猴子一樣戲耍,當初你可是說的好好的,放走呂布和高順,你和你的兵卒留下,結果呢,哼,老子生平最恨不講信義之人。」
許褚緊隨甘寧身後闊步走進了大廳,肩頭上還抗着雁翎刀,龍行虎步,威風凜凜,鋼刀上的八個銅環叮鐺作響,伴隨着璀璨閃爍的寒光,讓人只看一眼,就心裏一陣冰涼。
幸好文丑和徐晃不在,否則,場面指定更加熱鬧,金彪和方悅趕來後,兩人軍階比較低,倒是沒開口說什麼,只是看向張遼的眼神,全都面帶不屑。
張遼也不生氣,只是笑着一一衝眾人回禮。
「哼,怎麼?不想解釋一下?」甘寧落座之後,長發一甩,冷冷的瞪着張遼,高聲質問道。
甘寧生性磊落坦蕩,張遼的出爾反爾,在甘寧看來,很是不滿,現在又見張遼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更是厭惡。
「不過是處理一些小事,不值一提,諸位心裏有所不滿,也是理所應當,文遠愧對主公和諸位,這廂賠罪了。」說着,張遼站起身來,抱拳躬身沖在座眾人一一行禮。
「哼,你們欺負人,我家兄長才沒有你們想的那麼不堪。那是因為…」一旁靠在張遼身旁的張雅氣沖沖的撅着小嘴替張遼鳴不平,剛要開口訴說緣由,張遼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冷聲訓斥道「不許你多嘴。大人議事,不得如此無禮。」
「好了,好了,以後都是自家兄弟,你們呢。呵呵呵,還真是好意思,我想文遠定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文遠忠耿仗義,為人心懷坦蕩,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兒大丈夫,我信得過文遠,不過是處理些事情,犯得着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於他,你們幾個。尤其是你甘寧,當初,你不也是對我懷恨在心,一口怨氣遲遲沒有消除,呵呵,現在呢,怎麼樣?過去的事情,當真不值一提。」
董羿不滿的掃了眼甘寧等人,起身一邊勸慰,一邊訓斥眾人。說完了甘寧,董羿又把目光投向許褚,「仲康,在譙縣之時。你和金彪怒氣沖沖的找我興師問罪,不問青紅皂白就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哈哈,事情沒解釋清楚,難免會生出誤會,文遠有自己的苦衷。若真的不想投奔於我,何苦攜帶家人千里迢迢的趕來上黨呢?難道是為了看你們的臉色聽你們的質問?哼…以後誰再敢如此莽撞無禮,修怪我軍法無情。」
聲音一冷,臉色一沉,董羿表情頓時嚴肅了許多,甘寧許褚等人被訓的全都低下了腦袋,仔細想想,主公說的也在理。
誰會輕易背主投靠旁人,張遼的心裏應該也不好受吧。
「文遠,甘寧性子直,脾氣倔,你別往心裏去,甘寧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了。」
不愧是甘寧,知道自己的不對,當面就向張遼賠禮道歉,張遼忙擺手道「哪裏,哪裏,甘將軍言重了。」
「哼,那俺也給你說聲對不起。」憋的滿臉通紅的許褚,被董羿狠狠的瞪了一眼,雖然滿臉的不情願,還是起身沖張遼道了聲歉。
眾人的舉動,讓張遼很是吃驚,董羿的部將,個個磊落直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絲毫的勾心鬥角,難怪平日裏打仗會有那麼強悍的戰鬥力,不像呂布的并州軍,曹性等人各懷私心,平日裏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爾虞我詐,看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很快,酒席擺上,分賓主落座,眾人又說有笑,關係相當融洽,甘寧更是頻頻起身敬酒,向張遼表示歉意,這讓張遼心裏甚是感動。
酒席正酣,不知不覺就提到了出兵壺關的事情,經歷了兩個月的練兵備戰,不但董羿有些沉不住氣,麾下的兵將更是磨刀霍霍紛紛請戰,戰鬥才是最好的練兵捷徑,只有久經戰火淬鍊的兵卒,才是真正的精兵悍卒,所有人都深知這個道理,何況黑山軍如今氣勢如虹,是該出手教訓一下的時候了。
「文遠,你有何高見,不妨直說。」董羿看向張遼,語氣略顯急迫,張遼剛要起身作答,董羿忙揮手笑道「文遠客氣了,不必如此拘謹。」
張遼忙回道「主公,楊鳳此人素來膽小謹慎,若我們貿然出兵,他是萬萬不敢出兵應戰的,他會龜縮在關內跟我們打持久戰,此人我在雁門守關的時候跟他交過手,所以了解一二,所以,猛攻壺關,並非上策,一旦楊鳳據城而守,五萬守兵雖然都不是百戰精兵,可仗着壺關的險隘地勢,憑藉着堅城雄關,我們必然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文遠覺得,主公是不是應該來個引蛇出洞,壺關兩側山麓都屯紮着不少黑山軍,主公派人出兵聲討,挫一下他們的銳氣,引楊鳳出兵救援,等到那時,主公雄兵強勢奔襲,再猛攻壺關,相對來說,奪取壺關就容易了許多。」
「看來文遠此行來的真是及時雨啊,此乃天主我也,這樣吧,此次奪取壺關文遠就是三軍主將,所有將校,皆歸你調派指揮,就連我,也不例外。」
「主公,萬萬不可,文遠初來乍到,可擔不起如此重任,主公還是另選良將為上,文遠願任先鋒為主公效命疆場。」張遼忙拼命搖頭,一向沉穩處變不驚的張遼,第一次,心裏如此惶恐緊張,即便自己有這份自信和本領,張遼也不敢接令,自己出來乍到,沒有絲毫的威信,可不敢越俎代庖引起眾兵將不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