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那麼一種感覺,李守一自然不會將這塊毛料當作是普通石頭來看。
他將功力凝聚到雙眼之中,頓時覺得視力增強了許多。這一增強之後,讓他看到屁股下面這塊石頭之中有碗口大的一塊綠色。
這塊綠色呈玻璃光澤,其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為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
老坑種翡翠在光的照射下呈半透明一透明狀,是翡翠中的上品或極品。
想到一路上宣思賢介紹的翡翠知識,李守一心中猜測道:「莫非這就是宣大哥所說的『老坑玻璃種』?」
轉念一想,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小。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這樣,怎麼會隨便丟在這種不起眼的角落裏。
就在這時,宣思賢匆匆跑了過來。
進了公盤場地,他就只顧着與供奉們一道商量填寫競標單,也就沒有顧得上照顧李守一和呂慶明。
手中的活計剛一忙完,他就趕了過來。
宣思賢一邊用手抹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招呼道:「守一,大哥也是窮忙,就冷落了你們二位。」
「沒事,你有正經事情要做,哪能光陪我們玩耍吶。」李守一不介意的笑了笑。
聽到李守一如此說話,宣思賢嘿嘿笑道:「守一知我,守一諒解我。怎麼樣,你也挑上幾塊毛料,算是大哥陪禮。」
一聽這話,李守一用手拍拍屁股下面的毛料說:「大哥,我也用不着你請客,幫我把這塊毛料拍下就行。」
「這一塊?」宣思賢盯着這塊毛料看了好大一會,這才笑道:「守一,這塊毛料不行的。標價只是五百歐元,也沒有人要。你如果想買,我讓齊老供奉幫你挑上幾塊好料子。」
這時,齊老供奉等人也跑了過來。聽到李守一挑中的石頭,他們也好奇的看了起來。
在他們的眼中,被丟到這角落中的毛料,基本上就是廢料一塊,根本不會加以關顧。
因為看到宣老闆對李守一如此在意,他們才幫助看了一下。
看好之後,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有的在搖頭,有的嘴角上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笑容。
很顯然,這塊毛料確實是不怎麼樣。
宣思賢有些着急的說:「不管好歹,你們也得給句話唄。」
到了最後,還是齊老供奉手捋鬍鬚,對李守一道:「小兄弟,你如果真的想要玩上一回,那邊倒是有幾塊毛料。雖說是出不了大彩,也能帶回去作為禮品送人。」
齊老供奉會這麼說話,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
所有的毛料,都在這幾千平方米的場子裏。五分之四的要投暗標。剩下的還有五分之一,屬於是明標,由大家公開競價。
放在這兒的毛料,都屬於是明標的貨色。
說得好聽是讓大家公開競標,其實是只要有人願意要,就可以當場付款走人。
象齊老供奉這些人,早就在這塊地盤上,不知轉悠個多少來回。雖說不上是了如指掌,也能說上一聲爛熟於心。
李守一所說的這麼一塊毛料,不但是齊老供奉,其他各家的珠寶行家,也都打量過不止一回。
有他這麼一說,也就等於是含蓄的告訴李守一,你屁股下面的這麼一塊毛料,就是一塊廢料。
聽懂這些程序之後,李守一併不覺得這是什麼難為情的事情。反而倒是來了興趣,臉上笑容大增。
既然這兒的毛料都是無人願意參與競價的貨色,自己倒是可以玩上一玩。
屁股下面的這塊毛料,換算成人民幣,也不過是五、六千元錢。看錯了,也就是這麼大一點損失。
倘若自己的眼力不錯,真的是那麼一大塊上品,或者是極品老坑玻璃種,最少也能值上一、二百萬。
有了幾塊這樣的石料,呂二哥婚事所要用的禮金,就不再有什麼問題。
對了,就連自己家的溫飽,恐怕也能得到解決了吧。想到自己銀行卡上的二十八萬元錢,李守一的心中也就有了底氣。
他也不反駁老供奉的意見,只是讓宣思賢陪着自己,在這片無人賞光的角落好好走了一圈。
出於對李守一的尊重,宣思賢只好陪在後面四處轉悠。
呂慶明不是在前,就是在後,時不時的歪着腦袋,仔細打量着一塊又一塊的毛料。
剛開始,大家就沒有在意呂慶明的舉止。一個傻大個子的言行,根本不會放在大家的心上。
倒是李守一的言行,讓一些有心人注意留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大家也就失去了興趣。
李守一談論的內容,無非是說石塊的形狀象人、象動物。儘管大家看了以後,確實也是有幾分神似。
