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白水陣 第三百二十一章：古越溪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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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仙島對御氣境界的修士也不苛待，依舊讓眾人排好隊，準備入城。

    「好啦，甄別到此結束，待明日這些凡人醒來，稍作安置便是。」見一切安排妥當，那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向眾人吩咐道。

    「且慢！」

    一道白虹驅散迷霧，化作一團純色的火焰，轉眼來到老者身邊。熱力蒸騰而上，進而散去，化作一名白面長須，身穿寶藍色法袍的中年道人。

    「參見墨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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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連忙跪倒，大禮參拜，他的身後隨即也跪倒一片。石葦不情不願地跟着跪倒，將頭埋得極低，雙眼死死盯住地面。這位墨聖的修為可怕至極，直覺告訴石葦，即便安廣仁與他對上，也可能有死無生，他似乎已不屬於這個世界，應該就是弱靈說過的兩位仙人之一。

    「這位道友，還要藏到什麼時候？」墨聖的目光掃過四周，沉聲問道。

    石葦身軀一震，沒想到墨聖如此厲害，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看來今日要拼個魚死網破了！他這般想，不覺抬起頭來，卻見墨聖的目光並未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盯住了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凡人。

    「怎麼，一定要本座將你揪出來嗎？」墨聖緩步向前走，最終在一個地方停下來。

    石葦心中又是一緊，那裏正是他剛才躺着的地方。正自心中惴惴，卻聽墨聖說道：「這世上有一種秘法，名喚『兩魂決』，可將元神一分為二，用魂器儲藏。若將大部分元神藏於魂器之內，裝成御力武者的樣子，便不受悚魂之法所惑，道友如此聰明，當個細作真是屈才了！」

    說着，墨聖袍袖一抖，袖中手掌猛然一番，便有一物憑空竄起，被他捏在手中。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銅缽，看上去與凡物沒有區別，只是上面刻着一排排細小的古怪紋路，有些扎眼。石葦的瞳孔突然一縮，那物他曾見過，正是同船郭老爹使用的飯碗，原來還未注意，如今看來，缽內隱隱投射出微弱的魂力，應該是個魂器無疑。

    石葦身形一震，還好自己的魂器是百夢泉的泉眼，還好自己事先站在御氣修士的隊伍里，不得不說，今天還是很幸運的。

    「刺啦！」

    黃光一閃而收，原本躺在地上酣睡的郭老爹突然憑空消失，緊接着，數里之外的海面有微弱的黃光亮起，隨即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土遁之術，怪不得有恃無恐...」墨聖依然盯着地面出身，話音未落，整個人影便漸漸，轉眼不見。

    下一刻，遠處的海面突然傳來一陣呼喝打鬥聲，黃色光暈頻頻閃動，撞擊的轟鳴掩蓋於潮聲之下，卻聽得那般真切。

    「啊！」

    一聲慘叫刺破夜空，墨聖隨後出現在原地，左手中捏着一個數寸大小的閃光人影，面帶笑容。

    「牧雲山郭道友，真是稀客啊！」

    墨聖伸出右手，抖開一個黃卷，目中隱隱泛起白芒，卷上立即出現了一簇細小的火苗，將某一處燒成灰燼。隨即左手一拋，將那小人兒拋向空中。小人兒發出悽厲的慘叫，一頭扎向地面，但還沒等碰到沙土，便有一顆白色光球迎面而來，小人兒吭都沒坑一聲，便被當空打爆，點點靈光散溢到空中，轉眼化作飛灰飄散。

    「唉，修行不易，這又是何苦呢？」墨聖搖頭苦笑，轉身欲行。

    「墨師弟切莫婦人之仁，一個煉神修士罷了，不必這般感慨。」翠芒一閃，另一個中年修士出現在墨聖身邊。

    「參見古聖！」眾人再次拜倒。

    「古師兄此言不差，但我修的是仁道，做這殺戮之事，終歸有些不忍...」墨聖也微笑見禮。

    「好啦，此間事已了，下面便是對低階修士的甄別，還要有勞墨師弟了！」古聖點點頭，旋即化作一道翠芒，飛入雲霧之中。

    石葦此時就像被割了脖子的公雞，渾身顫抖着，喉嚨發出淺淺的低鳴，周身的血液涼透，幾欲結出冰來。

    古越溪，這個刻骨的仇敵，如今又出現在面前，而且，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靈仙島兩位仙人之一。在石葦心中，仇恨與恐懼反覆交戰，輪流佔據他的情緒，最終，這兩種情緒都被理智壓服，報仇遙遙無期，眼下只能大呼僥倖，還好古越溪來去匆匆，並未被發現。

    不知不覺，石葦已隨眾修士進入靈仙城。這個城市依山而建，到沒有如何花俏，霧氣瀰漫中，隱約可見一排排整齊的房屋、寬敞的街道，公會和坊市都很簡陋，顯然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歸降的修士眾多，其中御劍修士被直接押進公會大廳，而御氣修士則被帶領着轉過公會，進入一個極大的長筒建築。

    「現在開始進行甄別，每三十人一堆，進入一個房間！」兩名面向兇惡的道士走到隊伍前面，其中一人朗聲說道。

    「我可提醒你們，若是伐北盟派來的細作，現在最好招供，否則否則可就不是死這麼簡單了，抽魂煉魄的滋味可不好受！」另一名道士高聲喝道。

    場中氣氛陷入冰點，眾修士面面相覷，有的面色坦然，有的陷入驚懼之色。

    「快些承認吧！來世再續仙緣，總好過魂飛魄散！」那道士繼續喝道。

    石葦臉上現出一絲冷笑，以他現在的修為眼界，早不在意這種威脅。人有三魂七魄，其中胎光之魂屬天，伏矢之魄屬命，都是天生地長，任你修為通玄也湮滅不得，所謂抽魂煉魄，不過是使生魂多受些煎熬，並不影響輪迴轉世，這種唬人的把戲也就騙騙低階修士罷了。

    然而，上當受騙的卻大有人在。那道士話音剛落，嚎哭聲頓時響成一片，不少修士紛紛駕馭法器向外急沖，石葦連連皺眉，腳底如生了根一般，不敢挪動半步。

    向外逃走的修士越來越多，但既已入了靈仙城，逃跑早成了奢望。一陣豪光閃過，失態的、逃跑的、跪地求饒的、大聲嚎哭的，甚至面露驚駭之色的修士盡皆灰飛煙滅。他們當中固然有伐北盟的細作，但更多的是因為受不得重壓，失了進退，這才稀里糊塗的做了鬼，靈仙城的修士也仔細查問，想是軟弱無能的人也沒多大用處，於是盡皆誅滅。

    一陣殺戮過後，場中只剩下三四百人，在兩名道士的呵斥下，眾修士戰戰兢兢的重新排好隊，每三十人一組，依次走進一旁的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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