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真得你來,付千那模特公司,我前天跟她談過,對這事情比較牴觸,她覺得我是為了把她趕出模特公司……」謝凱見柳東盛不情願,直接說明了理由。
柳東盛眉頭皺得更厲害。
羅峰不由好奇,卻也不好開口問。
名義上,他是柳東盛的助手,同樣也是晚輩。
「小舅,田莉帶着孩子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付千一個人帶孩子挺辛苦……」謝凱本來不想去干涉柳東盛的家事,「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沒辦法解決這些。」
謝凱在這事情上真的很為難。
他解決不了。
付千對他的態度,其實也能看出來。
原本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不然人家根本不會在未婚就先生孩子。
這個年頭,哪怕是在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很多違背中國傳統道德的事情,也是被人所不齒的。
「行,你幫我約她,明中午一起吃飯。」柳東盛歎了口氣,「我確實欠她很多。」
有些事情,根本沒法解釋。
謝凱幫着柳東盛約了付千,自己卻沒去。
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樣的狀況。
所以只能讓柳東盛去跟付千溝通。
在這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謝凱直接就回了首都的辦事處。
「現在那些蘇聯人都開始磨洋工了。」一回去,謝凱就見到了岳林,「專家們還好一些,主要是技術工人,各種介面,跟剛來的時候那種認真完全不同。」
岳林滿腹牢騷。
「烏克蘭來的那批?」謝凱也沒想到,這些毛子的技術人員會這樣。
「不,所有的都是。覺得待遇給得太低,無法離開基地等……」岳林把目前基地情況做了介紹,「特別是從烏克蘭那批人員到了後,這種情況就比較嚴重了。我覺得是給他們待遇太好了。」
岳林說出了基地管理委員會分析問題後得出的結論。
基地對來自蘇聯的技術人員跟專家,待遇確實很好。
連基地內部的人員,都還沒有住上別墅,先給蘇聯專家了;而其他待遇,哪怕是相同的崗位,也比國內的至少高一級。
並不是說謝凱他們更重視國外的技術人才,而是為了讓他們無後顧之憂,安心生活。
可現在,好像事情偏離了之前的預估。
「不應該啊,之前就沒問題。」
「那是之前一直都對他們太好了。隨着越來越多的技術人員到達,他們可能沒什麼,但是他們的家人呢?很多家庭全家都過來了,不少孩子即將成年,他們跟基地的子弟不同,對於他們自己國家都沒有那麼強的歸屬感,更不要說在咱們基地了……」
岳林的話,讓謝凱反應了過來。
這種情況確實如此。
再加上,技術人員中有克格勃的人,這些人無法接觸到機密,接觸到了也無法離開基地,搞事兒很有可能。
「克格勃的人員都找出來沒有?」
「還沒有,之前這些情報人員都是沒有什麼聯繫,安菲亞跟莫妮卡兩人的工作並沒有多大成果……很有可能她們是棄子,直接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如果是這樣,她們什麼會幫着隱瞞……」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謝凱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跟汪叔聊過嗎?他之前主管這方面,應該有建議。」
對於這樣的事情,謝凱也不知道如何解決更合適。
之前他對一切都想得太簡單。
按理,那些技術人員在蘇聯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有了工作機會就應該更努力。
之前確實也是這樣。
可謝凱沒想過,這些人的家屬中混進了克格勃的人員。
另外一點可以理解的,就是中國不是這些蘇聯技術人員的祖國!
為自己祖國奉獻,這是很多人心甘情願的。
僅僅只是為了錢跟更好的待遇,也會有很多人。
基地有個最大的缺陷,無論待遇多好,工資多高,這些待遇只能在基地,工資在基地甚至都無法花出去。
彩電冰箱等,基地都給配齊了。
也就生活費需要支出一些。
其他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
就跟幾十年後的程序員一樣,每天拚命工作,工資高,卻沒有多少機會花錢。
但是程序員有家後,家人可以花錢什麼的,得到更好的生活。
在基地,不行。
「汪主任也沒辦法,所以讓我來找你,看看你這邊有什麼想法沒有。」
「跟那兩隻燕子談過嗎?」謝凱眉頭擰在了一起。
「談過,沒用。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她們說不知道其他燕子的身份,也沒發現可疑人物。」
基地對於蘇聯專家的待遇跟政策,都是謝凱一手制定的。
給蘇聯專家開闢專門的居住區域,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被打擾;給他們更好的待遇,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甚至為了讓他們的後人能適應,專門在商店等區域安排了不少懂俄語的人員……
可結果,卻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來。
「先不着急,現在只要不出事,不影響基地運行,暫時不用理會太多。另外,所有磨洋工的,按照基地的處理辦法,以後不會再有特殊!」謝凱臉上浮現出狠辣。
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他了。
至於那些沒有參與,受到波及的專家們,他管不着。
國家都快沒了,受到優厚的待遇後,居然還不認真幹活。
誰特麼的願意花高價養着一群祖宗?
