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水。」秦徹打斷明殊和江朵說話。
明殊扭頭瞅他一眼,「自己倒。」
秦徹指了指手上的吊針,「不能下床。」
「別喝。」
秦徹不自覺間又帶上了譏諷,「身為女朋友,你是這麼對待男朋友的?」
明殊好心提議,「那你換一個?」
秦徹:「……」
他悲憤的拿起手機叫外面的保鏢進來倒水。
「小蘺,你這麼對待一個病人……」
「先想想你該怎麼辦吧。」
江朵神情頓時黯淡下去,她該怎麼辦?她連是誰陷害自己的都不知道。
南優優還受了傷,如果有什麼事,她怎麼負得起這個責任。
江朵本想等沈遠昭離開後,去看看南優優。然而沈遠昭一直在病房陪着南優優,江朵內心煎熬,最後和明殊道別,失神落魄的離開。
明殊靠着窗戶用新手機導入雲通訊錄,秦徹瞄她好幾眼,忍不住出聲,「你過來一下。」
「沒空。」
「我有話跟你說。」
「不想聽。」
「我叫醫生了。」
明殊放下手機,含笑的眸子裏隱隱透着不善。她將手機揣回兜里,邁着步子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睨着秦徹。
「你和我說說,我們以前都是怎麼相處的?」秦徹讓明殊坐。
哪兒的以前。
我們真的不熟。
雖然不熟,但明殊張口就來,「以前啊,我特別混蛋,抽煙喝酒,打架賭博,還在外面給你帶綠帽子,養了好幾個小白臉……」
秦徹面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是無語凝噎。
「我就是個人渣,你以前恨死我了。現在請你繼續恨我吧,我們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
話音剛落,手就被秦徹抓住,他雙手握住,「你不要騙我,你不是這樣的人,我能感覺到。」
你感覺得到個屁!
「我真的就是這樣的人。」我都這樣黑自己了,求你恨我一下下。
「我肯定是惹你生氣了,你和我賭氣。」秦徹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讓你去死,你去嗎?
朕拉仇恨值的方式有問題?
懷疑人生中。
要不先揍一頓?
也許揍着揍着就恨我呢?
適時的來電讓秦徹避免一頓揍,明殊摸出手機接電話。
約瑟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說今天和阮氏談合同的事,並敲定下次和明殊吃飯的時間。
等明殊談完,秦徹已經靠着她睡着。
修長的手,握着她手指,微微扣緊。
碎發散在臉頰兩側,露出好看的眉眼,微光拂過他睫毛,在眼瞼下形成扇形的陰影。
褪去慣性的譏諷,那張臉看着格外舒服。
好看又不能當零食吃。
吃零食去。
明殊將自己的手掰出來,毫不猶豫的離開病房。
-
沈遠昭在病房等南優優睡下後才離開病房。
周秘書等在外面,見自己總裁出來,趕緊迎過去。
「沈總,秦徹也在這裏。」
「秦徹?」沈遠昭眉頭微蹙,「他怎麼了?」
周秘書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沈遠昭,「聽說是出了車禍,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
車禍?
「意外?」
周秘書搖頭,「不清楚。」
秦徹的消息沒那麼好打聽,他能打聽到這些,已經廢了不少勁。
「秦徹和阮蘺的關係查到沒?」昨晚的事,他越想越覺得是阮蘺和秦徹給他設的局。
她帶阮蘺去,是想試探一下她的身份,沒想到給自己整出這麼大一個驚喜。
阮氏千金……
周秘書道:「查到阮蘺名下有一套房子和一輛車,那車子曾進出過秦家。不過她是阮氏的千金,有車和房子不奇怪。只是和秦家什麼關係,暫時還沒消息,得等那邊的消息傳過來。」
沈遠昭點頭,「阮氏就她一個繼承人,如果她和秦徹關係不淺,對我們以後的發展可不太好。」
周秘書小心翼翼的問:「那沈總的意思?」
沈遠昭沉默一會兒,「等消息吧。」
「是。」
「今天的事查清楚了嗎?」沈遠昭又問。
「現在辦公室的人都指認江朵,我已經看過監控,當時辦公室確實只有江朵一個人,她的嫌疑最大。但是,我覺得江朵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周秘書主動為江朵開脫。
那個小姑娘吧,像只活潑的小白兔,心地善良,瞧着就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沈遠昭心底有些矛盾,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江朵,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南優優在一起,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喜歡南優優。
特別是南優優露出受傷,轉而隱忍又倔強的神情的時候。
沈遠昭壓下心底紛亂的情緒,「儘快給出結論,不要讓這件事擴大影響。」
周秘書有點懵。
不太懂自家總裁這是什麼意思。
是讓江朵承擔這個後果,還是……
-
明殊第二天就聽說江朵承擔了這個後果,雖然沒被開除,但被調到其他部門,做一個毫無前途的後勤。
南優優這般折騰女主,估計是怕女主被認回南家。
現在距離女主和南家相認,還有一段時間呢。
明殊起身往外走。
秦徹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去哪兒?」
「打架。」
「打……」什麼架,女孩子家家,有沒有點淑女樣,「要保鏢嗎?」
「不要。」
「……」
秦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要錢給錢,要打架送保鏢。
他這輩子都沒對誰這麼好過。
明殊徑直往南優優的病房去,沈遠昭不在,此時南優優一個人在病房裏。
明殊突然闖進來,南優優有些詫異,隨後警惕起來,「你來幹什麼?」
「手痛不痛?」明殊關上門,語氣溫柔的詢問。
南優優卻聽得出來,那裏面沒有關心。
「你想幹什麼?」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你也是蠻拼的,為了陷害江朵,不惜拿自己以身犯險,也不怕劃花了臉?」明殊略好奇的問。
南優優心頭狂跳,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抓着衣角,故作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這受傷的是胳膊,不是腦子啊。」
「阮蘺,你到底來幹什麼?」南優優怒了,「如果只是來說風涼話,那請你離開,這裏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