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兵荒馬亂。
鍾情待在這乾龍宮之中,看着太醫院醫術最為精湛的幾位太醫來回切換把脈,又站在一塊竊竊私語。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退了回來,她連忙上前問道:「陛下如何?」
這些太醫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見她衣着華貴無匹,又能自由出入帝王所在乾龍宮,便將之當做了帝王的後宮之人。
其中一位為首的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夫人,陛下身上所中之毒十分罕見,我等目前只能暫時穩定陛下體內的情況,完全配置出解藥,還需一段時日。」
太醫院的人為了逃脫責任,說話向來會往嚴重的方向說。
他們這樣的說法,基本就是有九分把握能夠解毒了。
鍾情心中鬆一口氣,又問道:「這毒殘留在阿……陛下體內,不會有不好的影響吧?」
那太醫搖了搖頭:「夫人請放心,我等既然控制了毒素,自然保陛下無憂。」
鍾情這才放下心來。
往後的日子,她就這樣守着燕鉞。
到了第三日,燕鉞才終於從昏睡之中醒過來。
「姐姐……」
鍾情連忙叫太醫。
偏殿那邊隨時有太醫在候着,此時連忙趕了過來。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太醫吩咐了身邊的宮人幾句,直到燕鉞有些不耐煩的讓所有人都下去。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鍾情:「姐姐你沒事吧?」
意氣風發的帝王如今神色蒼白的躺在龍床上,此情此景倒是看得鍾情心中有些心疼。
她搖頭。
燕鉞這才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那就好,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呢。」
鍾情皺眉,轉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不准說這樣的喪氣話!」
燕鉞乖乖的就着她的手喝水,也不反駁。
鍾情看着這樣的燕鉞,恍然好像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小院裏的孩子。
之後的一段時間,燕鉞就是在這乾龍宮中養傷,只每日抽空接見幾位重要大臣商量一下政事。
兩人的關係倒是因為燕鉞的受傷而緩和了不少。
太醫院那邊的解藥也配置了出來,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慢慢拔除毒素。
隨着燕鉞身體的逐漸恢復,鍾情也開始想着怎麼去取回自己的本體。
她大概知道了自己本體所在的位置,奈何燕鉞實在太粘人,她根本走不開。
更何況燕鉞的暗衛們一直在暗處守着,以她如今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根本不可能。
鍾情心中焦躁,面上雖然不顯,卻依舊被了解她到骨子裏的燕鉞看了出來。
他喝完碗裏的藥,看向坐在自己身邊深思不屬的鐘情,問道:「姐姐在想什麼?」
鍾情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
燕鉞亦搖頭:「我不信。」
他盯着鍾情:「阿鉞現在慢慢好了,姐姐是不是也想着要離開了?」
他其實並不知道鍾情的想法,內心之中卻有着強烈的直覺——她想離開。
鍾情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
她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說謊之人,更何況,她想走的意思,從來就沒打算瞞着燕鉞。
燕鉞眯起眼睛,突然說道:「姐姐這樣神思不屬,莫不是知道了被阿鉞藏起來的東西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