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半坐在踏上的女子此刻已經站了起來,她身上松松籠着一件外袍,長發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在這溫柔的夜色之中,褪去了白日的清冷,多了一絲柔和和艷麗。
然而這不過是肉眼看上去的錯覺而已。
她一開口,張銘橋便知道,這還是白日那個淡漠心中無物的碧落。
「張公子,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她聲音清淡,嘴裏說着拜託的話語,語氣和神態卻沒有半分求人的模樣。
但是這樣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生氣。
張銘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口道:「何事?若是我能幫到姑娘,定然不說二話。」
鍾情看他一眼:「自然是可以的。」
她伸出手,將一個玉瓶遞給張銘橋。
張銘橋不明所以,伸手接了過來:「這是……」
他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就驀然瞪大了。
因為他面前的女子,一個轉身,身上籠着的松外袍就那麼掉了下去。
大片雪白柔膩的肌膚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張銘橋下意識的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低下頭,害怕自己太過失禮。
這……碧落姑娘,這是何意?
下一刻,他便知道這是何意了。
依舊是那般清冷淡漠的聲音,仿佛對於身前這個女子而言,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脫去外袍,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事。
「勞煩張公子替我將這藥粉敷往肩上的傷口。」
張銘橋聽到這話才陡然回過神來。
是了,她受了傷。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這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對方從肩膀到背部的那道巨大的傷疤。
只一眼,張銘橋的心中便是一抽。
這樣可怕的傷口,也不知道當時的情形究竟有多兇險,更加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疼。
鍾情說完那句話就不說話了,而張銘橋,慢慢打開了手中的玉瓶。
「好。」他低聲說道。
鍾情聞言,身子一矮,朝着那軟塌之上就臥了下去。
她此刻上身只着了一塊肚兜,整個背部如玉的肌膚都呈現在張銘橋的眼中。下身倒是整整齊齊的穿着裙子,只是這樣的情形下,這樣的對比,反而更加顯露出幾分情/色的意味來。
張銘橋雙眼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心中默念了好幾遍非禮勿視,這才顫着手,慢慢的,將玉瓶中的藥粉往對方的傷口上倒下去。
「嘶——」鍾情突然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雖然是痛呼,然而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又是在深夜之中,聽在張銘橋的耳中,自然多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他當下手就是一抖,藥粉都撒偏了。
不過到底對她的擔憂大過內心那點說不清的綺思,張銘橋連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很疼?」
鍾情搖頭,聲音平靜,半點聽不出方才發出痛呼的正是自己:「無事,繼續。」
她這邊和張銘橋說着,另一邊卻開始和系統吐槽:「你這是什麼藥粉,裏頭是加了鹽嗎?」
那藥粉一上身,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加倍,她差點連神情都扭曲了起來。
系統:「……我也沒用過。」
鍾情:「……」
——
今天六更。
等會兒我會再寫一到兩章月票加更。
今天中午煮了螺螄粉吃,吃是特別好吃,就是吃完……一直到現在還在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