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抱着一堆果子,哼哧哼哧的爬回來。他看着盤腿坐在地上的姑娘,咽了咽口水,「就……就找到這麼多。」
明殊示意他拿過來。
林瑾深呼吸一口氣,抱着果子靠近明殊。
明殊只是接過果子吃,並沒對他怎麼樣。林瑾不知為何沒有趁機跑,反而站在她旁邊。
林瑾實在忍不住,「你不是三靈根嗎?怎麼會這麼厲害?」
「三靈根又不是廢靈根。」明殊嘴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沾着果汁的唇粉嫩如花瓣,「我也沒用法術攻擊,跟靈根有什麼關係?」
林瑾想了想,之前自己被打,確實不是法術,反而是一種……很蠻橫的暴力。
想到明殊那個樣子,林瑾就忍不住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可怕了。
「那你以前為什麼要裝得那麼弱?」林瑾語氣里有些幽怨,她如果不裝得那麼弱,他怎麼可能會欺負她。
打死他也不敢。
明殊意味不明的笑,聲音很輕,「那是真弱。」
林瑾沒聽明白,「什麼?」
明殊沒再接話,專心的將果子吃掉。也許是因為長在宗門裏的果子帶有靈氣,明殊吃完倒不是覺得餓得想砍人,勉強能忍受。
明殊拍拍衣服起身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林瑾。
林瑾看着還躺在地上流血的小弟,出聲叫住明殊,「餵。」
少女略微回頭,清風拂過山間,樹葉沙沙的響起,斑駁的影子落在她裙角。
林瑾對上明殊視線的一瞬間便移開視線,「你……就這麼走了?」
明殊挑眉,「不然?還要埋屍嗎?」
林瑾:「……」他們又沒死,埋什麼屍。
「你不怕我告訴執事長老?」
「哦。」明殊回過頭繼續往山下走,輕柔含笑的聲音緩緩被風吹來,「你告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隨便去告。」
林瑾:「……」
果然還是這麼一副鼻孔看人樣。
林瑾相信她之前只是藏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以後估計不敢欺負她了。
可怕的經歷一次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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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三年招收一次新弟子,第一次測試在上山的時候,那個時候只測有沒有靈根。
有靈根便可以進入外門,不是說進了外門就是外門弟子,只有第二次測試靈根後,達到宗門的及格線,才能成為外門弟子。
而沒達成及格線的可以選擇下山,也可以選擇留在宗門,成為外門編外弟子,不記錄宗門的名冊錄上。
這種弟子一般都是宗門的雜役,什麼髒活累活,都得干,所以也被稱為雜役弟子。
原主是三靈根,沒資格成為外門弟子。但她沒選擇下山,所以現在她是雜役弟子。
「喲,玄姬回來了。」
「有些人吶,就是看不清,我要是個三靈根吶,早就下山了,哪兒有臉留在這裏。」
「人家臉皮厚唄。」
明殊一跨進院,站在檐下的三名少女就陰陽怪氣的唱起了雙簧。
明殊掃她們一眼。
原主印象中,這幾個還挺深刻。她們雖然沒動手欺負過她,但總是挑撥離間,攛掇別人欺負她。
以站在中間鵝蛋臉少女祝蕭雨為首。
「嫉妒我長得比你們漂亮?」
幾名少女頓時一愣。
她在說什麼?
祝蕭雨嗤笑,滿臉的不屑,「我們會嫉妒你?玄姬你今天腦子有毛病吧?」
明殊攤手,「嫉妒也沒用,我還是比你們好看。」
長得好看不是朕的錯。
但朕就是這麼好看。
幾名少女:「……」
明殊往廚房的方向走,留下幾名少女面面相覷。
「你們覺不覺得玄姬今天怪怪的?」好一會兒鵝蛋臉少女才出聲。
「她……好像在笑。」旁邊的少女遲疑道:「我從沒見她笑過,太詭異了。」
大家莫名的打個寒顫。
「今天她出去幹什麼了?不是說林瑾把她叫出去的嗎?怎麼就這麼回來了?」
身上除了有些髒,並沒有任何的傷痕,這不對勁。
祝蕭雨越想越不對,招呼另外兩名少女,「走,去看看。」
但她們找一圈沒找到人,明殊不知道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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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你好厲害。」
「雲瑤你看我這樣對嗎?」
「啊這個好難啊……」
明殊是準備回房睡覺的,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正好聽到裏面女孩子的驚呼聲。
雲瑤……
明殊咬兩口饅頭,偽女主啊。
進入外門需要修煉一年,成功通過九曲山陣才能進入內門。不通過者,則需要等上三年才有機會再入九曲山陣。
所以現在雲瑤和女主應該都在外門。
「吱呀——」
房門突然打開,明殊和出來的人打個照面。
「啊!」出來的小姑娘尖叫一聲,看清是明殊,頓時不滿的嚷嚷,「玄姬你站雲瑤門口乾什麼?」
極好和極壞的事,傳播最快。
原主三靈根的事,整個外門都知道,自然都認識她這個名人。
「怎麼了?」輕柔的詢問聲從裏面傳出來。
接着一道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她身上的袍子和明殊身上的略有不同,顏色帶着淡淡的青色。
這是外門弟子的衣服。
雲瑤身為原文女配,容貌不會太差。肌膚勝雪,眉如新月,眸如秋水,顧盼生輝。
「雲瑤,她莫名其妙的站在你門口,我開門嚇一跳。」開門的少女立即給雲瑤告狀。
雲瑤上下打量明殊幾眼,禮貌的問:「你有什麼事嗎?」
明殊回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路過。」
偽女主啊!
要不要先打一頓呢?
明殊衡量一番,還是算了,一會兒被群毆還得自殺。剛自殺一次,朕得緩緩。
明殊啃着饅頭轉身離開,留給一群人瀟灑的背影。
「她一個三靈根連外門弟子都不是,還這麼拽,活該被打。」
「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
「別說了,進去吧。」雲瑤止住那些人的話頭,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嚇死我了剛才。」
「雲瑤你說她站你門口乾嘛啊?是不是想使什麼壞?」
雲瑤搖頭,安撫道:「也許真的是路過,我們和她沒有交集,她不至於使什麼壞。」
「那誰知道,我聽說她腦子有病呢,萬一她發瘋呢?」
「我也聽說過。」
雲瑤打斷這些人的議論,「好了,這不沒什麼事吧,進去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