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很快就將鍾情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鍾情提着筆,一點一點的,將眼前的景色畫了出來。
木槿有些驚嘆的看着:娘娘從未顯露過這般才藝。
鍾情今日狀態很好,一副鴛鴦戲水圖幾乎沒有半點停滯一氣呵成。
她畫完,自己端詳了片刻,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想了想,提筆又在空白處加上了兩行詩。
木槿瞧着有些奇怪:「娘娘,奴婢記得您的字,好像不是這樣的?」
她曾經見過鍾情抄佛經,字跡端正秀麗,雖然也隱隱透着風骨,卻和此刻的鋒芒畢露完全不一樣。
木槿對書法沒有研究,她只是覺得,皇后娘娘這兩行字,她一眼望上去,總覺得字裏行間都仿佛透着殺伐之氣,說不出的霸道。
鍾情愣了一下,看着桌上的紙。
她還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因為要教導燕鉞,愣是在系統的半強迫半灌輸之下學了這一手書法。
畢竟是要教導一國之君的,自然不能太小氣。
她替太后抄佛經的時候,自然不可能那麼寫。
寫的那一手柳體,不過是裝出來的端秀罷了。
鍾情笑了笑:「我自幼習了好幾種字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心中一動,將這畫遞給了木槿。
「我這畫沒畫好,待會兒你去給我燒了。」
木槿有些不解,將畫接過來細細的捲起,放在了你袖中。
主僕兩個慢慢坐着聊天,突然看到頭頂上有個什麼東西。
鍾情抬頭看過去,是一隻彩色的風箏。
她挑眉問道:「現在宮中竟然允許自由放風箏了嗎?」
木槿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哪個宮裏的主子在自己宮中放着玩,一不留神飛遠了吧。」
若是敢在外頭放風箏,那可就是膽大包天了。
木槿說着,就看到那風箏的線似乎被扯斷了,搖搖晃晃的,竟然直接就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裏墜了下來。
「哎呀。」木槿看着地上做工精緻的風箏,「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裏的。」
鍾情低頭看了一眼,說道:「若是有心,總能找到的。」
木槿想想也是,她們凰儀宮的人,可犯不着特意去給別人還風箏。
又坐了一會兒,風有點大起來,即便披着厚厚的斗篷,鍾情也覺得那風涼涼的往身體裏鑽。
她嘆了口氣,心想着這具身體真的是已經破敗到不行了。
「木槿,回去吧。」
木槿哎了一聲,扶着鍾情回到殿裏。
鍾情不想躺到床上,就在椅子上坐着。
木槿照常拿着本話本要給她念,鍾情搖頭:「今天我自己看着就好。」
她難得的精神不錯,能自己看就不用讓木槿念了。
木槿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外頭突然有個宮人走了進來,看着這裏很安靜一時沒敢說話。
木槿看着鍾情頭也沒抬的樣子,走到一邊,那宮人小聲說了什麼,木槿讓她下去了。
「娘娘,那風箏是端和宮的。」木槿小聲說道。
「端和宮啊。」鍾情想起了那個無辜中毒的徐惠妃。
「端和宮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