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被訓得滿臉羞慚,卻不敢還嘴。
「師兄息怒,趕緊想個辦法啊……」
豬八戒現在腰圍直徑都快趕上身高了,苦着臉勸道:「沙師弟也是考慮到師父的意思……」
「考慮個錘子!」
崔石瞅了一眼同樣不敢說話的唐僧,無力吐槽。
「有沒有人給你們說,距離此地三千里,有一座解陽山,山中有個破兒洞,洞裏有一眼『落胎泉』,只要喝了落胎泉水,就能解了這奇妙的胎氣。」
本來崔石是打算繞過這段分支劇情,別和那個什麼如意真仙發生衝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但現在竟然是事與願違,事已至此只能依靠落胎泉水了,不然怎麼辦,把孩子生下來?除了白龍馬可能生個小龍人之外,其他的小豬娃小水怪小小唐僧,全都不值得期待。
「有的有的!」
沙和尚趕緊說道:「有個好心的老婆婆就是這麼說的!師兄你果然無所不知!不過我和二師兄跑了一趟解陽山,那地方根本就沒什麼破兒洞啊……」
嗯?
崔石心中一沉,這可是原著記載很明白的啊,怎麼會沒有?
「老老實實在這裏等着。」
崔石沒好氣地說道:「我去一趟解陽山看看,是不是你們漏過了什麼地方。千萬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否則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我可不管了!」
「是是是。」
沙和尚連連點頭道:「師兄你放心,我們保證一動不動。」
滾球吧你!
崔石瞪了他一眼,現在知道老實不動了?這傢伙真是立功心切,也不知道金身羅漢這個位置到底曾經給他帶去了怎樣的陰影,搞得這二次取經如此要求進步,一不留神就要鬧出點么蛾子來。
只是,這次的么蛾子鬧得太玄乎了。
駕起筋斗雲,崔石一個筋斗就到了三千里外的解陽山。
山是好山,幽花擺錦,野草鋪藍,重重古壑藤蘿密,遠遠峰巒樹木繁。崔石按下雲頭,很快找到了一個在山中哼唱着山歌打柴的樵夫,伸手打招呼笑道:
「老哥,忙着呢。我有急事要到這山中找一處所在,跟你打聽打聽?」
「行啊!」
那樵夫停下手中的斧頭,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下崔石,點頭道:「我從八歲那年就在解陽山中打柴,你要打聽什麼地方,儘管說來聽聽。」
「謝了!」
崔石連忙問道:「老哥聽沒聽過這解陽山中,有個叫破兒洞的地方?唔……也有可能是已經改名叫聚仙庵的?」
「有的。」
樵夫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點曖昧的笑容來,重新打量一下崔石,揶揄道:「莫非你是喝了那女兒國不遠處子母河的河水?看你這身段……是才喝不久吧?」
呃!
崔石連忙否認道:「不是我,是我的幾位……幾位朋友不懂事,誤喝了子母河水,現在已經十分危險,求老哥指點破兒洞的路徑,我得去討一些落胎泉水來救救他們。」
「哈!放心吧,只要不是今天臨盆,只需喝下落胎泉水,立刻就能解了胎氣。」
樵夫伸手一指山中林深葉茂的方位,道:「喏,就是那個地方,便是破兒洞的所在,現在的確是已經改名叫做聚仙庵了。不過我可要先提醒你一句,將破兒洞改名成聚仙庵的如意真仙,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這麼多年來,到這裏討落胎泉水的,都得準備好相當豐厚的花紅謝禮、羊酒果盤,恭恭敬敬求他幫忙,或許才能如願。你這兩手空空,老哥我勸你一句,哪怕家裏的確困難,也千萬回去置辦一點像樣的東西再來,否則的話,只能白跑一趟。」
「多謝老哥!」
崔石倒是不在意這個,客客氣氣地想那樵夫道謝,隨即一閃身就鑽進深山中,按照剛才樵夫指點的方位,尋找破兒洞的所在。
可是,沒有啊!
憑藉筋斗雲的身法,崔石即便不依靠那樵夫的指點,分分鐘就能把並不大的解陽山轉一個遍。有火眼金睛的神通,更不可能落下什麼。
但現在有了明確方位,找來找去竟然還是找不到。
崔石心中有些不淡定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升騰起來。想了想,又回過頭去找那個樵夫。
「哈哈,怎麼樣?被如意真仙那老道罵回來了?」
老樵夫見崔石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怕是沒能如願,埋怨道:「我都跟你說了,不準備些花紅謝禮,那老道根本不會平白就把泉水給你。怎麼,瞧你這樣子,是因為囊中羞澀?可這不是小事啊,你回去跟那幾個惹了禍的朋友湊一湊,哪怕禮物不太貴重,態度只要恭恭敬敬的,據我所知那老道倒也不會特別難為人。」
「不,不是……」
崔石沒想到這樵夫口舌如此利索,沒等自己說話就囉里囉嗦說了一堆,好容易才插空打斷道:「我根本就沒找到破兒洞,不在那個方向啊。」
嗯?
怎麼會?
老樵夫一愣神,詫異道:「破兒洞肯定就在那裏啊,這解陽山上的一草一木,沒有我不熟的。三個月前我還在破兒洞附近打過柴,怎麼可能有錯。」
「勞煩老哥帶個路?」
崔石雖然基本上已經確定這解陽山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破兒洞,但這樵夫說得篤定,終究還是存了萬一的指望。
「這……」
老樵夫有些為難,瞅了瞅才剛放了沒幾根柴的背簍,似乎是不願耽擱。
這個好辦!
崔石二話不說,兜里摸出一枚金元寶遞了過去,「拜託老哥了,我這事兒很急。」
啊呀!!
樵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接過去,入手沉甸甸的,差點沒拿住給丟到了地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子??
可憐我老漢打了一輩子柴,也就在結婚的時候見過一點碎銀子啊……
難怪這人絲毫也不擔心那個老道不給面子,有這麼豐厚的身家,還怕什麼。
今天算是遇到貴人啦,或許這把老骨頭再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地打柴,也該跟家裏的老婆子過幾年安逸日子了。
崔石自從以現代商品換購洗劫觀音院之後,這些黃白之物從來不缺,可謂是富得流油的取經人。一路上化齋很少,下館子倒是很多,甚至催生了不少素食餐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