「這會不會造成麻煩?」岳林擔心的是這個。
「另外,基地先出台政策,他們那邊如果有不按照基地規章制度來的,直接取消住別墅跟高檔公寓的資格,咱們筒子樓宿舍不是還有很多麼?他們也住得。」謝凱才不管別的。
基地要發展,就必須大家一起共同努力。
有好的待遇,也是因為基地發展事態好。
「就怕時間長了出問題。」岳林有些擔心這些政策是否會讓蘇聯技術人員跟專家們更反感。
論技術經驗,很多人確實比他們的技術經驗豐富,要不然也不會給這些待遇。
謝凱搖頭,「不會,蘇聯政府已經名存實亡,挺不了幾天,到時候,當着這些人播放他們國家沒了的錄影,到時候再看他們鬧騰。從一開始,本來考慮他們在異國他鄉,待遇給好點,這可不是為了讓他們來展現優越感的!」
外國人一直都覺得中國落後,發展緩慢,很有優越感。
加上上百年的戰爭,國人大部分也認為外國一直比中國強,所以對外國人有着本能的底氣不足。
404不同。
無論是科技還是資金,這裏都是整個國內最頂尖的,根本就不存在這些問題。
何況,基地最落魄的時候,這些外國技術人員沒有參與,來了就享受很好的待遇,本來就是對所有為基地發展付出了一切的人的不公平。
既然他們不想要,那就不用主動給。
以後想要,就等他們努力工作來換取。
岳林看着謝凱,最終沒有反駁。
「阿芙羅拉給你的人員名單,你沒給謝凱?」柳東盛在去赴付千的約的時候,突然問羅峰。
「什麼名單?小舅,你沒給我啊……」羅峰一臉不解。
柳東盛突然拍了拍自己腦袋:「我這腦子!調頭,去機場,他們現在應該特別需要這份名單。」
「小舅,你跟付千可是約好了,先赴約,然後再去吧……」
羅峰勸着柳東盛。
「她已經恨了我這麼多年,也不多這一回。你要知道,一旦那些間諜搞破壞,行動起來,後果會有多嚴重!」柳東盛想也沒想,「一會兒到了機場,給她打個電話說聲就是了。」
基地的安全更重要。
柳東盛到了機場,付千已經離開了辦公室,也沒人接電話。
剛好有班飛機,柳東盛直接讓羅峰買了票離開。
「混蛋!當年不聲不響跑了,現在又放老娘鴿子,以後永遠別想見到兒子!」付千在酒店包間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又沒有柳東盛的傳呼跟電話號碼,氣得直咬牙。
這時候,柳東盛已經到了紅旗集團的辦事處。
「不是跟付千吃飯麼?」謝凱剛送走岳林,如果不是等着彼得·烏菲切莫夫這牛人的到來,謝凱就跟他一起回基地了。
沒想到柳東盛這時候到這邊。
「阿芙羅拉給了一份混進來的間諜名單,應該有不少進來了……」柳東盛直接說明了來意。
謝凱頓時大喜。
現在正愁不知道如何下手解決基地的問題呢。
有了這份名單,就好解決了。
謝凱當即就讓人去機場把岳林追回來。
「這可是解決咱們大問題了,直接按照名單來,就容易解決問題了。」岳林回來知道後,也是大喜,雙手緊緊握着柳東盛皮包骨頭的手,「東盛同志,你這名單來得太及時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柳東盛。
柳東盛不是基地的人員,但是卻一直在為基地最重要的計劃而努力。
現在送來這份名單,那些隱藏的間諜,一個都跑不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柳東盛後怕不已。
要不是突然想起,指不定出現什麼大問題。
這也是花了高價買到的情報。
雖然跟阿芙羅拉之間關係莫逆,但是那女人死要錢啊。
「先不急,盯着這些人,看看安菲亞跟莫妮卡是否是從明面上隱藏他們的身份……」謝凱提醒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