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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殺城之西兩千里,靈仙島。
無論沙季或海季,島中心高聳入雲的山峰始終披着濃霧製成的白衣,連同山腳下的靈仙城也半掩在霧氣中,難窺全豹。
雲霧深處,一座黑石砌成的高大建築若隱若現,其上鑲嵌着三個燙金大字:靈仙閣。圍繞着這座建築,很多房舍、洞府見屢有人影出入,各色靈光起起落落,一派繁忙景象。
時至中午,陽光仍無法透射進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身穿雲錦羅裙的俊俏女子自山下小徑處走來,手中托着一個黑漆木盒,緩緩走進靈仙閣內。
「啟稟三聖,五殺城有消息到。」女子走過一個大廳,轉入角落的一間靜室內,靜室中很昏暗,女子將木盒放在桌上,向盤坐在蒲團上的三人躬身施禮。
「有勞陳仙子了,你派去黎越的人可曾回來?」坐在正中的那人問道。
「啟稟南聖,李屾、吳橋二人的魂牌早已碎裂,應該被伐北盟滅了口,姬雲的魂牌上靈光暗淡,怕是受傷不輕,屬下向他傳訊數次,皆無回音。」女子不由得緊張起來,聲音有些發顫。
「「知道了,下去吧。」南聖的聲音依舊不慍不火,聽不出喜怒。
「遵命!」女子如蒙大赦,連忙退下,將門掩上。
嗖!」的一聲,木盒憑空打開,一竄閃着淡白色光蘊的玉簡從中飛出,落入那個南聖手中。與此同時,靜室內突然亮了起來,不知哪裏來的光線附着在四周牆壁上,屋內三人的身形樣貌一覽無餘。
若石葦在這裏,定立即會精神失常,然後狂吼着衝上去。居中坐着的所謂南聖,就是白諾諾的老仇人南菱上仙,石葦雖未真正與他碰過面,卻見過白諾諾畫的畫像。而左邊那人,頭戴玉冠,身穿黃袍,竟是石葦做夢都恨得牙痒痒的古越溪,他現在被稱作古聖。右邊那人白面長須,身穿寶藍色道袍,靜靜坐在那裏微眯着雙眼,此人被稱為墨聖。
「海季提前到來,我方損失慘重,如今伐北盟大軍已逼近三河島,該想了良策才是啊!」南菱上仙合上玉簡,輕嘆一口氣。
「派出的細作死傷慘重,如今敵軍將至,我方耳目不通,如之奈何?」古越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說道。
「古師兄教訓得是,都是愚弟用人不明,方至此敗,實在該罰!」墨聖連忙拱手,向南菱上仙和古越溪謝罪。
「墨師弟不必如此,伐北盟中也有不少大能,李屾等人修為只在煉神初階,不敵被殺也屬正常。」古越溪的冷笑凝固在臉上,隨即換上誠懇的表情,出言安慰墨聖。
「古師弟所言不差,我們眼下要做的,是幫助凡人抵禦修士大軍,完成老祖的夙願。」南菱上仙也笑着點頭。
「兩位師兄,伐北盟在三河島外屯兵七百餘萬,後續大軍不計其數。先期準備攻城的,是靈雀宗、聖泉山、九焰門、黃龍谷、淨火門、牧雲山等六宗門馴養的凡人,將領中,煉精以上修士有兩百餘人...」
說着墨聖從懷中掏出一個閃光的黃卷,手一揚,飄到南菱上仙手中。
南菱上仙接過黃卷打開,見是一份名冊,上面的名字有數百之多,名字後標註着所屬勢力和修為境界。
「東方越,哼哼...」南菱上仙冷冷一笑。
「靈髓一脈天樞閣閣主,東靈州如此之遠,他到這裏摻和什麼?」古越溪奇怪的問道。
「一邊滅了棠溪世家,瓜分靈礦,一邊又打瓊華鎮海泉的主意,若不是秦潼他們也在,怕是又要血洗小瓊華島了!」南菱上仙露出厭惡的表情,對靈髓一脈的所作所為頗為不屑,同時目光微轉,掃向墨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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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髓一脈一向如此,衡水國、北吉國、五源冰域,現在又是棠溪世家,這並不奇怪。」墨聖眉頭微皺,緩聲答道。
「下界的修士無不貪得無厭,殘忍暴戾,墨師弟不必介懷。」古越溪微笑說道。
「修煉之人,本該物我兩忘,如今受命於人間之事已是不該,又怎會流連他事,師兄儘管放心。」墨聖輕輕點了點頭。
「這次伐北盟做得有些過火,各大宗門精銳盡處,五殺城怕是危險了。」古越溪趁機將話題轉回來。
「散修中也有不少高階修士,不可大意啊...劉萬年,華嚴島島主,煉精中階...李無常,千足島島主,煉精初階...胡姼...」南菱上仙又念了幾個名字,有些不耐,將黃卷扔給古越溪。
「李無常?修煉得不錯嘛...」古越溪展開黃卷,很快找到剛才的位置。
「怎麼,古師弟認得此人?」南菱上仙隨口問道。
「數十年前,我的一個分身曾前往戮魔之地,在途中遇到此人...對了還有這個胡姼和她的師傅,當時他們只是御劍修為,我本欲將他們作為五陽黃沙陣的祭品,藉此得到陣圖,不想被其察覺,只好痛下殺手...」古越溪答道。
「李無常、胡姼現為聖泉山供奉長老,率軍五萬充作前隊。這胡姼原是五殺城胡家子弟,胡家滅門,此來也是仇恨使然。」墨聖補充道。
「李無常乃是胡姼的師伯,那胡姼的師傅該是他的師弟才是,此人可在名冊之中?」南菱上仙點點頭,有追問古越溪。
「此人名叫石葦,懂得控霧之法,十分難纏,最終在戮魔之地自爆了元神,連累我那分身重傷,這才讓李無常與胡姼逃脫。」古越溪臉上閃過一抹恨意。
「石葦...此人的確不在名單之內...」南菱上仙沉吟片刻,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又對古越溪說道:「你潛伏妙雲宗多年,這五陽黃沙陣可有眉目?」
「師兄說笑了,妙雲宗的陣圖早已失傳,否則我也不會萬里迢迢趕去戮魔之地了。」古越溪苦笑搖頭。
「此事暫且放在一邊,眼下還要以戰局為重,老祖頒下法旨,五殺城以北的凡人不得滅族,若事不可為,也要留下人靈血脈。」南菱上仙站起身,又回頭對古越溪說道:「至於仇怨,還是不要看得過重,隨心隨性便好...」
「謹遵師兄教誨!」古越溪和墨聖一起站起來,躬身施禮。
「好啦,此間之事就交由兩位師弟,我再去東靈州走一遭。」南菱上仙微微點頭,向門外走去。
「師兄是擔心那妖孽未死?」墨聖急走兩步,上前問道。
「靈髓一脈哪有那個能耐?所謂滅族,不過是充面子罷了。」南菱上仙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自行推門出去。
墨聖和古越溪對望片刻,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的神色,不禁相對長嘆,連連搖頭。
此時,南菱上仙已經出了靈仙閣,走在山間的小徑上。
「兩位師弟,自求多福吧!」他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臉上儘是嘲諷之色。
一道白虹沖天而起,人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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