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在康寧宮中圍燕鉞送行。
「我如今無法離開本體太遠,你此去西北,我只能在這康寧宮中替你祈福了。」
她笑着替燕鉞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說不舍是真的,畢竟是看着長大的小孩兒,從來沒離開過那麼久呢。
燕鉞卻是因為這句話而心中歡喜了起來。
不能……離開本體太遠嗎?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這株牡丹花養在深宮之中,牡丹姐姐就哪兒也不能去呢?
雖然心中猶有對面前人的不舍,但是燕鉞的心情依舊變得十分好了起來。
以至於在出發的時候,他的面上都帶着淡淡的笑意。
當然,看在旁人的眼中,也無疑就是強顏歡笑了。
顯德帝今日倒是親自出門來送了這個兒子,看到燕鉞臉上的笑容,他心中帶着一絲愧疚,說道:「朕等小二凱旋。」
燕鉞只是淡淡的俯首行了一禮,頭也不回的跟着大軍出發。
此去西北,絕對不是短時間就能回來的,燕鉞心中早已經做好了和牡丹姐姐分離許久的準備。
他心中清楚得很,再一次回來,他的身份,就不會再是那個在深宮之中毫無存在感的二皇子了。
只是有些事情依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連鍾情也沒有想到,貴妃竟然恨燕鉞恨成那個樣子!
兩個月之後。
胤都終於迎來了西北戰事的第一個捷報:
「我軍在玉虛關大破狄戎,俘獲狄戎大將耶律常保,二皇子殿下下令將其斬首示眾,懸於城門之上以定軍心!」
「好!」顯德帝面帶喜色,連聲讚嘆。
朝堂上的大臣們也紛紛鬆了口氣,更有人提出,讓命格極貴之人鎮守三軍,果真是一個好主意。
也有另一部分心思深重之人想到了隱藏在這其下的含義——二皇子,是命格極重之人……
只是看着神情欣慰的顯德帝,誰也沒有不長眼的說出這話。
朝凰宮中,聽到這個消息的貴妃氣得午飯都沒吃進去。
「那個女人當年膈應我,現在,她的兒子也這樣膈應我!」
貴妃神色猙獰,五皇子燕璧是她的命根子,她發誓絕對要讓自己的璧兒坐上那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不管是誰,也不能阻止!
「沒有二皇子身體的消息?」她問道。
西北苦寒,二皇子那個早就被自己養壞了的藥罐子怎麼看都適應不了。
貴妃心裏惡毒的詛咒着:最好病死他才好!
然而宮人只是遲疑的搖了搖頭,回道:「並未曾聽聞這方面的消息。」
貴妃咬牙冷哼:「他倒是好命!」
到了這個時候,貴妃終於感受到了娘家無人的無力感。
她居於深宮之中,即便這麼多年盛寵,也只是堪堪在後宮之中安插了不少人手而已。
軍中各方勢力盤根錯雜,那些世家並不怎麼買她的賬。
在那些秉性高傲的世家眼中,這位戲子出身的貴妃娘娘,即便再尊貴,也依舊讓他們有些看不上眼。是以軍中根本無人為貴妃所用。
不然的話,她即便是親自出手,也絕對要讓燕鉞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