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還是把你救下來了,證明異能者也不是無敵的。」
莊濛濛:「……」
明殊拍怕她肩膀:「不早了,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吃……再說。」
莊濛濛:「……」
我聽見了。
「房間鎖好,我也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晚上幹什麼事。」明殊將莊濛濛送回房間:「你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
莊濛濛聽見這裏挺感動的。
可是……
「你千萬別跑,我會傷心的,你跑了就沒人給做好吃的了。」
她現在很懷疑,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將自己帶回來的。
莊濛濛躺在床上都有點不真實。
自從一個月前……
她對陌生人,已經不敢隨便相信。
生怕自己的一個信任,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奇怪的地方,面對一些奇怪的人。
莊濛濛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她盯着天花板……
可是她還是想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不是嗎?
晚安。
-
咚——
咚——
明殊盯着天花板,似乎要盯出一個窟窿來,樓上的青梅竹馬乾什麼呢!
明殊煩躁的吃兩口零食。
她拿着手機,在蔣樂的不懈努力下,去玩兒幾把遊戲,蔣樂不知道怎麼說到陸戰身上。
「剛才我給戰哥打電話,他又不接,一到周末就找不到人,你們說戰哥是不是拯救世界去了。」
「哈哈哈你這腦洞不錯。」唐哲大笑,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弄掉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戰哥那不是一般人啊!」成祥感嘆:「不能和我們這些俗人比。」
「說好明天晚上吃飯,戰哥可千萬別放我鴿子,不然桑音小姐姐要拉黑我,再也不帶我吃雞了,再也不能走上人生巔峰,這是萬萬不行的!」
「沒事,你可以自己掏錢。」明殊道:「我不介意。」
「窮!」蔣樂悲憤:「最近窮得只剩下褲衩了,我賣身,你們要嗎?」
唐哲:「不要,下一個。」
成祥:「不要,下一個。」
明殊:「不要,下一個。」
蔣樂:「你們你們……」
成祥:「桑音,你那邊是什麼聲音?怎麼咚咚個不停?大晚上還有人裝修呢?」
明殊:「……」
她也很想上去按着那個青梅竹馬捶。
快到凌晨,幾個人都說下了,明殊扔開微微發燙的手機。
樓上的聲音還沒聽,非常有規律。
明殊起身開門出去,準備上樓去教教這位青梅竹馬做人的道理。
剛走到樓梯口,就被黑衣保鏢給攔住。
「桑小姐,您不能上去。」
明殊忍着揍他的衝動,微笑:「那您能讓您家少爺,安靜一點嗎?搞清楚,這是我家!大半夜的拆家呢?」
「給您造成的麻煩很抱歉。」保鏢九十度鞠躬:「我會上去和少爺說一下。」
明殊:「……」
不跟我懟,都不好意思打人。
明殊慢吞吞的下樓,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幾個點心,回到房間——
咚——
咚——
依然是有規律的聲音。
明殊推開窗戶,踩着窗台就往上面爬。
三樓正對的窗戶被鎖住了,明殊又抓着邊緣,繞到旁邊的
陽台。
她跳進陽台,陽台也鎖住的。
明殊伸手敲玻璃。
房間一片漆黑,明殊打個晃的功夫,房間中間突然站着一個白影。
明殊往後退一步。
什麼鬼!
外公到底往家裏撿的什麼玩意!
不過……
明殊眉頭微蹙,又抬手敲玻璃。
那白影站了片刻,走過來,打開窗栓。
明殊推開玻璃門,涼風從她身體四周吹進房間,窗紗隨之翻飛,阻隔在兩人中間。
少年手中捏着一個跳球,他抬手扔出去,跳球在地板上跳幾下,準確的砸在不遠處,燈的開關上。
啪!
房間頓時亮堂起來。
少年穿着白色的睡衣,純白色,不帶絲毫圖案的那種。
他臉色很白,不正常的白,幾乎能看見皮膚下細小的血管。
與黑白分明的眼睛,形成鮮明的對比。
少年身上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少年朝着她走了兩步,幾乎和她面貼面,少年比明殊高,他視線低垂。
「上次,你出賣我。」
「那又怎樣?」
少年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片刻後轉身走回房間:「不怎樣。」
嗯?
不算賬嗎?
明殊看着他赤腳踩在地板上,微微皺眉。
少年的聲音緩緩傳來:「我也不能把你怎樣,畢竟你才是這裏的主人。」
他將那個跳球撿起來,盯着跳球,許久沒有動。
明殊進屋,順手將玻璃門關上,夜風消失,嘈雜的聲音也跟着消失。
房間一片靜謐。
「你知道我是這裏的主人,你還大晚上擾民?」
少年將跳球往地板上砸,跳球落在地上,咚了一聲,跳起後,被他用手接着,接着再砸下去,如此反覆。
「打擾到你了?」少年側目看過來:「我不會道歉的。」
明殊:「……」可以可以,很棒!簡直要上天了!
少年有一下沒一下的砸着跳球,對於房間多出一個人,他沒表示出對自己領地被侵略的任何反應。
好像多出一個人,跟多出一個物件一樣。
明殊站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他就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跳球每次都能準確的落進他手心,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少年再次將跳球擲出去,『啪』的一聲,房間陷入黑暗,明殊看到跳球從另一邊彈射回來,被少年握住。
「你是異能者?」
「少爺,您還沒睡嗎?」
明殊和外面保鏢的聲音幾乎重疊。
「睡了。」少年輕聲應。
連欲蓋彌彰的味道都沒有,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外面的保鏢似乎習慣了,恭敬的道:「少爺,您有什麼事叫我們一聲。」
「知道了。」
少年應得很快。
可是他砸跳球的態度並沒有收斂。
顯然門外的保鏢也聽見了。
門外靜了幾秒,然後就是腳步離開的聲音。
「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少年突然抬手,跳球朝着明殊砸過來,這一刻時間仿佛被放慢了。
明殊幾乎能看清跳球行動的軌跡。
少年還保持扔跳球的姿勢,蒼白的臉上,說不出是淡漠還是譏諷,又或者是,什麼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