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夢聞言,莞爾一笑,於是就去取琴了。
「李兄真乃雅士也!」楚江贊道。
「楚兄過獎了,人生如白駒過隙,生命更是如滄海一粟,且行且樂吧。」李柳聖灑脫道,可是在灑脫笑容里,楚江似乎卻發現了他苦澀的神情。
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楚兄,剛才差點忘了問你的問題了,你是如何分辨出那幅所謂的張旭真跡是贗品?」李柳聖微微抬眸問道,雙眸里充滿了求知的欲望。
「因為那副贗品的作者是我的兄弟。」楚江淡淡一笑,坦誠相告。
「哦,那太好了,什麼時候,你能將你的兄弟介紹給我認識嗎?」李柳聖興奮道,「以他的功力,已臻宗師之境,根本無需模仿什麼真跡。」
「我也在找他。」楚江猶豫一下,只能這麼回答道,「不知道他是否還在人世間。」
說話的時候,楚江的腦海浮現了石頭的堅如磐石的身姿,還有那灑脫的笑容。
也許每一個文藝愛好者,都有灑脫的一面吧。
「哦,對不起。」李柳聖抱歉道。
「沒事。其實我也搞不懂,他為什麼總愛模仿,也許是由於貪玩,也許是因為所謂古代的真跡更值錢吧。」楚江咧嘴一笑,說道,而後獨自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一切感情寫着臉上。
接着,他們又談了幾個話題,相同點甚多,真的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但是這不是基情,而是一種友情。
談話間,琴聲驟響,楚江轉頭看,只見李柳夢為了撫琴,已經換上了一身古裝,輕紗長袖,驀然一看,完完全全有一種穿越的驚詫感。
琴聲如潺潺的流水,從高山流下
楚江雖然對音樂不是特別感冒,但是也懂得這首曲子,應該就叫高山流水吧,並且這個曲子還有一個美麗的故事——
春秋時期,晉國大夫俞伯牙很擅長彈琴,他到楚國馬鞍山遇到鍾子期,兩人談論琴律很投機。伯牙看到高山流水就彈奏一曲,鍾子期高興地說泰山江河。兩人結為知己。第二年伯牙去拜會鍾子期,得知鍾子期病故,就在墳前傷心地毀琴。
後來高山流水就成了知己或美妙音樂的代名詞。
在如此的音樂中,在如此美人面前,咱江哥也是醉了。他跟一見如故的李柳聖完全放開喝了,並且沒有刻意讓酒走身體什麼特別路線。
從下午喝到了晚上,而後就醉了。
他覺得扶他去客房的是一個溫玉滿懷的身體,暖暖的,軟軟的,卻是充滿彈性,醉醉的楚江不禁開始納悶了,如此充滿柔和之美的女人,怎麼有着充滿彈性的火辣身材呢。
難道這個女人是水做的,同時也是火做的?
躺在床上後,楚江卻一直握着她的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嘴裏喊着的卻是若干美女的名字。
第二天,楚江還沒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手心暖暖的,就如握着一塊溫玉一樣。
「你」楚江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李柳夢撲在床緣睡着呢,楚江這才想起昨晚自己一直握着人家的手,她走不了,於是就撲在床緣睡了,於是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之意。
「你醒了。」李柳夢被楚江驚醒,而後仿佛想起了什麼,秀臉閃過一陣紅暈,旋即又像蝴蝶般飛走了。
楚江望着李柳夢的背影,心頭又湧現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早餐後,楚江辭別了李氏兄妹,搭車前往傾城集團。
此刻,海市市局副局長辦公室。
張正大端坐在那裏,臉色黑黑的,關於昨天他被韓戰拿槍頂到尿褲子,為楚江解手銬鞠躬的事情,即使局裏已經下了封殺令,但是依然有不少人知道了。
走進局裏,他總是覺得周圍都是怪異的眼光。即使是恭敬地叫他一聲張局,他覺得似乎是嘲諷一樣。
於是他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並且還不手機關了,至於在想什麼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張正大似乎沒有聽到。
「張局——」
「咳咳進來。」
外面的人喊了一聲,張正大才聽到,於是清了清嗓子,答道。
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手下,進來後馬上關上了門,一看那老馬識途的神情,顯然是張正大的心腹。
「張局,大事不好了」這個老手下叫陳權,他關上門後,神情凝重道。
「大事?還有什麼所謂的大事!」張正大在自己心腹面前也不掩飾此刻憤懣的心情,他的意思是說,昨天如此大的事兒,他都挺過來的,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啊!
「人魔可能回來了!」陳權戰戰兢兢道,眼神慌張,仿佛天就要塌下來一樣。
「啊!」張正大蹭地站了起來,馬上瞪大眼睛,眼神頓時也慌亂起來,昨天他經受的是死亡的恐懼,此刻他經受的是聽到噩耗般的驚恐,驚恐之後,他死死盯着陳權,問道,「老陳,你確定?」
「城南分局的韓新月這兩天接到了兩起連環殺人案,我恰巧看來現場的照片,的的確確是十二輪迴圖人魔他回來了!」陳權忙不迭解釋起來,眼神中依然寫滿了驚恐。
「十年了,十年都過去了,他怎麼又回來了呢?!」張正大驚恐的臉上都是疑惑,十年前的情景開始一一浮現在他腦海中,十年前,他是城南分局刑偵隊隊長,那時候他意氣風發,可是在某一個夜晚開始,他管轄內的區域卻發生了連環殺人案,殺人者就是傳說中的人魔
「張局,怎麼辦,怎麼辦?」陳權顯然沒有了主意,問道。十年前,陳權是城南分局刑偵隊副隊長,此刻是市局刑偵隊隊長。
一路走來,陳權都是緊緊跟着張正大屁股後面的,如果張正大繼續前進一步的話,陳權也有可能繼續前進一步。
可是如果張正大掉進某個過去的坑坑窪窪的話,第一個受牽連的肯定是陳權。
「先看看吧,韓新月畢竟是一個新手,她聯想不到十年前的案宗。再說,也許只是湊巧而已。」張正大來回走動了幾圈,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他在試圖寬慰陳權,其實也是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