可如果從緬甸花大價錢千里迢迢的運一塊奇石回家,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時間長了之後,除了宣思賢之外,其他的人都守在大門那兒聊天,不再繼續跟隨。
這麼轉悠了一圈之後,李守一才發現這一片毛料之中,確實是廢料居多。
儘管如此,他還是從中發現了有幾塊不錯的料子。暗中記下編號以後,就跟着大隊伍逛盪仰光城。
「守一,你真的不去那邊看一看毛料?」往場子外面走的時候,宣思賢還在勸說。
李守一不是不想去,而是已經看過了一回。
那兒的毛料,動不動就是幾萬、幾十萬歐元。有的被看好的毛料,甚至於達到上百萬歐元的價格。
即使是這樣,由於暗標的原因,還不一定能保證落到自己的手中。
儘管也看中了幾塊毛料,只是想到自己口袋中的這麼一點點錢,李守一不準備參加這種遊戲。
「宣大哥,我們是朋友,你如果想要幫我的忙,就幫我換上一些歐元。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李守一說。
他眯起雙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在金錢的事情上,李守一不想占別人的便宜。
佔得多了以後,日後就不好相處。
要不是這樣的原因,他也就不會拒絕宣思賢想要幫助建別墅的事,拒絕宣思賢想要為呂慶明買單的事。
見到李守一如此固執,宣思賢也是無計可施。只好讓家中來的陳管事幫着李守一換了一萬歐元。
在他們的眼中,這麼一點錢,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卻不知道李守一已經肉疼得很。
這麼一換,已經讓他銀行卡中的錢花掉了一半。好在心中有底,李守一倒也用不着擔心會讓自己虧了本。
一行人沿着場子外面的市場朝外走。在外面的場地上,都是一些做小本生意的人。
手中有毛料或者是翡翠的人,就送到這兒來,讓坐在那兒的老闆收購。
雖說是好貨不多,由於兩地差價的原因。在這兒購買之後再帶回國內,還是能夠小賺一筆錢。
宣思賢的那幫保鏢,沒能跟着進內場,就都散在這兒拾便宜。
看到宣思賢等人出了場子,保鏢們也就迎了過來。他們一路走來,還在討論着各人手中的小掛件。
看他們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樣子,就能知道都有了一定的斬獲。
李守一也是一時好奇,便施展功力,想要聽聽這些保鏢都在說些什麼。
這一聽,他的臉色微變。一直注視他表情的宣思賢,連忙關切地問道:「守一,怎麼啦?」
李守一確實是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內容,才會出現如此不安的神情。
由於練了『青囊真氣』,李守一的耳朵聽力非同尋常。
讓他臉色微變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在打電話。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宣思賢的保鏢金洪山。
換作是其他人在打電話,李守一根本不會去多想什麼,更不會留意通話的內容。
對這個金洪山,李守一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從相識開始,這傢伙就是一直不停地挑唆事端,製造麻煩。
不管是擔心自己二人做保鏢的事,還是在青山寨給呂慶明製造難堪的事,都讓李守一很是不快。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由於這樣的原因,李守一的臉色微變之後,也就將『青囊真氣』運轉起來。
金洪山怎麼也不會想得到,隔上一條巷道,還能有人能聽到自己的通話內容。
因為這樣的原因,他的說話也就不加掩飾。
「梅姐,我是洪山。對,我是洪山。」
「梅姐,小賤人又有了身孕啦。對,就是白潔有了身孕。」
「哎喲,梅姐,你可冤枉我啦。我也是到了青山寨才得到的消息。在那個鬼地方,想打電話也沒有信號吶。」
「梅姐,你這可就冤枉我啦。這一路上,都有保鏢陪在旁邊,我也沒有脫身的機會喲。」
「這不,此時那些保鏢往回走,我拉後一步,就給梅姐你打起了電話。」
「梅姐,我這邊下不了手。那個小賤人沒有和老闆一起來仰光。」
「對,是沒有來仰光。陪着在飛機上認識的幾個人,在雲南那邊旅遊,說是在那兒等我們回去再會合。」
「是哦,要想下手,只有等我回到雲南之後再找機會。實在不行,就只有等到回家以後吶。」
「行行行,我一有消息,就立即報告梅姐。梅姐,我好想你哦。回去之後,可得要好好慰勞我哦,寶貝。」
說到這兒,金洪山的聲音變得有些膩味。很明顯,對方那個什麼梅姐,應該與其有些曖*昧關係。
對方的回答,李守一不得而知。
時間不長,金洪山就掛斷了電話。李守一也就收回耳力,恢復正常狀況。